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第19章

作者:野蓝树 标签: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礼汀一瞬间反应过来。

  江衍鹤很有理智,非常清醒。

  他在和自己演戏,为了让谢策清吃醋。

  原来他到现在,依然只想把她推给别人。

  察觉到这个事实,没来由地。

  礼汀被他拿捏着,居然笑了,孤清又诱惑。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心跳荒野雨点一样混乱,呼吸越发稠热。

  即使根本没有被压迫,但脖颈愈发滚烫,纤细手指也开始微微发抖。

  “好玩吗,江衍鹤?”她喘.息很轻,像月色粼光下奔赴海滩的潮汐,不受控制地把自己抛向危崖巉岩。

  她在濒死的情绪里,享受到某种异样的感觉。

  虽然在对峙。

  但很难解释,被爱到骨子里上位者触碰,会把命浑然抛在脑后,充满孤勇。

  在对绝对权威的崇拜里,产生一种从血脉深处感受到的,被压制的,病态的愉悦。

  愿意伏低,被掠夺,被占有,被侵略,被规训,被引诱,被献祭,依然甘之如饴。

  礼汀没有挣扎。

  她像柔顺的食草动物,用脆弱脉搏,感受猛兽的骨节温度。

  她在配合他的勒索,清冷道:“有本事你掐死我。”

  她的世界和感官,被他的手指完全控制。

  酒吧的灯光摇晃,昏暗迷蒙。

  长久以来的感情越发燎烈,当着别人的面,也能汹涌澎湃。

  他身上烟味和荷尔蒙味道铺天盖地,礼汀自愿被吞没其中。

  看见她脆弱又柔韧地迎合上来。

  江衍鹤心头一阵躁,眼神似疯戾,变得更沉,又用力稍许。

  漂亮修长的手指,在她脖颈上越陷越深,甚至出了细汗。

  仿佛他指节间的是一碰雪,在灼热下融化掉。

  还不够刺激,还要再使劲拿捏。

  “江衍鹤,你给我住手!”

  他们病态地互相作恶,被怒不可遏的谢策清打断。

  费澄声也忍受不了,唯一和江衍鹤抗衡的人,被他上手欺凌。

  周围好多人,还有闻声赶来的待应,他们急促地拉开他俩。

  裴斯年和沈鸿他们,安抚她的声音,礼汀已经听不见了。

  谢策清前来关心,心急如焚地询问她,呼吸是否不好受的姿态,她也看不到了。

  她眼里只有那个人,那个英狠放肆,劣迹斑斑的坏男人。

  江衍鹤眼睛黑沉。

  冷静地观赏她被他,操纵灵魂和知觉。

  但是他真的只是在演戏。

  礼汀知道,江衍鹤为了把她推给谢策清,让谢策清心疼她。

  不惜被别人诟病,彻底当恶人。

  察觉到他的清醒,和彻底地置身事外。

  礼汀失落地打算逃走。

  下巴撞到别人的肩膀,她撇开上前心疼地试图伸手护住她的谢策清:“不用,我走了。”

  周围人都想上前安抚她,众目睽睽,礼汀羞愤难当。

  本来穿着白色的系带蝴蝶结高跟鞋,脚跟被磨得越发疼痛,只能慌乱跑到走廊。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礼汀找到一间空无一人的vip室,推门躲了进去。

  她感觉自己的脚踝磨得生疼,脖颈肯定也乌青一片,想找个黑暗角落,默默蜷缩起来流泪。

  礼汀一进门,试图寻找锁门的按钮。

  她细白手指,慌乱地在墙上摸索。

  房间里气息兜面温热,沉闷厚重,她忍不住低声咬住下唇,抽泣起来。

  突然,一截骨峰流畅的冷白手腕,挡住即将关上的门。

  江衍鹤来了。

  他就喜欢这样,恶劣动作后,再给予糖霜。

  礼汀说不清自己是兴奋还是委屈。

  她迅速没入黑暗角落里,躲起来。

  不要找我,不要看我,不要看见我。

  让我一个人安静待着着就好。

  江衍鹤站着不动,良久,似乎在寻找她。

  他没有使坏,也没有说恶劣的话,微伏低肩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无为而治是为神,真狠啊。

  礼汀不知道这样,狠狠满足了那人某种不可言明的施虐欲。

  渴望那捧细雪被他弄得浑浊不堪,变成他的私人沼汀。

  他对流芳百世向来不感兴趣,只贪图一时兴起,摧毁或拾遗,废墟建祭坛,春风里呼吸。

  礼汀白色裙裾被汗水湿透,领口湿润卷边,眼睛毫无焦距。

  因为实在太过于缺乏安全感,在角落缩成极小一团,发出困兽呜咽的哭泣声。

  心里却无法自控地,被欣喜的感觉充盈。

  因为江衍鹤来找她了。

  “你好讨厌呀,哪有你这样坏的人。”

  “我委屈死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光线从外面灌进房里,在地面一层层爬升着,宛如燃起来的火焰。

  他好像带着光来到这里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是只属于礼汀一个人的光。

  应许了她隐秘的期盼,为她驱散黑暗和阴霾。

  江衍鹤撑在门边,倏地笑了,嗓音又欲又哑:“哄你啊,你不是渴望我救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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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似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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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汀像猫一样蜷缩起来,伶仃手指抱住细瘦的肩膀。

  她找不到任何支撑点,可以依赖。

  后跟的破皮部位和鞋颈挤压,疼到火辣钻心。

  听见江衍鹤走近的声音以后。

  她用力地咬着嘴唇,撑住不在他面前,呜咽出声。

  那人也非常有耐心,还是那副不主动的模样。

  等她求饶。

  两人对峙了很久。

  渐渐地,礼汀感觉之前湿热沉闷的空气,逐渐变得冷冽起来。

  应该是控温室,察觉到房间在启用,所以开放了冷气。

  礼汀小口呼吸着,被盈满房间的冷气,冻得嘴唇苍白。

  本来就喝了一点酒,软绵绵的醉意和寒冷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嘶......好疼。”

  感到委屈,眼睛水雾朦胧。

  恍惚看到青色静脉凸起的白皙手背,向自己伸过来。

  冷淡男香的未调气息铺天盖地,混杂着烟味和加冰烈酒,潜进礼汀的神经。

  原来是江衍鹤。

  给她披上了,他来酒吧时搭在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

  衣料温情地覆盖在礼汀背后,那人甚至帮她拢整了领口夹杂的长发。

  江衍鹤举止温柔,头发被他沙沙地抚摸了一下。

  礼汀像小猫一样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

  类似某种领地性质的囚困,被私有的某种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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