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晏灯
“什么?”她感觉自己快脱水了,只想睡觉。
“知不知道oral cum?”他又移了一下,黑暗里眉眼弯着,手心放在她后脖颈的棘突上,表达他隐晦的暗/意。
“在英国呆了五年一直讲英语应该懂吧?嗯?”
阮雾一下把他的手甩了下来,俏脸一僵,控诉道,“你这是逼良为娼!”
“那你刚才不是?”他懒懒反问。
“你是自愿,我不是。”
秦知聿翻身直接把灯全打开了,盘腿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双标呢?你这典型的提裤子不认人,跟祝清嘉没什么区别。”
见阮雾沉默,他又往前挪了点,让自己离她更近,软硬兼施,就差撒泼打滚了,什么骚话好听的话都喊了一遍,一口一个老婆宝宝的最后让她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窗外的风好像又大了起来,吹的树叶飒飒作响,靠树生长的柔弱稚气的花骨朵哪里经得住这种狂风四起,刚浇/溉过后的花朵中央还带着露水滴,随着颤瑟的凉风从花房的最中间上滚落的水滴又□□涸已久的土壤一并吞掉,仿佛是什么仙露一样,一点儿也不剩的全部浸透滋养着土壤。
良久,窗外的风停了,被风吹的抖动不停的绿茵森林也不再随风摇曳,安静的扎根土壤。
透过月色无垠的夜幕,连星星都满溢天际。
最后阮雾直接软着两条腿去卫生间刷了三遍牙齿,然后特暴力的把电动牙刷的刷头给拔了下来,然后不停的漱口。
秦知聿懒塌塌的双手交叉靠在墙上看着她刷牙漱口的动作不停,整个人说不上来的惬意,咧着嘴不停的笑,阮雾咬着后槽牙瞪过来的时候,他又用力抿住唇角,怎么看怎么欠。
“又不是我让你咽下去的,让你吐来着,谁让你动作那么快。”
玻璃漱口杯被重重的落在盥洗池旁,带着恼羞成怒的意味,“你能不能闭嘴!”
秦知聿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凑过去小声问了句,“你们学医的是不是真知道这玩意有美容作用?我怎么看着你皮肤比刚才那会好了呢?”
明明整个卫生间乃至整栋房子就他们两个人,他非得凑在她耳朵边问,还非得用那么小的声音,怎么看怎么做贼心虚。
阮雾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镜子,脸色通红,唇瓣微肿,眉眼间带了点说不上来的媚意,她左看右看,皮肤哪里变好了,不还和之前一样吗?甚至因为熬夜额头好像还冒了一颗小痘痘。
“你从哪听得旁门歪道?要不然改天你吃吃看?看你的皮肤能不能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
两个人在浴室又磨磨蹭蹭半天才回床上,就在阮雾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秦知聿意犹未尽的开口叹了一声,“宝宝,我发现你天赋异禀,那一下简直要把我的天灵盖吸走了。”
“?赶紧睡觉。”
隔天一早,阮雾精神萎靡的从床上爬起来,等她收拾好下楼的时候,秦知聿正好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西装革履,精神抖擞。
阮雾感觉自己像是西游记里被妖精掏空精气的凡人,机械的舀起一勺白粥往嘴里送,白粥索然无味,秦知聿不知道从哪变出一盒肉松和烤的外焦里嫩的香肠推到她手边,“多吃点。”
“滚。”
——
最近神经外科不是多忙,而且有陈井这个工作狂魔在,阮雾基本上忙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带带实习医生搞搞论文,抽空去看林林的恢复情况。
中午吃饭的时候,舒窈终于逮着机会了,端着餐盘拉着阮雾就往最角落里走,比电话里还要吵人。
“阮雾,你可真够意思,领证了还不告诉我们是吧?”
“是不是打算等你俩造出孩子来再通知我们,还是等沈姨过年给二哥订婚的时候你拉着我去抢婚啊?”
“怎么回事啊?昨天早早的把我电话给掐了,二哥至于吗?不就是耽误你俩办事儿吗?小心眼。”
阮雾现在听到有关于那方面的字眼就敏感的不得了,皮笑肉不笑的企图含糊过去,“你博士论文怎么样了?要不要让陈井帮你看看?他博士就是老陈带的。”
舒窈美目一瞪,丝毫不客气的从她餐盘里夹走了一个大鸡腿,“你少来,你早上出门不照镜子呢,昨天挂电话的时候也就九点多,你看你黑眼圈重什么样子了,精神萎靡的哟,想不到二哥还宝刀未老呢。”
自从舒窈和付清允结婚后,说话越来越没个遮拦,私底下什么玩笑都和阮雾开,还煞有其事的拿付清允和标本比。
阮雾也不生气,唇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在手机上戳戳点点半天然后递给她看。
【清允哥,窈窈说你最近不太好?我英国有个师兄在男科,要不要......】
付清允发的是语音,舒窈轻轻点了一下,【你告诉她,用不了明年,今年,哦不这个月我就让她升个辈儿。】
舒窈气鼓鼓的看着阮雾,恨恨的咬了下鸡腿,大言不惭的开口,“明年等着当干妈吧你!”
