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她轻声哼着歌哄他,叫他鸟鸟小宝贝。
仿佛很爱他的样子。
那人完全想不到,这么爱他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把他拱手送人的决定的。
江衍鹤把人玩到眼睛都红了,才停下来:“等会祁助理要过来,他给我送之前选中的请函,你记得把我叫起来。”
礼汀的手指,很温柔地穿过他的黑发。
江衍鹤的头发很软,和他又冷又狠的性格完全不像,他身上也滚烫温暖。
她软声回答了好。
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京商首席的选举就在两个月后。
于是她小声问了一句:“什么请函呀,是需要提前招待这些人吗。”
江衍鹤在她的怀里已经睡着了。
即使实在梦里,他依然把她抱得很紧,寸步不想离开。
黑暗里,他冷白的脖颈在她手底下,宛如触手升温的薄玉。
礼汀有一些很浅的欢欣。
她不敢移动略微有些麻掉的双膝,只能反过来,把手撑在沙发上。
礼汀试图移动一下背脊,靠在合适的位置,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腿上的那个人的重量,是她全部世界。
有他在,一切都满足了。
醒过来的时候,江衍鹤已经在她的身边了,桌上的请函放得很整齐。
她撑起身体,小毯子从她肩膀上滑下来。
江衍鹤替她拢好,把她搂在怀里。
礼汀的衣服散乱,他把小毯子围到她的脖颈,把那锁骨下面那段暧昧而红的地方遮住了,她像小猫一样在他怀开拱了拱。
她莹白的手臂往前伸展,指了指:“这个到底是什么邀请函呀。”
他唇角带笑,眉梢似逗弄:“自己拆开看看。”
礼汀拆开用丝带缠好的雪白道林纸包装和金箔塑封。
原来不是商务宴会邀请卡。
里面是一摞折叠起来的景色。
每一张叠起来的画册,都让她觉得很眼熟。
京域外环绕的琼海,那条铺满花瓣的隧道,叠翠山,京都的家和寺庙,荷兰花海风车和教堂,撒丁岛,牛津,巴塞罗那,甚至两人遇到袭击的威尼斯,一张一张,都是他和她一起走过的路。
“我想把婚宴定在斯里兰卡岛上。”
江衍鹤讲话时,胸腔微颤,眼神专注地注视着她,带着男性的蓬勃和欲:“和汀汀在水母之间嬉戏的场景,我终生难忘。”
他把她揽进,把脸埋进她的发丝:“你觉得呢。”
“那时候,我们只属于彼此。”
礼汀本来就被感动地有点鼻尖酸涩,听完他和她最难忘的回忆都是远离尘嚣的那一天,她更加怅惘。
哥哥天资聪颖,慧极明理。
就算商业上运筹帷幄宛如种豆得瓜。
但他可能永远不猜不透,她没办法陪他看到那天了。
即使已经答应了蒋嘉禾,要离开他。
但是为什么现在手要发抖,这么贪恋他的怀抱呢。
好温暖,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麝香雪松,让她失魂落魄的感觉。
礼汀在他怀里,使劲地拱了拱。
那人仿佛知道她喜欢,摁她的后脑勺,陷进他的胸膛里,灼热又放肆。
他心跳的轰鸣声遽烈。
就像大话西游里,至尊宝问紫霞,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紫霞仙子便自己去了至尊宝的心里。
她知道,他会和别人在一起,未来很爱他的妻子。
紫霞在至尊宝心里,流下了一滴眼泪。
礼汀的眼泪,在他滚烫的胸口晕开。
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之前那些短暂离开他的时间,都抱着他的衣服入眠。
以后真的离开了他,她到底用什么,还能缓解一点点肆虐蔓延的思念和爱呢。
为什么四个月这么快呀,转眼就只剩下两个月了。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和他做,还有好多句爱他的话没有告诉他。
他把礼汀抱在怀里,修长宽大的手指,握住她柔白的手,带她一笔一划地写字。
江衍鹤的遒劲锋利,在厚厚的纸上,工整地写着:结婚典礼·敬备喜宴,诚挚邀请___出席。
他用心到了极致,就算马上忙着竞选商会主席,忙得不成样子,依然抱着她虔诚地写下婚礼的邀请。
“啪嗒——”
礼汀的眼泪落在信纸上,很快便泅湿了一小块地方。
她的皮肤很白,黑发遮掩着被他吮得淤红的地方,在他怀里小小的一捧,一副任他欺负的模样。
“怎么这么爱哭,是在招惹我吗。”
她的视线是朦胧的,身后的天花板以倾斜的姿态倒垂下来。
她知道她的身体,又成功地勾起来他病态的侵占欲。
江衍鹤的吻,宛如羽毛一样,薄唇和鼻梁尖顶,轻轻划过她的眼泪,到嘴唇就开始激烈地咬噬,扑上来,很用力地摩挲她的皮肤。
