作者:宝光相直
残余的清醒让盛欲刚刚松了一口气,然而,似乎江峭上一秒的放过只是为了让她放下防备,是为了接下来的停落,创作机会。
裙裾掀翻的那个刹那,盛欲刚舒展的眉眼僵滞住,瞳孔剧烈收缩,不可名状的触觉逼迫感官末梢一秒窜过电流,令神经一并感到麻痹。
她眼底惊起的骇然表露出大脑的宕机:
他竟然,妄然潜藏在那浅薄的两层纱帷之下。
“不、不…江峭!!”盛欲想要后撤,却被江峭牢牢掐着腰的两侧,动弹不得,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感觉自己像一条濒临溺死的鱼。
这种方式让她变得非常轻易被操控,江峭只需要花费心思展露一丁点温柔,就足以惹得她瑟抖着退缩,令她在虚软里惶惶不安,逼她在未知的漩涡中四顾茫然。
她比江峭想象得还要没骨气。
让他如此满意。
盛欲死死咬住下唇,眉尖蹙得更深,纤弱脚踝错乱勾缠住裙摆。
而人鱼裙尾落在他肩上。
她脚腕肌肤白得吸光,腿线修靓,在半空中起伏与垂落拓写出情动催发得光影,跃动,描弧成符,无论赞歌或序曲,江峭是永久的主题。
瓷白手指绞紧深黑色床被,色调的对立拉出无比刺眼的反差,她好像希望可以捉住什么。
可是什么都是迷茫的缺失。
她气喘吁吁得什么都不会做,只知道感觉很不好过,只会期期艾艾地求助江峭:“我好难受…江峭、你…帮帮我吧……”
心跳泵搏飙升极限那一秒。
盛欲眼神迷蒙,手指松开被单胡乱碰触之际,不知道是不慎按到哪里的触控开关,厚重高奢鹅绒窗帘突然间自动缓缓对向拉开——
全景落地玻璃窗霎时撑阔开视野。
她看见,外面下雪了。
窗外,他的花园被今年的初雪垂怜倾盖;室内,他们在亲密肆意的热切相爱。
这时候,全息荧屏上正播放到电影那句经典台词。
盛欲听到男主人公说:
“我会回去,回去找你,爱你,娶你,然后昂首挺胸地生活。”
但注意力很快被扯离。因为她发现,小乌云将将病愈就恢复活力,不知何时跑到了花园,此刻正探长一颗小脑袋站在窗外,透过光明几净的玻璃盯望着暖房里的荒唐春光。
江峭在这时帮了她。
于是,她的盛绽比起舞的雪花更旺盛,更动容,足以定格为永恒意义的美学。
落在天花板上的视域发虚,幻叠起几度重影,她出了些汗。
闭眼缓了缓,之后很恍然地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瞬时睁开眸子,告诉江峭:
“刚才我们吃的巧克力,好像是酒心的……”
她没有忘记,酒精对他的病情来说,是极度危险的。
她话音没完。
便倏然闭嘴噤了声。
因为她眼睁睁看着江峭欺压上来,视线颓靡恹恹地盯视她,眼神沉黯。
他是从纱帘的覆盖下抬起头的,脸上的表情被灯光照得肆无忌惮,展现在她眼前,不是恍惚的错觉,她看清了他万分愉悦的表情。
微微翕动的唇沾染着薄亮水光。
上面满是她的香味。
他不知道按动了哪里的开关,然后歪了歪头,浸泡情动的眼尾勾着邪气笑意,示意她看过去。
盛欲扭头,只见到仿生机器人速度很快地滑动而来,在他双手之中,端举着一个牛油果色四方小箱柜,紫外线杀菌,自带冰藏功能。
盛欲不是小女孩了。
如果她仔细阅读就可以很快理解,
那是整整一箱套。
“你、你怎么还有这些!”她简直惊呆了。
“别误会秧秧,我可是跟你一样,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江峭打了个响指,机器人控制透明柜门应声开启,他却一点都不急,解释得耐心,
“只不过我们秧秧现在还是个宝宝,不能有任何意外。”
并非是他时刻惦记这种事。
只是他们已经有过十分亲密的时刻了,情到浓时,对于两个健康适龄的,正在相爱的年轻男女来说,不能自已最是正常。
如果他的秧秧需要,那么他不能没有准备。
“所以,你想用什么口味?”
