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听到这里,礼汀缓慢地从水里站起身来。
她皮肤白又消瘦,浴袍的弧度却优美得让人赞叹,她手指拢着青绿色的布料。
“我想问一下朱小姐,你是基于什么资格,踩坏我的食物,和我说出刚才那番话的呢,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礼汀轻柔地抬起手指,浴袍滑下来,露出一截雪峰一样漂亮的手腕皮肤。
红痕依然暧昧又鲜明,仿佛她皮肤的每一寸,都被他吻和摩挲过无数遍。
礼汀露出手指上的细环:“这是他给我的戒指,我是她的现任女友。”
“可是朱小姐。”礼汀轻轻地扑棱了一下眼睫,露出狡黠的笑意:“他没和你在一起过吧。你刚才说了这么长一串,你敢当着他的面重复一句吗?朱小姐站在道德高地,把爱情当作是否可悲的判断基准,那么没有得到过他一秒爱情的你,是不是也应该被这个标准审判一下呢?”
朱茵敏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礼汀眼波盈盈:“他没办法对我的身体腻味怎么办,我看别的男人一眼,他都会疯狂,都会受不了,为我冲锋陷阵。打得他们满身伤,带着血回来,他恨不得让那些人去死。他对我身体迷恋得几近疯狂。”
她赤.裸着脚,一步一步从水里走上来,雪色渗进她透薄的皮肤。
日光下,她宛如从水中复活的奥菲利亚。
朱茵敏慌忙地往后退去,木屐站不稳。
她一晃神,差点跌倒在石阶上。
礼汀:“朱小姐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稍微碰我一下。来试试看,看我有没有一点夸张。看他回来,他是把我抱回房间舔吻我的每一寸皮肤,还是让你再也没有资格,出现在他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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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礼或将成为晋江唯一一个在现代言情频道,对疯批男主下情药,逼他和自己第一次的女主。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疯批X病娇,才是绝对性张力,呜
第55章 归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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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鹤直接去了位于港区西麻布的叶泽川家。
叶家低调,宅邸包括远处的楼梯都是淡灰色,搭配自然原木,看上起恬淡安适。
他今天穿得随意,松松垮垮地套了件白色的外套。
帽子拉起来,从侧边看露出了一点黑色的发梢。
阳光从他身后寸寸倾斜,能看到他流畅的腰部轮廓。
他靠在会客室的四面栏上,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垂着眼闲适地滑动手机,看罗彬说着公司在京域放春节的消息。
叶泽川大哥叶泽泷,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个情景。
白衣青年懒怠的靠着栏杆,衣摆被风吹起来。
叶泽泷晃神,他不禁吟了一句俳句:“日光穿透睡蝴蝶。”
叶泽泷站在门外,头顶葛饰北斋的富岳三十六景,相州箱根湖水和神奈川冲浪裹。
一动一静,温宁安谧的湖泊和汹涌呼啸的巨浪相得益彰。
江衍鹤听到他的声音,抬眼一笑。
瞧他头顶的浪花,和他握手:“海蛰隐观水藻下,白昼色朦胧。”
形容地恰到好处。
江衍鹤没怎么包扎,又抚慰了礼汀一夜,身上带着一种血腥的罪恶和性.欲的淫.靡。
是让情人和仇敌都支离破碎的一把好手。
偏偏穿了白色,最危险和邪恶的事物都用干净掩饰,脊骨的每一寸都是藏着毒,等待爆发的杀戮。
知道叶泽川担忧什么,他偏不命中最危险的地方。
猎物需要反复捏在掌心把玩。
他伤人热衷直刺要害,谈判喜欢步步逼近。
江衍鹤好整以暇,简单寒暄后。
他根本没开口提到叶泽川一句,只是拿来了市值评估的文件,往叶泽泷面前一扔,然后揉了揉眉心。
“乾川药业登陆港股主板,发行价为19.8港元,发行市值约657亿港元。但开盘价仅报15港元,大幅低开24.25%。当天股价持续走低,一度跌逾29%,截至收盘时期,跌幅约25%,报15.84港元,市值较发行时蒸发131.4亿港元。”
叶泽泷心脏骤然捏紧:“小鹤,兄弟...我...当时投资朱家是被朱鄂下了套.....”
江衍鹤云淡风轻地摆手:“泷大哥不用多解释,一直以来你都很清高。看不惯江氏提出的互联网降本增效,非要贴着朱家,研发新药,对朱鄂的创新板块深信不疑。导致应收账款的周期拖长,高达219.87%的资产负债率,现在亏损到这个地步,应该解释和忏悔的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你本人。”
见叶泽泷神色游离。
他接着说:“投资之前,我就拿出了精确地行业轮动策论,后来又把周期的持仓监控和风控及FOF悉数摆在明面上。泷大哥表面上和我兄弟相称。实际呢?”
