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她蜷缩起身体,低低的呜咽起来。
礼汀抬头向窗外看。
她看见屋外梧桐上的新绿,被春雨吹得不断颤动,几片树叶晃晃悠悠地从树梢掉落下来。
这是春天。
可是属于她的树叶已经落下来了。
讨厌春天。
不知过了多久。
雨停了,只有点滴敲击窗棂的水滴。
门被人打开,江衍鹤回来了,他吻干她的眼泪,把她抱起来。
礼汀迎上去吻他,没有章法地吻,史无前例的热情,仿佛害怕他消失一样。
她整个人都衣服在江衍鹤身上,吻他的鼻梁,吻他鼻梁下呼出的灼热气息,吻他的唇。
“可以惩罚我,不要离开我。”
他不疾不徐地说:“现在怕我不回来了,之前挑衅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乖。”
“我一直都很乖,只爱哥哥。”她甜甜地对他表白,嘴角上扬。
她感受到江衍鹤正闭着眼睛,捞着她在半空中浮着。
她蹭了蹭他细密的睫毛:“做什么都可以。”
今晚的他堪称温柔。
礼汀却在温柔的触碰彻底软掉了。
不断颤抖,徒劳地哭泣,发出愉悦到极点的声音,就好像小猫在夜里的叫,虚抓着他的袖口。
她栖息在他的掌心,粘稠又爱恋地叫他哥哥。
想要把一切献给哥哥。
回过神来,又觉得害羞。
她听到那人用气声哼笑道:“什么都可以做吗?”
礼汀痉挛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
更深地迷恋地凝望他明亮的双眼,说嗯。
江衍鹤把她抱起来,撩开她的头发,从后往前地把她揽在怀里。
让小猫无法遁逃地坐在他身前,细瘦的背脊被他禁锢着,再到忘乎所以用脚撩拨他的裤腿。
礼汀痛得微微眯起眼睛,但依恋又虔诚地吻他递过来环住她的指腹。
她的汗水渗出在皮肤上。
哥哥那么干净,永远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把哥哥弄脏了。
礼汀迷离地张着水红的唇:“好爱哥哥。”
皮肤和骨骼的每一寸,都好像变成了导体。
酥麻的电流从和他触碰的地方,燃起了火星。
那人用手指玩了很久她的牙龈:“宝宝,真的什么都可以?”
礼汀还在他怀里小幅度地发抖,点头:“什么都可以。”
他了然一笑,环住她。
下巴搁在她肩上,在她脖颈间呼出热气,拿起她的手机说:“给谢策清打电话。”
礼汀被他蛊惑,细白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接过电话。
她在下一秒回过神来,小声喘息,轻缓又慌乱地摇头:“现在...要坏掉...不可以....”。
江衍鹤声线很哑地笑。
他专横极了,捏着她的下巴问她:“为什么不可以?”
礼汀小声哭叫说知错了。
他拨通了谢策清的电话。递给礼汀,鼻梁懒怠地掠过着她的耳垂,呼出湿热的空气:“告诉他,今天没有好好招待他,是汀汀的错。”
礼汀像小猫一样,细声细气的讲:“汀汀...不想招待别人.....”
江衍鹤玩着拂过她卷曲的睫毛,指节沾上湿润又温热的泪痕:“什么?”
礼汀看见尚未接通的电话,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
男人知道她的弱点和敏感。
爱和依赖都被他拿捏着,再也没有办法逃走。
礼汀:“才没有招待他。”
“哥哥猜他说....他想撒到我....舔着喝。”
“我只给哥哥一个人舔。”她看起来很稚幼的模样,扭着呜咽起来,仿佛说了全世界最羞耻的话。
实在是太诱惑,太勾人魂魄了。
她从骨子深处,就是沾染了魅惑一样。
眼眸带着水雾,烟视媚行,没有男人不为她疯狂。
她刚说完,电话就通了。
谢策清带着痞气又张扬的声线传来:“礼汀,怎么了,我刚到家不久。”
小猫小声尖叫着,把电话扔掉,死死缩进江衍鹤怀里。
听到谢策清声音的那一刻,她瞬间魂飞魄散,痉挛,丧失意识。
她就好像一直残破的蝴蝶,在日光下摇摇欲坠。
“听见他的声音,就这么动情?”他在头顶喘了一声。
她最恋慕又着迷的哥哥终于舍得接过电话,声线挂着欲,懒散道:“怎么,没直接滚回德国筹划复仇,还有心思回家?”
他调侃又从容的语气,就好像现在做恶劣的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太坏了。
谢策清说了什么。
礼汀完全不关心,她沉湎在盛大的刺激里面,已经失去理智了。
眼前就像电视机雪花屏幕一样闪着白光。
她不知道,那人对她疯狂的占有欲,是不会让别人听到她的声音的。
只是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她。
但哥哥的惩罚实在太难招架了。
“你怕我吗?”
“只要哥哥不要离开猫猫,我什么都愿意。”
他喘得性感到几乎让她死掉。
“再逃跑的话怎么办?”
“是回来找戒指,不是逃跑。戒指的事,我错了,不要再生气了,我没办法离开哥哥的。”
那人一直很厉害。
惩罚结束的时候。
天色已经熹微。
礼汀虚弱地睁开眼睛。
她发现江衍鹤搭着衣服,在床头垂眼地看着她。
见她醒了,他用拇指摩挲礼汀泛红的眼尾,柔声道:“小腹疼吗?”
即使被他这样恶劣地宣誓了占有欲,她还是满心满眼地为他着迷。
“喜欢为哥哥疼。”
甚至迷恋他给予自己的痛觉,又喜欢他拂过,涩到润需要一个眼神。
礼汀扑入他的怀里,泪眼朦胧地埋进去:“哥哥...戒指的事情....不要离开我...我害怕一个人...”
“别怕。”
他把她抱起来,亲她的湿漉漉的眼睫:“戒指丢了没关系,我可以重新设计一款。”
然后很用力地很用力的把她抱紧:“你比全世界的一切都重要。”
“还是怕我离开你吗?”他问。
“完全不敢想,我怕你走掉。”礼汀咬住下唇,贪恋他怀里的体温。
最后发生了什么呢。
礼汀记得当时她的头晕晕的。
但面对江衍鹤,她每时每刻都能生出一些枝枝蔓蔓的野望。
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有一种病态的执迷。
安全感是什么。
是江衍鹤只属于自己一个人,是在密封罩里永生的蝴蝶标本,是用锁链缠住神。
把他藏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看他为自己患得患失陷入疯狂。
锁链是她颤抖着缠覆到江衍鹤身上的。
小猫细细的手指,在绑住他的时候。
“这样,还会怕我离开你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