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第267章

作者:Uin 标签: 现代言情

  “我是?心疼你。”杜召往下看向她的脚,“这几天别下地了。”

  邬长筠有些忍俊不禁:“我们唱戏的脚都是?铁打的,破了又破,只不过平时磨的都是?脚掌脚尖,这位置还是?头一回?。”

  “还嬉皮笑脸。”

  邬长筠瞬间冷下脸来。

  车里陷入一阵安静。

  “说话。”

  邬长筠朝着窗外:“说了又要说我嬉皮笑脸。”

  杜召想起宴会上那?一幕幕,心里不爽极了,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裤子上搓了搓。

  “干什么?”

  “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擦擦。”

  闻言,邬长筠和白解同时笑了。

  白解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一脸认真的杜召:“爷真幼稚。”

  “是?啊,幼稚。”

  杜召将?她手放在掌心握着:“以后别乱来,不用?管闲事,保护好自己就行。”

  “那?你别动不动踹人。”

  “我踹错了?”

  “没错。”邬长筠用?腿轻轻撞了他的腿一下,“杜老?板这一脚踹出的不是?人,而是?我的底气,告诉所有人,我背后有靠山,你一直都在。”

  杜召表情这才松快点:“不笨嘛。”

  去医院消毒包扎后,杜召把邬长筠送回?去,抱着进了家门。

  陈修原今晚没值班,见状担心道:“怎么了?”

  “没事。”杜召将?邬长筠放到床上,当着陈修原的面?亲了一口。

  邬长筠将?他推开:“人在呢。”

  “不在,你们聊。”陈修原背过身,走出房间。

  杜召握住她的手指,又亲了口,才起身:“早点休息。”

  他走出房间,跟上陈修原,拍了下他的肩,错身走下楼梯:“脚受伤了,看着点,别让她乱跑。”

  “好。你走了?”

  “嗯,收拾烂摊子去。”

  ……

第166章

  杜召又回到宴会场地。

  大多数人都被放走了,还剩十几?个,在接受盘问。

  他拉开警戒线,来到?作案现场,见铃木社长趴在地上,头和身体扭得不在同一直线上。

  杜兴抱臂站着,斜睨他一眼:“不好好陪你的……舅妈,又回来干什么?”

  “看热闹。”

  杜兴轻笑出声,悄声叹道:“女人不看,跑来看死人。”

  “看多?了也腻,偶尔偷一回才?香。”

  “你还真?是毫不忌讳啊。”

  杜召盯着尸体,语调散漫:“咱们兄弟,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吗?”

  两?个日本兵将尸体放到?担架上抬走。

  杜召和杜兴立于两?侧,随后跟了出去?,站到?栏杆边,俯视下面被?问话的人们,达官显贵都离开了,留下的只有记者、服务员和几?个不知名的小人物。

  杜召手抄着兜,语气听着漫不经心:“扭断脖子死的?”

  “嗯。”

  “这么大劲,只有男人了。”

  “是吗?”杜兴胳膊撑在栏杆上,身体前倾,盯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服务员,“你是没见过?军统那些女特工。”

  “共.-党的也不错。”

  杜兴侧眸瞥他:“交过?手?”

  “没,听说过?。”杜召掏出烟盒,倒出两?根递到?他面前,“你们一直在抓的麦子不就是个女人吗?”

  杜兴捏出一根烟,放在手里把玩,继续看楼下:“是啊。”

  “有没有眉目?”

  “前段时间探测倒电波,很快就消失了,巢都没摸到?。”

  “也不能全吊在一棵树上。”杜召点上火,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这一片那一窝,无孔不入。总盯一个,小心最后一无所获。”

  杜兴轻哼一声,将手里的烟掰成两?断,轻蔑道:“蝼蚁。”

  杜召低声笑了。

  杜兴闻声看向他漾起的唇角:“笑什么?”