江衍鹤凝视着叶泽泷的眼睛:“泷大哥于我,歃血未乾,随手弃置。”
叶泽泷听完一愣,他被步步威逼,又焦虑叶泽川犯下的事。
再加上江衍鹤逻辑清晰,从容不迫,有条不紊。
仿佛他不是闯入叶家的外来者,他才是掌权人,在批判下位的叛逆劣徒。
让叶泽泷感觉自己羞愧难当,没办法再招架。
他吓得差点跌坐在红木雕花椅子上,他稳了稳心神,后腿撑住身体:“小鹤的能力我一直都非常钦佩。”
“之前没注资是我轻信谗言。”叶泽泷:“海难以后,朱鄂一直在游说我,说你太年轻太浮躁,说轮船倾覆是顾家冲着你和Phallus来的。那时候你才十九岁,就能掀起这种腥风血雨,我实在畏惧,要知道我只想做一点小本生意,希望一切风平浪静。”
江衍鹤轻飘飘地笑了一下。
他唇角带着嘲讽,瞧着上面的富岳三十六景:“泷大哥的家里人把我往刀山火海推,给我谈什么风平浪静?”
“我哪敢把小鹤往刀山火海推。”叶泽泷紧张地用家纹的丝绸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
“没有吗?”江衍鹤懒散咬字,背靠着三十六景的相州梅泽左。
那幅画中山峦呈现青绿色,两只仙鹤往深蓝富士山的雪线飞去。
其他一群在陆地上的鹤,轮番地朝着高空鸣叫,似乎根本没办法飞升到空中。
“鹤驭凌云入紫微。”
他永无半点失手。
“小鹤不要再恐吓我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叶泽泷捏了捏冒冷汗的前襟。
江衍鹤淡淡开口:“你没注资是错,投资朱家更是错上加错。”
“昨晚,叶泽川对我的女朋友下药了,无色无味的RHB。医学用的麻醉剂和兴奋剂,会抑制中枢神经系统,本来是用于镇痛,让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浑身燥热,服用后全身松弛、精神混乱,会出现幻觉、和幻听。别问叶泽川从何处得到,因为这个是朱家研发出来的新药。”
叶泽泷慌了神:“我不知道小川居然玩得这么疯狂,我还以为他只是喜欢到处拈花惹草,他害得是谁家的小姑娘,她现在还好吗?”
“我把她解救出来了,我没碰她,知道她每一次情动都是药物作用。”
江衍鹤一直很平静,神色寡冷,但看起来冰凉又尖锐:“这就是你们和朱家合作,学到的东西,就是给人下药上床?你们一直强调从江户时代,就是名门贵族。我把这事儿传到媒体上,身败名裂的到底是谁?”
他压低音量,眼里没有一点光:“我不会拿我的女人做交易,但是我的伤,是叶泽川刺的——”
那人伸手狠狠一压自己的肩头,鲜红的血就染红了他穿的白色外套。
“我的痛,谁来补偿?”
高桑阑更的俳句:日光穿透睡蝴蝶。
原来这蝴蝶,是血色编织的羽翼,是如勾倒挂渴血的蝠,是嗜血恐怖的谍。
叶泽泷惊慌失措:“来人,给小鹤包扎一下。我的天啊,你让我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
无人回应,没有人恭候在外面。
做了这么多年家主,但江衍鹤的身份和威压,还是让他声音发颤。
叶泽泷战栗着转过身,咬字是敬语,意味着眼前人的无上地位:“小鹤,不要吓我,叶家在昭和就从未做过任何见血的勾当,我们求得一直是安稳,我真的会晕血。”
“泷大哥别怕——”
江衍鹤嘴唇很红,皮肤苍白,缓步走上主位,哀颓地低笑着:“别叫,没有人,我在等你的时候,把他们都支开了。谁碰我女人我是真会让他死,看他是你弟弟,才勉强放他一马。按下不表,我今天带着伤来,就是想找你问一件事,和我老师有关的。”
叶泽泷愣了半晌。
他颤抖着,亲手给这个小了他十多岁的年轻人,斟了一杯明前春尖。
“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两人聊了一柱香的时间,叶家惯用的香是小叶紫檀。
两人身上都染了一点沉香,抚慰了江衍鹤身上浓厚的血腥味。
从会客室出来的时候,江衍鹤嘴角带着点笑。
他似乎根本没感觉到疼一样,看上去带着一点愉悦。
他负手,清雅端正地告辞,翩翩公子的模样:“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我很满意,今天的事暂且不计较,还望有天对峙,你替我做个证人。”
“我会的!”叶泽泷踩着室内袜出来,叫住他,送了他一把几百万的名贵古刀:“以后泽川犯下什么混蛋事的时候,你都可以随便教训。”
叶泽泷接着说:“所以...昨晚犯下的事,请求你放泽川一马....换取放在你那里....他刺伤你的那把刀...我知道上面有他的指纹。”
江衍鹤没应允是或否,只是温宁地说:“我是外人,清理门户轮不上我。”
叶泽泷:“小鹤,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江衍鹤:“直接讲。”
“陈浩京你认识吗,他十多年前在东京大学读书,就住在我家。”
“有印象。”
叶泽泷:“我也是东大的,和翡姗的家庭教师陈浩京是朋友,他知道你要来港区麻布特别激动,说让我要好好招待你,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这把刀,就当是我和他作为故交,一起送给你的心意。”
江衍鹤接过刀柄,流畅地转了一圈,任由刀柄在他骨节间翻飞,最后稳稳捏在手心:“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叶泽泷压低声音:“陈浩京一直在寻找Phallus的下落,说实话我听到一点风声,心里特别在意......”
他没抬头,把玩着刀刃,看手指氤氲在刀尖上薄薄的雾气:“泷大哥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