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第119章

作者:Uin 标签: 现代言情

  “烫,慢点吃。”

  杜召将勺子递到她嘴边。

  邬长筠张口吃下。

  就这样,你一个,我一个……

  不一会儿,分完所有馄饨,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邬长筠问他:“饱了吗?”

  “没有。”

  “再给你煮碗面?”

  “好?。”

  她起身,又进厨房开始忙活。

  杜召跟进去,从后搂住她:“辛苦了。”

  “就这一次,下次收钱了。”

  “好?。”

  邬长筠被他缠着,动作很是不便,将面条放进开水中?,放入佐料。

  两人便一前?一后静静看着锅里翻滚的?细面。

  他忽问:“今天有事吗?”

  “没事。”

  “最近不拍电影?”

  “再过六天,去宣城。”

  “又去一两个月。”

  “嗯。”

  杜召弯腰,下巴抵在她肩上?,半晌,才问道:“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去哪里?”

  ……

  去的?是兵工厂所在地——桃镇。

  镇子不大,只住了不到一百户人。

  兵工厂初建时,杜召在镇上?买了个小院给常却住,谁知那小子就爱住在工厂里,很少回来?。

  房子一共三间卧室,一间空着,一间是常却的?,还有一间杜召曾来?住过两次。

  他们今晚要睡在这里。

  四月桃花开得还盛,空气里弥漫着清雅的?香气。

  杜召买了一小袋桃花饼给邬长筠:“尝尝。”

  她咬下一口,外面酥脆,里面软糯清甜,回甘无穷:“好?吃。”

  “还有桃花酒。”

  提起酒,她立马来?了精神:“哪呢?”

  “前?面不远。”

  他们来?得迟,路上?费不少时间,买完酒已是傍晚了。

  街上?渐渐热闹起来?。

  河边,有人放灯。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

  两人牵着手从桥上?走过,邬长筠忽然?挠了挠他的?手心:“要不要放一个花灯?”

  “上?次在昌源还说?华而不实,浪费钱。”

  “那会穷,现在有点钱了。”邬长筠浅笑道:“我买给你。”

  “这么大方。”

  “你是在嘲讽我吗?”

  “不敢。”

  桃镇物价低,花灯都是婆婆自己做的?,一角钱一只。

  邬长筠买了两,同杜召到河堤点上?灯,将它们放入水中?。

  两只灯随波飘动,渐渐远去。

  散开,合起,又散开……

  杜召问她:“你猜我许的?什么愿?”

  “驱逐日寇,国泰民安。”

  “没一点悬念啊。”

  “嗯。”

  “你呢?”

  邬长筠沉默两秒,答案仍没变:“我没有心愿。”

  直到看不见那两只灯,他们才起身离开,慢悠悠沿着街道往住处去。

  桃花的?清香浓郁几分,邬长筠往南边望去,看到一片桃林。

  杜召注意?到她的?视线:“去看看?”

  于是,两人走到纷繁的?桃花下。

  一阵风拂过,花瓣洋洋洒洒地飘散在空中?,落在她披散的?黑发上?。

  杜召取下花瓣,放到自己头上?。

  邬长筠看他这一举动,眼含笑意?:“你干什么?”

  “试试能不能够到,够到了,随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邬长筠伸手去拿,可杜召太高了,还故意?往后仰,不让自己碰到头。

  “你甩赖。”她绕后,杜召又前?躬。

  邬长筠折一小根树枝,往他头顶扫过去。

  杜召捂住头顶往旁边躲:“你也甩赖。”

  两人在桃林里追逐打闹。

  第一次见她发自内心无拘无束的?笑容,杜召却有些落寞,她不过二十岁,如果有个好?的?出身,本应活泼开朗、无忧无虑地在学校读书才是。

  忽然?,邬长筠跌坐在地上?。

  杜召弯腰,将她拽起来?,邬长筠顺势摸向?他头顶:“拿到了。”

  杜召看她得意?的?表情?,觉得这柔情?的?春风更加沁人心脾了:“想要什么?”

  “暂时没有想要的?。”

  “那先?欠着,想到了再说?。”

  “好?。”

  邬长筠将手里的?桃花枝塞进他手里:“送你。”

  杜召拿起来?看了看,咬住树枝一端,将另一头的?杂枝去除,只留下两朵桃花,又把她的?头发绾起,用桃枝固定。

  只簪进去两秒,长发再次倾泻,桃簪坠落。

  “不是这么弄得。”邬长筠拾起它,熟练绕了两下,簪好?头发,“好?看吗?”

  “好?看。”

  “花,还是我?”

  杜召凝视着眼下这张清冷的?面容,透了些少见的?温柔,他没有回答,抱住纤细的?身体,低头吻了下去。

  他们在婆娑花影下缠绵许久,直到蓊郁的?丛林浓雾萦绕。

  夜萧雾茫,该回了。

  两人手牵手穿过桃林。

  “桃子几月成熟?”

  “八九月。”

  “那到时候来?偷桃吧。”

  “需要偷吗?”杜召将她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我买一棵桃树送你。”

  “就一棵啊。”

  “最近手头有点紧。”

  “那我也送你一棵,这样,我们就有两棵了。”

  “好?啊,一个秋天,够吃了。”

  ……

  拎两壶桃花酒,回到了温馨的?小屋。

  杜召单手劈几根柴火,烧壶热水,把酒温了温。

  两人坐在院里,边看星星边喝酒。

  偶尔说?几句无聊的?废话。

  忽然?,邬长筠翘首问他:“你想听戏吗?”

  “你唱,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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