江峭探手过去,眯眼开始挑选起来,甚至还不忘了征询她的意见,“薄荷?甜橙?荔枝怎么样?”
“……”盛欲羞红着一张脸,却也不甘示弱,挑衅他,“那你会戴吗?”
江峭嗤笑:“我是第一次,但我不是傻子。”
盛欲还想在说什么。
但是不必了。
不必再说了。
心脏揪悬的这一秒,她已经感受到了江峭。
“盛欲。”
可是江峭却这样叫她。
不再是秧秧。
“江峭…你……”盛欲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泛湿,呼吸碎乱,艰难完成这个句子,
“是因为酒心吗,你…我……”
没办法,太难了。
她做不到在这种境况下去问他是不是切换了。
她甚至快要说不出话。
因为,刚刚切换人格的江峭似乎还在状况外,但身体的本能不会骗人,他动了一下。
便迎来盛欲尖锐的叫声。
于是他停了下来,长指屈蜷,挑走她眼尾因欣快刺激而逼出的生理泪水,动作温柔至此,沙哑嗓线却凝入疑惑,直白的发问:
“为什么你会在我床上。”
“为什么我们,在做这种事?”
第37章 续夜
◎你想要的是什么◎
被束缚引诱的女王如同一件破碎的艺术品, 轰然坠地,落入“窄桥”人格的盯视之下。
不知所措的,也不止盛欲一人。
“盛欲……”江峭嗓线湿哑。
他刚一占据身体主导权, 就被一种近乎要他命的感受畅快裹挟,理智被击溃, 呼吸被震碎,被肾上腺素的本能完全驾驭,被柔软又包容的爽感狠狠压低腰背。
他被驱使为兽类。
如果还有残余丁点属于人类范围的正常认知, 如果他还算作天才, 那么江峭就该明白, GUST是如何猝然“掉线”的, 自己又是如何趁隙“苏醒”的。
那么江峭更该清楚,
倘若, 一早换做是作为本体人格的自己,先行感受盛欲的甜美, 他的表现绝不会比另一个“他”好到哪里去。大概率,“窄桥”也会被迫让位。
江峭还是那个天才。
他用一分钟搞清楚了眼前的事实。
事实就是, 属于江峭的每一个人格, 都在向盛欲表现臣服。每一个他, 都在“跪”。
哪怕此刻,他在极力告诉自己要退离。
然而他的心不愿意。
分明属于他的一颗心,却从来不受他的管束。也许这颗心早已找到可以肆意操控它的主人。
主人的名字,叫做盛欲。
主人现在命令它, 继续。
所以, 是盛欲先动的。
实在……太糟糕了。
盛欲这样了解江峭, 从他第一声叫她名字起, 她就知道, 主人格回来了。
自己这般猎艳泥泞的样子,在理论年龄只有16岁那么单纯的主人格眼前,展露得彻底。
她该羞涩到脸颊爆红。
可是,她已经顾不上帮他回忆了,也根本没有办法像之前每次那样告诉他这段时间他们经历过什么,做过那些,现在这样的原委又是怎么回事。
她做不到了。
因为。
因为GUST足够温柔,足够耐心,他的准备工作足够、不,是过分到位。当体会到他的那刻,比起痛感,饱胀感更多。
到此刻,如果说还有不适的话,那应该是因为迫切需要江峭的给予而令她无比焦灼。
她需要一点激烈。
而江峭恰好在此刻,满足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