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娴白
窦姀被他扛在肩头?,顿觉呼吸不畅,一阵头?晕目眩的,惊呼着不断拍打他的肩。问他要做什么, 可他始终置若罔闻。
夜半三分, 这一路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到了玉京园,两个小丫头见人回来。刚迎上前, 他便一声果断吩咐:“去?备热水, 煎药。”
屋门砰的推开?。
窦平宴大步走进,直接把人丢到了床上。
幔帐光影掠动, 暖室生香。
窦姀刚挣着坐起, 又被他推倒在叠叠软软的被褥上。她仍有点目眩,还未缓过来, 双手已被他用绸缎绑在床头?的木栏上。
“不, 你别......”
她见弟弟忽略掉自己?的话, 起身就去?关门,倏而开?始害怕。
他回来站在床前,当着她的面?, 开?始宽衣解带。从容自若, 一件又一件地褪下了衣衫,只?留一层薄薄的中?衣后,接而翻身上了床。
窦姀眸色惊恐,不断地挣扎, 可双手被绑得死死,根本?动弹不得。
她登时惊呼救命, 没喊两声,嘴便被他捂住。只?见窦平宴坐上身压住她乱动的腿, 笑得轻淡:“这是我?的地方,阿姐觉得谁会来救?是你心心念念的魏郎么?”
窦平宴捂了会儿,松开?手。看见她已经不喊了,双眸滚滚淌出热泪。
他只?淡漠一瞥,手便伸到她腰间...也开?始替她宽衣解带,褪了衣衫。
她的两只?手被绑在床头?,衣衫并不能完全地褪下,只?能迎面?开?敞着,一层两层的堆在两臂之间。只?见肌肤细腻白柔,鹅黄罗绢的抹胸覆在其?上。而罗绢之下,是隐隐可见的撩人春光......窦平宴垂眸盯了会儿,手抚上去?的那刻,她忽然惊吓到哭:“你别碰我?...别碰我?...”
他没听,仍就游着手,又向上抚到她下颌,突然捏住。
窦平宴俯下身亲了她一下,便附到耳畔,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阿姐,我?要你认命。”
窦姀一听,泪珠子哗哗而掉。
见她哭得太惨,窦平宴心疼,又去?吻她泛泪的眼角。这回的话已然放柔许多:“阿姐,我?们认命好不好?”
看似是商量,又没给商量的余地。说完,手便抚到了肩带处。
窦姀吓得浑身哆嗦,死命摇头?呜咽:“不要!不要!你要我?如何做人......”
他俯头?,在她起伏的鹅黄抹胸上轻轻一亲。再后,又去?亲掉她的泪珠,迷恋低喃道:“我?们成婚,这就成婚......襄州那边的事?已经办好了,此回我?找的人家包管阿姐满意......”
这话落下,屋外忽然传来丫头?的声音——
“二爷,避子药煮好了。”
只?见没一会儿,小丫头?端来一碗汤药放在床头?,立马又退出去?。
窦姀侧过头?,死死盯着那药,恐惧极了。一根根弦丝在心头?皆数崩断,忽然失声痛哭:“我?不要......我?求你了......”
窦平宴仿若未闻,淡淡瞥向那药,端起来,面?不改色地喝下。末了,空碗哐的一声被他放回。
他抬手放下了床幔,立即便挡去?了大半烛光。
帷幔层层落下,窦姀的心也随之渐渐死了。当他强硬分开?她的腿时,她浑身都在颤,泪如雨下,哭得断断续续。
窦平宴俯头?亲向她的脸:“阿姐别怕。”
说罢又去?寻觅她的唇舌,想交吻,却被她挣扎地强扭过头?。窦姀已经哭得喘不上气?了,抽噎着,颤着声儿:“你要强.暴我?...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怕...”
窦平宴蓦地愣住,平生头?回从她口里听到这字眼。他缄默少?顷,便用手擦掉她的眼泪纠正道:“这是两情相?悦的欢好,不是强.暴。”
说完便看见她死死闭紧眼,身子不停地发.抖,显然是害怕。
他的心忽然沉下去?,这话已经连自己?都不信了。窦平宴默了又默,立马便从她身上起来,撩幔下床。
她察觉身上压制没了,死灰复燃,缓缓睁开?眼。
以为说动他了,正要松口气?,却见他竟又回来了。一手抱着酒坛,另一手拿的不知什么东西,有几颗小小、珍珠大小,像铜铃状的物什,用一根棉绳串了起来。
他翻身上榻,不顾她的挣扎与抗拒,手再次伸进下裳,抚开?两边腿,将那串东西一颗颗推了进去?。那几颗小物什十?分冰凉,她一懵,都忘记要哭了。没过一会儿,突然觉得腹下渐渐热了,热得要熬水,那几颗珠子也随之涨大...竟在隐隐浮跳...