“你们俩怎么这么早就要宝宝,不才刚结婚呢吗?”
提起这事舒窈就一阵恶寒,“付清允他妈不是管计生那块吗,天天拿我和付清允冲KPI,我俩都被催怕了,合计了一下早生了早利索,到时候他妈我妈轮着带,我俩继续过二人世界。”
阮雾半信半疑,“有那么可怕吗?”
舒窈疯狂点头,“眠之姐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啊,最近我妈天天去二哥家,催阿珩哥呢,现在她知道二哥结婚了,估计没几天就去阮叔家了,你赶紧多给我分散点注意力。”
晚上回去后,阮雾跟秦知聿说这件事,又问他昨晚为什么不,秦知聿顿了一下,随后轻描淡写的开口解释。
他说,阮雾,本来先领证就已经破坏我和你的节奏了,我不希望你的人生会被计划之外的孩子打乱,我希望我们之间是按部就班的和好、求婚、结婚、然后我们商量一致之后再决定是否要你经历辛苦的十月怀胎。
我不想在我们关系还没有那么明朗的时候让你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当一个妈妈,刚领证那会我的确挺自私的,不止一次想用孩子拴住你,后来想想,如果你那时候不原谅我,咱俩还多了一个孩子,拖拖拉拉的平白折磨对方还苦了孩子。
阮雾笑了笑,“你就这么没有底气追回我吗?”
秦知聿轻轻抱住她,与她耳鬓厮磨,语气幽幽,“对,就是没有底气。”
“你刚走那会,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找侦探调查你去哪了,结果你爸把我找的人轻飘飘的全挡了回去。后来你走的时间越来越久,我就越来越想不通,觉得如果你当年多问我一句,亦或者我当年能沉下性子听你慢慢解释,我们慢慢沟通,是不是后来的事就都不会发生。”
“最糟糕的日子就是你刚去非洲那会儿吧,我怨你,觉得你厌恶我连带着厌恶京港,怨你一声不吭的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但是又挺庆幸的,起码有了你的消息,最起码不是暗无天日的等,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全是黑夜。”
“后来担心你,我也多多少少能猜到你为什么去非洲,所以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看见我状态更差,后来我住院了,你爸给我拿来你好多照片,我那时候发现,你状态比我还差,从根里慢慢枯掉。那一阵是我去寺庙最多的时候。”
“在之后,小南在非洲碰见你,跟我说你挨了一枪,不太好。我喝多了去你家,求你爸把你弄回来。”
阮雾听着他寥寥几句把这么多年一笔带过,鼻子酸的不得了,所有遗憾和错过的瞬间全都变成了一声绵长的叹息,她从来没想过,她的回家是他一手促成。
“阿聿,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辛苦你懂我所有的执拗困顿,辛苦你站在原地等我回家,辛苦你爱了我这么多年。
秦知聿苦涩的笑了,眼皮有烧灼感,把人狠狠的揉进怀里,声音透着浓浓的哽咽,“是我不好,我明知道你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决定回来,明知道你回来没多久状态刚调整回来,前几天还和你吵架,连解释都不听,只顾着自己的感受。”
“阮雾,我还是要郑重的和你道个歉,打赌的事是我的错。”
阮雾只是释然的笑了笑,回搂住她。
当阮雾胸口的枪疤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底的时候,秦知聿几乎颤抖的吻上那道狰狞丑陋的疤痕,濡湿的睫毛贴紧皮肤,他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阮雾知道他还是自责,固执的把所有责任揽到他自己身上,可是缘生缘灭哪有那么多斤斤计较的事,如果真的要从头追溯而起,宋明远也有一份责任。
可是如果他不说,阮雾又会等到什么时候开口呢?归根到底她也有错,她在爱里太过于胆小怯懦,骨子里依然是鸵鸟性格,遇事逃避,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真的不那么重要,所以在被他那么热烈的爱过之后,她根本无法相信她就是个筹码。
外公外婆的决定和离开确实让她难以接受,可是外公临走前的话语,还有阮明嘉那段时间几乎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心都其实已经或多或少的开解了她。
从头到尾困住她自己的只是筹码二字而已。
因为被抛弃,所以她优秀独立,所以她不甘心做依附别人生长的菟丝花,更无法接受,自己只是爱人的筹码工具。
可是当秦知聿那枚红绳漂洋过海的辗转到她手里,亦或者张南酒后的一番话,更多的是秦蓁说的一番话,让她知道,她原来其实也有被好好爱过。
周末和秦知聿吵架时怨他的口不择言吗?她其实是怨的,可是她又清楚明了的知道,在某种程度上,她也是个逃兵,也是她抛弃了他们。
所以啊,天底下没有真正的圆圆满满,感情也不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付出多少就会收获多少。
因为爱本身就是不能去权衡利弊的。
去非洲前的她,总以为勇敢就是义无反顾的离开,永不回头,后来她才知道,那只是逃避。当她坐在沙漠里抬头望向月亮的时候,她根本无法骗自己,她发了疯的想回去,可是她又胆小怯懦。