礼汀知道自己会离开以后。
她总是格外宠溺他,无条件地满足,他对她产生的一切索求。
罗彬的电话响了很久。
这段时间,江衍鹤的人,一直在收罗徐江在商业罪案的证据。
礼汀紧张,他便越发放肆。
礼汀眼神涣散,还在地毯上小幅度痉挛着。
他又缠着她,像着魔一样,把她身上的水痕又舔舐了一遍,才堪堪放开她。
江衍鹤松松地套了一件衣服,起身去接电话。
他回来的时候,礼汀看见他眼里的瘾。
她小声哀求道:“江衍鹤.....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似乎是笑了,把她抱到沙发上,给她盖上被子。
他很珍惜地半跪在她身前,夕阳的光透过两人拉上的窗帘,给他渡上了一层朦胧的红影,迷人又危险,宛如拥护公主的战神。
他用手指抚摸,她被他吻肿的嘴唇:“汀汀,我想和你说一个事,你一定要记牢了。”
礼汀在模模糊糊里,用小小湿润的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示意他自己在听。”
“报道感君怜一晌,明朝扫我孤山葬。”
江衍鹤重复了一遍这句签文:“上次在威尼斯遇到枪击的事情,让我明白.....随时准备为你赴死,是我的宿命。小汀,如果将来有人,逼你对我开枪,你就对准我心脏的位置,狠狠开一枪,别手软。”
“你别说...这种话...”礼汀忽然清醒,她惶惑不安地问:“哥哥....我很害怕...”
“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江衍鹤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嘴角扬起一道弧线:“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和小汀相携老去。”
“那你答应我....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别做危险的事。”
礼汀心疼又不安地叮嘱,声音像砂纸一样颤抖:“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没办法独活下去。”
他牵起她的手,把她的软糯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手心里一寸寸摩挲。
江衍鹤覆身把头埋在她的胸口,笃定似地和她讲:“不会,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成为凶手,可是如果真的到那一天,我希望你可以利用我,从而自保。
“傻.....”
礼汀的耳朵尖,看起来很粉,疯狂地蛊着他。
她不知道他眼眸里汹涌的情绪,很细碎地吻着他的手指:“我就当没有听过这些疯话.....江衍鹤,你听清楚,我早和你说过,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你以外没有任何羁绊,你要是开这种玩笑,就要记住,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她身体禁不起折腾,意识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了,但是还是狠狠地在他的无名指上咬了一口。
江衍鹤英隽的脸上带着笑意,他的手指修珩如冷玉,但是她咬过的齿痕,比戒指,更适合被他的手指。
江衍鹤:“我没有说疯话,宝宝要记得0627这个数字,也就是我们做下约定的时间。”
礼汀已经睡着了,发出清浅的呼吸声。
他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直比我的生命珍贵。不要因为之前我被枪击愧疚,我的身体能为你受伤,是一种荣耀。”
说完,他把他的西服搭在她身上,随手拿起桌上那几张资料出门了。
“其实.....我在装睡....我全听到了.....”
礼汀的眼尾缓缓滑落一颗晶莹。
她也想要有私心,不想要帮助任何人了,不想要继续勇敢善良下去。
如果自己是一个自私的怀女人就好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他的怀抱里,被他保护着。
可是那帮刚刚有好转的病人,怎么能停药呢。
况且蒋嘉禾,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了,她也不能不仁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