  “笑蝼蚁。”杜召吸口烟,转身对着他,寥寥烟雾弥漫在两?人之间,他轻轻一吹,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又逐渐清晰,“不去?看看?”说罢,便?提步往楼梯去?了。

  杜兴随手扔了断烟:“去?啊。”

  ……

  因为?铃木社长的死,开机仪式延误。

  青会楼重新开门,可邬长筠没法过?去?,更不能去?看看玉生班的人,她一直在家待着,后脚跟被?磨破的地方?结了痂,也快痊愈。

  难得?清闲几?日,邬长筠把家里的书全看完了,又让陈修原从借阅室带回来一些,每天要么闷在房里废寝忘食地阅读,要么等田穗晚上回来,给她磨磨戏。

  傍晚,邬长筠想去?街上买点菜。

  最近早晚都是陈修原从外面带些馒头包子回来,逢值班,她有时不吃,有时随便?煮碗稀饭对付一口,家里已经很久没动油盐了。

  邬长筠戴顶帽子出去?,特意没去?从前常光顾的那几?家摊子,找面生的小贩买了点蔬菜。

  她刚付上钱,想秤半斤肉给陈修原补补,还没到?肉摊跟前,一颗鸡蛋砸在了后背。

  邬长筠转身看去?,路人各走各路,不见砸自己的人。她不想声张,将帽檐往下压了压,继续前行?,谁料又一颗鸡蛋从正面飞来,落在腹部,又坠落在地。

  她垂首看着地上的蛋液,这么好的东西,真?浪费。

  一道声音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汉奸婆娘——”

  邬长筠早就料想到?这种后果?,也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不以为?意地往肉摊去?:“老板,秤半斤瘦肉。”

  猪肉摊老板提刀割肉,秤了秤递给她:“两?角钱。”

  邬长筠掏出钱递过?去?。

  猪肉摊老板一时没认出人来,看她身上的蛋液,关心道:“姑娘,你得?罪什么人了?”

  邬长筠没有回答,提上猪肉便?走了。

  家门从里面锁上,有人回来了。

  邬长筠敲敲门,听脚步声,是陈修原。

  他见邬长筠大袋小袋的,帮提了过?去?:“脚才?刚好就乱跑。”

  “没那么娇气,破点皮,你也学杜召。”邬长筠将门锁上,跟他进厨房,“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没什么事,就提前下班了。”

  邬长筠打?量着他的背影,陈修原背对自己正在整理买回来的菜,看上去?并无异常,可那显然?是假话,他来沪江医院工作这么长时间,哪曾因这个理由提前回来的:“医院有人找你麻烦?”

  陈修原手顿一下,语气轻松道:“没有。”

  “说好的坦诚相待。”

  陈修原转身面对她:“普通医闹,小事。”

  “因为?我。”

  “别多?想。”

  “不多?想,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担相应后果?,只是难为?你了,和我一起接受骂名。”

  从刚开门,陈修原就注意到?她衣服上的粘液,大抵猜到?了这趟出门遭遇了什么,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不必戳破,让她再?受一次伤:“长筠,无论你当初是被?逼还是自愿,他们既然?选定了,就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件事应该我们所有人共同承担,而不是仅仅你一个人的事。”

  邬长筠冷淡地“嗯”了一声,走到?厨台边,拿起一只盆,“做饭吧。”

  “一起。”

  ……

  因为?要赶在公爵到?达之前将电影制作好,只剩下三个多?月的时间,必须得?赶进程。剧本围读只花了两?天时间,举行?完开机仪式后,立马便?开拍了。

  前几?场是在城里拍摄,樱花电影公司先前有搭建专门的摄影棚,布好景,整半天三场都是邬长筠的戏。虽几?年没拍电影,但她一直处在表演状态中,人物拿捏起来并不是太?生疏,除了最开始因情绪问题错了两?条,后面几?乎都很顺利地过?。

  下午还有一场,先拍冯蔓蔓,邬长筠在片场看了会,听那令人作呕的台词,闷得?透不过?气,便?到?外面吹吹风。

  刚出门,鸣海一郎叫她一声。

  邬长筠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鸣海一郎给她根烟:“抽吗?”

  能抽,但不想。

  邬长筠摇摇头。

  鸣海一郎收回烟,把剧本扔到?一边,人往后倒,背靠着墙懒散地叹了一声:“真?是个美好的故事,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把中国人写得?太?愚昧。”

  邬长筠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当下日本人拍的所有电影都会有这样的表现,在他们的影片里,中国人总是弱小、无知又懦弱,而日本人的形象都是光鲜亮丽、文明?礼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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