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因为自己在德国,他过得很好。
江衍鹤给了他很多钱和帮助,甚至帮他打点好了教授和周围的人。
全是他自己废物和不思进取。
心气又高,热衷ntr,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直到最后,谢策清渴望和他抗衡。
江衍鹤的确是一个没有半点让人诟病的近乎完美的存在。
其实欺骗江衍鹤,礼汀是对他报恩的这番说辞。
谢策清说完,他就愧疚了。
但他喜欢着礼汀,对自己的妒忌毫无办法。
他恨自己最清楚江衍鹤到底有多好的人。
但是更憎恨命运的阴差阳错。
到底是什么时候,让一生改变的呢。
谢策清在暮春的街头失声痛哭,冰凉的雨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江衍鹤,如果从一开始没有和你做过兄弟就好了。
明明是如此的仰慕你,感激你的给予,更想要你好好的。
但很没办法,我总是擅长把一切事情搞砸。
如果从一开始,救下礼汀的是你就好了。
我没有认出她,爱上她,少了我。
你和她的羁绊应该会更深一些吧。
就算我和你兵戎相向,你对我的帮助从头到尾都是正向的,没有让我在京域待着,变成彻头彻尾的废物,叫我怎么憎恨地起来你。
命运不受人控制的感觉真的太痛了。
谢策清像一只呜咽的困兽,在空无一人的窄巷里不停掉下眼泪。
手机亮了。
是蒋蝶。
schmetterling:你回国了吗,我在Pfingsten上没有看见你。
谢策清:嗯,回去见了江衍鹤一面。
schmetterling:那你一定要好好感激他哦,顺便早点回来吧。
谢策清:我会的。
谢策清想了想,又回复道:我永远不会放下礼汀的,我会等到她认清真相离开江衍鹤的那一天。
谢策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江衍鹤对礼汀的掠夺,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谢策清:我真的会恨你的蒋蝶,我现在不知道恨谁,我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schmetterling:如果你抛弃我的话,我在这里没有朋友,我只有你一个。
谢策清:我恨你。
schmetterling:我知道。
谢策清:我的心永远属于礼汀。
schmetterling:我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谢策清:礼汀说他答应江衍鹤,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你也能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ICQ那一端,蒋蝶很久都没有说话。
她摩挲着聊天框里的J的头像。
那人在她表现得好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指导她任何了。
时间还停留在元旦时。
下大雪,谢策清回国给礼汀送伞。
蒋蝶鼓足勇气对他发的,新年快乐。
蒋蝶感受到一种近乎自虐的温柔的刺痛。
是啊,江衍鹤这么好的人,谁不想永远陪在他身边呢。
衷心地祝福你哦。
我的J。
谢策清看见屏幕亮了,他划开ICQ一看。
schmetterling:我会。
schmetterling: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
礼汀推开卧室门的时候。
黑暗里,江衍鹤正站在小房间的露台上抽烟。
他把烟咬着,火星在唇边明灭,薄雾散出,手指把玩着一支扑克纹面的定制金属黑色打火机。
看火星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最后熄灭,再利落地合上机盖:“咔”
J,Joker,牌面上的大小王,小丑。
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牌桌上,他都是永远的胜者,硝烟弥漫之下,他无往不利。
他捻了跌落下来的灰烬,漫不经心地看着烟灰在水渍里荡漾。
小丑。
很久之前。
在每一个夏季梅雨夜,露台被雨浸湿,礼汀总之觉得特别难过。
觉得和他之间隔着天堑。
她一边打扫露台上的水渍,一边不停的掉眼泪。
总觉得自己太孤独了,除了对父亲礼至宸的恨,完全没有正面的回馈这个世界的力量。
可是想到他,她就觉得好像离他近一点。
这个世界的光和甜就会温柔地给予自己。
现在看见那个人站在这里,看着雨水冲刷后的街道。
总有一种,他走进她当时心境的感觉。
礼汀走到他身后,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的身上。
本来以为那人会很习惯她的拥抱,但没想到他身体一僵。
“礼汀是因为报恩和你在一起的。”
“她报完恩就会离开的。”
这几句话简直震耳欲聋。
那人垂下眼,把金属打火机随手撂倒茶几上。
他的拇指有烟草的涩味,柔戾地搭在她的唇上,手指灼热,唇上皮肤尤为敏感,礼汀心尖一悸。
他恶劣地凑近,眼神聚焦在礼汀身上:“不打算对我解释一下,和他没穿衣服挨得近的事吗?”
礼汀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他来我找我,浑身湿透了,我让他把衣服吹一下,他说想在这里洗澡。”
“然后呢。”
礼汀:“浴室里,他把我拉到花洒下,我衣服也湿透了。”
那人声音低沉,蒙着一层欲:“嗯。”
和谢策清做这些的时候,礼汀没觉得有什么感觉。
但是这样逐字逐句地讲给江衍鹤。
她却觉得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每个字都是晦涩的。
空气中充斥着湿润的水分子,从皮肤各处渗透出来,在密闭的空间里稠密又黏腻地扩散着。
“他说脑袋不舒服,我给他煮汤喝了。”
“怎么着,我不是你唯一煲汤的对象吗?”他问。
礼汀低落地辩解道,她发尾扫过他的手指:“没有....他还来不及喝,他看到我身上你留下来的吻痕了,在问我。”
爬升的袅袅白雾,将江衍鹤神色遮住。
他几乎瞬间猜到当时发生了什么,问:“他还打算撒到你身上舔着喝?”
“....没有....”她伸出手来,踮起脚,尝试揽他的脖颈:“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送你的戒指呢?”他问。
看小猫不安地背过手,神色慌张地搅着手指,支支吾吾:“我忘在学校了。”
“你丢了?”
“我....我...”
他也没说什么,懒笑了一下,好整以暇的,垂手灭掉火星,起身离开。
礼汀尝试着拉住他的衣摆吗,但是失败了。
她心脏抽疼,在他身后哭着叫他,“哥哥....我错了...你别走。”
他带来的雾霭蓝生巧还在桌上。
小房间里剩下了礼汀一个人。
哥哥不要猫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