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第125章

作者:野蓝树 标签: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分明一点情.欲都没有,却似乎刚才餍足的是他,一开口就夺人魂魄。

  礼汀才知道什么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她的天,从来舍不得把她捆疼,甚至她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都会垂眼说,下次不会了。

  但她自己顽劣,手忙脚乱地,撩拨他的瘾很大。

  玩着玩着,用他的浴袍带子给自己手腕捆了一个死结。

  现在就像从他身上生长出来的一样,彻底并蒂共肩,鸳鸯交颈都没有他们隽永。

  她就着这个姿势,给他的手腕印下一圈淡淡地牙印。

  “讨厌死你了,讨厌。”

  他把打翻的砚台从地上捡起来。

  礼汀这才发现,刚在墨砚重重地砸在他的腿上。

  但当时她痴迷在他的吻里面,根本没有注意到。

  “墨砚砸得疼吗?”她绵软地吻他脖颈的汗,眼睫湿润,又心疼到有点想哭。

  “疼。”他唇边浮几分逗弄她的弧度。

  “痛痛...飞。”在她想发设发试图治愈他的时候。

  衣料黏腻一片,渗出的汗水随着背脊的弧度,一点点把两人浸润。

  “写一封信吧。”他耐心任由小猫软软地磨蹭着他撒娇,揽住她的肩说。

  “墨还剩下很多,这里还有一只钢笔,你写封信送我。”

  礼汀扬起脸,眼睫像鸦羽闪动:“我想说的话都告诉你了,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喜欢到死掉那种。”

  “那就写一封信,送给几年后的我。”他懒散转着笔。

  礼汀看见他玩笔又开始脸红,心脏蓦地酥颤一秒,天知道那只手刚才做过什么。

  江衍鹤说:“我们各写一封,放在仁子哪里。我会和你一起来,陪你揭开谜底。”

  他态度认真。

  那人的话,她哪句没有放在心尖上。

  礼汀含着笑,勾住他的手指:“嗯,我们都不许偷看哦。”

  她倚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开始写字,像小动物一样。

  她用绵细的手掌挡住那人的方向,生怕他窥探到不可严明的少女怀春心思。

  一边写一边看他手腕的静脉和骨峰。

  心想还好没有在高中遇见江衍鹤,不然痴迷美色,像一位不早朝的君主,再也学不进去分毫。

  打开信纸。

  我的小J,可爱小鸟,以及坏蛋小狼汪汪:

  想一辈子陪着你,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任何人说什么。

  我们可是在雪山之上,那么多人见证下吻过的呢(害羞)

  从花架到你教会我游泳的海,从环山公路到雪山,再到京都。我陪你走过了千万里。

  虽然你一次都没和我说过“我爱你”,但我知道我被你深深爱着,不然你绝不会这样旁若无人。

  我不信你只是看我兀自沉溺,我也不信你在玩弄人心。

  别人说你的坏话,都是没有接触过你,认识过你,我都不信。

  我就是这样确定。

  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我肯定不会对为你付出的每一分感情后悔。

  万一万一,你有很喜欢的人,出现在你的眼前,那就忘掉这封信,也没关系,我不想我给你带来什么负担。

  如果我们以后有什么无法解决的矛盾,你就拿着这封信来找我。

  我想,我这么喜欢你,睡你一晚上,应该就解决啦。

  不对,要睡你很多很多晚上,你要把我伺候舒服哦。

  括弧(你有其他喜欢的女孩子除外,哼!我讨厌讨厌别人和我抢你,有人抢你我又会跑走掉的。)

  想要老了也像今天一样和你抱在一起写字,对你撒娇,在灯下欣赏你。

  希望和你七十年后也这样。

  你的小汀。

  礼汀写完后回过神,发现自己总在迂回地对他讲同样的话。

  可是她愿意一次次告诉他。

  很笃定,很确定,会永远爱他。

  写完以后,她走了一会儿神。

  看明亮的灯拢在朦胧灯罩下,砚台里的墨折射处,一汪似月亮的光斑。

  “写完了?”他问。

  她软软地嗯了一声,手指似雪中树枝,压平浅薄的辙。

  动作细致地把它放进牛皮纸袋里,用绵密的浆糊封好。

  她从被炉里面出来,穿着室内袜的脚坐久了就酸麻。

  刚走一步就猝不及防地跌了一跤,滚入他的怀里,她又安静地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心跳撒娇。

  礼汀环住他的脖子,仰脸对他笑:“当然写完啦,但是里面有个小彩蛋,装了你哄我开心的方式。”

  “是什么?”他揽着她,眼神扫过那张纸,垂眼漫不经心地问。

  他嗓音散漫,眼神却专心。

  给礼汀一个感觉,就是他真的很想让她开心。

  “才不告诉你,等几年后我们一起过来再试好了,到时候我看腻你了,肯定天天和你闹脾气。”

  礼汀抱着他,两人揽在一起摇晃着,像海水里的一汪帆船。

  她磨蹭着他,笑着揉了揉他耳朵上的黑发。

  笑闹够了,两人鼻尖对鼻尖。

  礼汀坐在他腿上,避开他衣摆的墨水。

  仁子阿姨在下面叫他们去吃御节料理,说NHK已经在放送红白歌会了。

  听见他俩没回应,楼梯缓缓传来脚步声。

  就在这一瞬间。

  他把灯光摁熄灭,从后面摁紧她的后脑勺。

  京都黑的早,周围黯然无光。

  礼汀的视网膜上还残留了他在灯下的轮廓。

  她在他的柔泽的吻里,回味着他的英漠却浮了一点笑意的脸。

  她又担心仁子阿姨突然上来,于是睫毛湿漉漉地颤抖。

  他就是她的光,没有光以后,他就是她赖以为生的氧。

  仁子阿姨把灯按开的时候。

  礼汀就着昏暗的壁灯柔光,趴在桌前眩晕地喘着气。

  嘴唇还是湿的,把他的指腹都给浸湿了。

  但那人却不在她身边。

  仁子阿姨夸她漂亮,说她的脸像春季四月的富士山二合目往远处望去看到的樱花。

  雪白混着浅浅的粉色。

  礼汀想到樱吹雪的盛况,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

  好想在那时候,和他一起在花下散步。

  “少爷呢。”仁子问。

  “他呀,衣服上有墨渍,换衣服去了。”礼汀说完。

  她的雪白的耳廓和脖颈又红了,细嫩的皮肤尤其明显。

  那人把她吻得窒息就玩消失,她才不愿意帮他解释过多。

  仁子温柔地笑,替他们清理墨渍:“少爷很爱干净的,到洁癖的地步。他初中的时候,家里的狗死了,他手上有血迹,就一直洗手,把手都搓掉一层皮都还在洗,这么多年了,这孩子还是没怎么变。”

  礼汀微怔,浅浅地用鼻音嗯了一声。

  她心里泛酸。

  趁着仁子不注意,她把江衍鹤的信拿了出来。

  她真的很好奇那人写了什么。

  他笔锋恣意,看上去飘逸洒脱,是行书笔法。

  上面只有九个字。

  显然他还没有写完,却让礼汀失魂落魄地放回去了。

  -

  吃完料理,按照新年习惯规定,人们踏入鸟居或去寺庙里祈福。

  这里距离金阁寺很近,这里人又叫鹿苑寺。

  礼汀很想慕名去看看美到暴烈,让人想要摧毁的金阁究竟美到什么程度。

  两人牵手走在路上,看着周围来往喧哗的人群。

  街边熙熙攘攘,很多来来往往的同龄女生,穿着和服,青春明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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