窦姀不知道那是什么,恐惧到极点,哀求他拿开?。可他没听,转头?抱起酒坛,倒了一碗酒放在床头?。
等给她松了绑后,又把人拖起,搂进怀中?。
那东西不知是什么邪物,忍得她头?皮发麻,意识颠散。窦姀浑身止不住的抖,见手能动了,正迫不及待的想自己?扯出。突然又被他拦住,重新把手绑了起来。
她的眼眸忽然灰暗,失神?哭着,一碗酒便被递到了唇边。唇忽然被捏开?一点,徐徐灌着喂下,她不肯喝,挣扎着,却还是被灌了一半。而另一半狼狈地淌出脸边,浸进了他胸膛的衣衫。
她连连呛几声,头?发凌乱,哭得楚楚可怜。
只?见窦平宴抱着,轻轻抚了胸口帮人儿顺气?,一边告诉她:“阿姐,你喝醉了后就能生出些情意,与我?行事?也没那么恶心了。”
窦姀双眸失焦,只?觉腹下越来越热,那串东西像是受了刺激般,跳得十?分激烈...她只?觉得魂魄被煎,撕得七零八碎,快要熬不住了。被绑住的双手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咬住溢到唇边的呓语,惨烈低泣地哀求他:“取出来...取出来...我?真的不行...”
窦平宴依然没听,亲了亲她的脸颊,就把人放倒床榻之间。
他察觉她在身.下颤的厉害,于是手也往下,抚到那绉纱裤上,果然已经生了潮。抬起她的下巴,正要两厢交吻时,她骤然呜呜咽咽地哭道:“我?熬不住,你把它取出来...取出来...窦平宴!我?还是爱你的,你别逼我?恨你......”
这是她头?一回,直生生唤他的名,连名带姓地唤。
窦平宴忽然一愣,怔怔盯住她哭红的眼睛:“恨我?...你会恨我?么?”
他再一仔细瞧她,只?见她双颊粉着,一直哭着说撑不住,浑身上下颤个不止儿。他的手再回抚到绉纱裤上,见那儿已经大潮了,便连忙扯住绳子,把东西一溜串儿扯了出来。窦平宴随后心疼地吻向她失神?动情的眼眸,低声说道:“好了阿姐,你别哭了......”
窦姀两眼如鱼目般睁着,只?觉浑身的劲儿散去?,魂儿已经七零八落地飞走了。她脑子一空,竟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就在她神?游九天时,腰肢被人一搂,吻又密密麻麻地落在脖子上。窦姀三魂归体,突然意识到身上此人正是她弟弟,她从前最?珍重的弟弟。可如今...她已经没力气?挣扎了。手腕不曾被松绑,屋里的灯却被他一盏又一盏地熄下,人也由他抱着睡过去?了。
窦姀感觉这简直是人生的奇耻大辱。
在她睡梦中?时,那绉纱裤不知何时被褪了去?。等到她翌日醒来,弟弟松绑之后,她才发现没了,于是抓着他的手崩溃道:“你拿我?胫衣做什么!你还我?!快还我?!”
没想到他竟垂下眼,像是初生牛犊般,红着脸道:“它都成那样了,怎么穿?我?洗净后再还你......”
“...”
窦姀愤恼,却只?能不自在地瞥开?眼,懒得与他再争执,“随你。”
她刚要下床,登时看见床头?案桌的酒坛,昨晚那遭正历历在目,登时不寒而栗。又想起昨儿半夜园子的丫头?听到了,只?觉脸都丢尽,掩都没法掩,穿好衣裳便速速离开?。
天还早,窦姀回到梨香院后没躺多久,忽然听到院子里的动静。
似是窦云筝的声音。
昨日魏家上门提亲的动静不小,窦洪和云如珍也没刻意瞒着,因此,此事?很快便传遍了窦家上下。
窦云筝昨日一听到魏家上门时,动怒不已,一股脑儿地就要冲过去?。好在曹姨娘还算清醒,及时拦下,只?是狠狠斥了一番:“你做事?就是这般易动,但凡你过脑些,那魏氏郎君还至于被她套走吗!不准去?!你现在疯疯癫癫过去?像什么样,本?来就丢人,亲事?不成就算了,还要魏氏一家子都笑话你吗?”
女儿的亲事?被人明目张胆抢了,曹姨娘哪能不气?。即便再拦,也告诫她,等明日再去?闹。
现在窦云筝就站在院子里,苗巧凤闻声赶了过去?。
虽极力拦着人,却堵不住窦云筝骂骂咧咧的嘴:“魏攸明明是要跟我?议亲的人,你竟背着我?勾.引他!你个野种,你有什么胆子跟我?抢,我?非让爹爹打死你不可!”