等她真的回来之后,她才清楚的感受到他们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坏情绪全都托了起来,是他们,让她勇敢。
作者有话说:
English show time
那是环境描写谢谢审核员
第79章 chapter79
◎chapter79◎
天气渐渐变得凉爽起来, 上班的路上随处可见街道两旁扑簌簌随风飘落的树叶,连空气都飘着秋天的味道。
阮雾一大早就驱车去了医院,今天是林林出院的日子, 小姑娘恢复的非常好, 与此同时,阮雾的论文也正式发表, 她从医院旁边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粉色玫瑰去送小姑娘出院。
看着小姑娘兴高采烈的上车回家, 阮雾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单手揣兜不停的站在医院门口摆手。回到办公室之后, 阮雾敲了敲陈井办公室的门,一点自觉也没有, 不等他说让进就推开门往里走。
陈井自从到医院来穿了几天西装之外其余的日子直接怎么舒服怎么来,长腿交叠放在桌子上,医生制服被叠的整齐放置在一旁, 手里拿着厚厚的医学杂志在翻看些什么。
听到阮雾走进的脚步,陈井放下手里的书籍,摸起根本没有度数的眼镜戴上, 正襟危坐的看向她,“有事?”
“林林都出院了,我是来问问你,什么时候走。”阮雾清幽的指尖敲着桌面, 正琢磨着怎么把陈教授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 这老头别扭的不得了, 一早上把她喊办公室里面东拉西扯, 最后极隐晦的暗示她。
他眉骨扬了扬, 低头卷了一下袖口, 露出带有纹身的小臂, 身后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医学杂志,陈井笑了笑,沉眸里划过一丝了然,语气笃定,“老头让你来的吧?自己拉不下脸不好意思来问我,整个医院我和你又最熟,然后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你,让你当说客,劝我留在医院,最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呆着。”
阮雾惊讶的睁开嘴巴,陈井真是神了,全给猜到了,这他妈业务水平比风靡城北大桥底下的神算子还牛逼。
陈井笑容更大了些,笑的连肩都颤着,抬头睨了阮雾一眼,幽深的眼底分明是红透了。他拉开抽屉把一份续约合同拿了出来,推到阮雾手边。
“我就知道他心软,从他答应我让他去见今宵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软,所以我早就偷偷找了院长谈续约,在非洲赎罪也是赎罪,留在他身边给他养老送终也算是替今宵赎罪了。”
合同被阮雾掀开,条条框框写的清清楚楚,鉴于陈井在MSF十年为非洲和平和国际医疗事业做出的贡献以及由院领导并呈交上方协调开会统一决定正式聘用陈井。
“陈哥,你说,当年如果我和你都早一点回来的话,是不是现在又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阮雾放下合同,眺望远方,手上摩挲着那枚戒指。
陈井敛住笑意,目光深沉悠长,良久之后,他闭上眼睛,像是回忆,徐徐开口。
“这十年,我几乎走遍了非洲大大小小的地方,丛林,悬崖,沼泽,瀑布,裂谷,如果当年我没有去非洲的话,说不定自己早就随随便便找个地方了结自己了。可能正是见过满目疮痍的非洲,所以才会想活下来,毕竟那时候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被留下的人就应该永远痛苦,永远赎罪。”
“如果,我们早一点回来。”他声线带了些苦涩,“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早一点也不会想通,晚一点或许也不会,只不过是刚刚好的契机,你和我才能得偿所愿。”
——
日子不紧不慢的继续过着,这天陈易东攒了个局,把他们单独拉了个群,打算跟祝清嘉求婚,正赶上大家伙休班的休班,休假的休假,都帮他张罗张罗。
何明轩的酒吧陈易东也入了不少股份,自然是不差钱,求婚的场地也没选多豪华的,就在大院求。陈易东把十几号人都喊了过来,自己不知道从哪搬了一把老板椅坐在陈家门口,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的发号施令。
“小付,干什么呢,好好把地给我扫干净。”
“何明熙,赶紧把你那个一米九的对象喊过来,我们一大帮子人都没他高,让他赶紧过来给我挂灯,要不然小心我给你哥吹枕边风让他进不了门。”
“凛哥,你让眠之姐赶紧把小团子晃醒啊,一会他得当见证人。”
“阿聿,你赶紧开车去买礼花//弹,刚才买的这么多不知道被哪个小崽子给我拿走了!”
......
一大帮子人今天是刚休班全被他一句话喊回来了,本来上一天班忙的半死不活的,现在还被他使唤的跟孙子一样,这傻逼还跟皇帝一样坐在那什么都不干,就只动动嘴皮子使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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