窦姀听了一会儿,起先还能左耳进右耳出,听久了便觉得她吵。
正要下床摸两朵棉花堵耳朵,忽然窦云筝的骂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抽泣。
她是...在哭吗?
窦姀长这么大,跟云筝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几年。只?见过她张牙舞爪,傲气?凌人的模样。头?回听见云筝哭,不免一愣。
正要打开?一点门缝看,却见云筝已经从地上蹲起,转身走了。
窦姀重新躺回床上,心头?空荡荡。
不止是因为云筝的一闹,还有更?多要面?对的糟心事?。她想起昨晚险些就被......这样的事?有一回,就会有第二回 、第三回......自己?能逢凶化?吉一次,还能回回都求他放过吗?
窦姀细想,如今再想离他远远的,已经不是找门亲事?嫁了那般容易。
走一门亲事?,还须提亲、请媒相?看、逢年过节的送礼、挑吉日......这番走下来,等到出嫁那日,最?快都要一年半载......瞒他简直难比登天。
但是出路还有一种......
心灰意冷之际,她眼珠乌溜溜的一转,忽然想到了——春闱。
第41章 出路
是了, 春闱。
他?若是要会试,就一定得去上京,动辄也?要三四个月。只要窦平宴不在这个家,自己还怕走不了吗?
窦云筝一走, 苗巧凤便进了屋。
此时窦姀正枕着手臂躺榻上, 神情倦怠。
苗巧凤一早听芝兰说起昨儿夜里的动静,又见姑娘回来时就蔫蔫的。
不多猜测也?知生了何?事, 便心哀少许, 先骂了一嘴二爷忒不是人,又苦口?叹声:“如今竟出了这些糟心事, 姑娘可得早做打算了!大娘子素日里虽不爱管事, 连哪个小厮丫头看对眼都能睁只眼闭只眼,但这回是二爷, 二爷可是她唯一的心肝儿子, 只怕主君和大娘子只会觉得是姑娘勾引了二爷, 要把姑娘赶走、或是发卖以绝祸端呢!”
窦姀闻言,抬眼望向了苗巧凤。
沉默半晌,方从床上坐起?:“你说得对, 正是此?理, 我如今须得盘算这些。”
她起?身,把屋门悄悄掩实了,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但凡是值些钱的、又小巧好带的细软,都被窦姀翻出来, 拿了一只空箱笼堆放。这些细软,大多是这些年?攒下的首饰, 有她自己的,还有姨娘没带走的。
窦姀舍不得换掉姨娘的, 只把自己的打包好。
窦姀挑挑捡捡半布袋,便递给苗巧凤,小声说:“那小荣哥不是常做些府内外买卖的营生吗?这些首饰你私下交给他?,勿让旁人知晓,只说是几个丫头合一块的,托他?拿去当铺换些钱。小荣哥是个人精儿,看着就激灵,倒是比我自个儿方便许多,少有人能讹他?的。”
苗巧凤哎声应好,揣着布袋离开后,窦姀便开始简要收拾翻乱的屋子。
拾掇到妆奁前,她忽然?瞥见最角落还有三只小匣子。
打开来,只见也?是首饰。其中一盒,正是弟弟数月前送给她的,要更?精致贵重些,有一只翡翠剔透的玉镯,几根攒丝珍珠金簪,一对添香耳坠子...还有一支,是生辰那日他?送的石榴树镶翡翠粒的金钗...这些一看就能当不少钱。
而?匣子里面,还有一块如意纹的玉珏,是早些年?前窦平宴送给她的。
其实这枚玉珏还是弟弟出生那年?,窦洪跑去观音山求的。
玉珏都是成对的,通不通灵不知,但这块美玉有赐福之意。后来弟弟便把这玉送给她,自己又去求了一块。他?的话在脑海中隐约浮起?:“一块赐福,一块当灾......阿姐可不要丢了,否则我都不知要为谁卖命去。”
本来她现在已?经烦了窦平宴,连他?的东西也?不想?留,所以才想?把他?送的首饰都典卖掉。可想?起?这番话,窦姀又把玉珏收回了掌心,重新?找个小匣子安放。
这玉是她和弟弟的从前,那时他?们还是骨肉情深的至亲......真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清早窦云筝刚来闹过,如今事已?暴露,窦姀本也?做足准备,只等主君和大娘子喊她过去说话。
她从清早下床,拾掇东西时就开始等了。没想?到晌午将?至,没等到主君和大娘子,反而?等到了她不想?见的人——窦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