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镜
徐行知往楼上走:“她托我买了样东西。”
方琴面色微变,手里的毛衣理不下去了。往沙发上一坐, 皱眉叹气。
徐教授视线移过来:“你怎么了?”
方琴睨他一眼,语气忍不住加重:“你真是年纪大了,又瞎又聋!”
楼上, 徐行知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
沈清央正在书架前翻找书籍,刚想说请进, 门已经被推开。
她偏身,看见来人, 眼眸一亮。
“哥——”
徐行知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姑娘,低头轻嗅她发间的气息:“这么热情?”
沈清央仰头,拽拽他领带, 唇角轻撇。
无声的撒娇, 徐行知被可爱到, 捏着她的后颈亲下去。
沈清央启唇回应, 环住男人的腰。亲了一会儿, 她被托抱起来, 陷入沙发。
分开时, 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 呼吸暖而沉。
徐行知拨开她的衣领, 指尖压着红宝石吊坠磨了磨。
殷红的颜色衬得肤如凝脂,沈清央怕痒,生理性想往后缩,撞上他的臂弯,吊坠被拎起,徐行知低头吻了吻嵌在她皮肤上的印记。
酥酥麻麻的触感,沈清央脑袋后仰,贴着徐行知的耳朵故意问:“好看吗?”
她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给她戴红色的首饰。
微凉的吻由颈间蜿蜒至淡粉的唇,徐行知轻轻捏她腰线:“你戴什么都好看。”
沈清央弯唇,为了防止事情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她扣好衣领跟他说正事:“我爸昨天给我打电话,他们明天回来。”
“几点落地。”
“下午三点。”
徐行知懒懒玩着她的细指:“那我们去接机。”
沈清央一顿,见他神色淡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提醒:“还没跟徐伯伯说呢。”
徐行知抬眼。
沈清央迟疑:“如果让徐伯伯最后一个知道,恐怕他会气晕……”
徐行知盯了她几秒,盯到沈清央话音消失:“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的手上移,虎口卡住她的小脸,唇角轻勾:“这次做好心理准备了?”
沈清央睫毛缓慢地眨了眨:“琴姨好像已经发现了。”
今时不同往日,她和徐行知住在一起,每次回家都是同进同出,敏感的人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发现端倪。
所以晚饭前被方琴试探出来时,沈清央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感。
她伸手抱住徐行知,脸颊在他颈边蹭了蹭:“我们一起去说吧。”
徐行知搂住她的肩,垂眼含笑:“好。”
-
确定了之后,心里好像有一块巨石落地。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徐行知说要先去洗个澡,沈清央便趁这个时间继续找那张在苏州买的手绘书签。
他生日那天两个人吵架,她情绪极度不稳定,忘了自己把书签塞到哪里了。
搬家的时候,她把抽屉翻了一遍,也没找到。
当时以为丢了,沈清央觉得有些遗憾。刚才又回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当时好像是随手塞到一本书里去了。
至于是哪本书,搬家那天兵荒马乱,所有的书都被一窝蜂堆到书架上。
手指沿着书脊滑过,沈清央一本本翻找,终于在一本散文集里找到那张书签。
墨痕早干,她坐在书桌前,想了想提笔在【生日快乐】下面又添了一行字:
【新年快乐!】
写完,书签完整放入长方形礼物盒。
沈清央翻出丝带系了个蝴蝶结。
刚整理好,手机来了个电话,沈清央接起:“喂。”
来电人是裴亦:“央央,有空吗?”
“有啊。”她在等徐行知,闲着没事干。
裴亦“嘶”了一声,可怜巴巴道:“我嗓子不舒服,你能陪我一起去药店买药吗?”
“好。”沈清央应允。
套上羽绒服,她在门口见到裴亦,大冷天的,裴亦也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
裴亦从家里给她带了盒草莓,又红又甜,二人一边吃一边往药店走。
“你爸今年回来过年啊?”裴亦遗憾,“那我们岂不是没法一起打麻将守岁了。”
沈清央咬着草莓尖,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
“那行知哥怎么办,你们都领证了,难道要分开过年吗?”
“应该要分开的。”她还不确定她爸对他们的事会是什么反应。
“好吧,那你把年初三午饭留出来,和我女朋友一起吃饭。”
沈清央差点咬到舌头:“什么女朋友?”
“我之前跟你提过的!”
“那位祝小姐?”
裴亦得意得哼了两声。
沈清央盖上盒子擦擦手:“还真让你追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
二人聊着天走到了小区外的药店,裴亦向店员要了润喉片,冰袋和云南白药喷雾。
沈清央没等他,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串关东煮。
她吃夜宵的坏习惯无论如何也改不掉了,就算晚饭吃饱了,还是有另一个胃留给夜宵。
裴亦买完东西来找她,两个人一起坐在便利店里的长木桌上吃关东煮。
吃完,沈清央随手翻了翻裴亦买的东西。
她觉得奇怪:“你买冰袋和红白瓶干什么,你磕着哪儿了吗?”
裴亦心虚笑笑。
沈清央皱眉看着他。
过了几分钟,裴亦慢腾腾说:“行知哥让我买的,他让我把你带出来……”
?
沈清央懵住:“把我带出来干什么?”
裴亦:“我不知道。”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沈清央意识到什么,连忙起身推开玻璃门折返。
等她回到徐家的时候,已经晚了。
客厅里弥漫着未消散的怒气,徐行知不在,方琴正在帮徐教授顺气。
“孩子们都大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说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再说了,就算生气你也不能打他啊,万一……”
“万什么一!”徐教授怒道,“我就该把他打死。”
沈清央转过玄关时恰好听到这一句。
她脸色一变,对上两位长辈的目光,脱口而出:“您还打人了?”
见到她回来,徐教授没好气地哼一声。
沈清央抿唇,抬脚就想往楼上走。
“站住!”
沈清央装没听见。
徐教授气得拔高音量:“你给我站住!”
那姑娘身形晃了晃,终于停下。
坐到徐教授身边,沈清央看到靠在茶几上的金丝楠木手杖,那是徐教授去年生日的时候别人送的,质地温润,手感极好。
她问:“您就是拿这个打我哥的吗?”
徐教授一听她说话就来气:“还记得那是你哥呢?”
沈清央抿抿唇,重新说:“您就是拿这个打徐行知的吗?”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方琴连忙出声劝:“好了好了清央,没多重,你徐伯伯就气上头打了几下。”
“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打死他。”
沈清央没忍住:“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您为什么要打他?”
徐教授冷笑,自己的儿子他还能不了解:“不是他的错?他要是没点心思,规规矩矩当个哥哥,我不信你还有本事强迫他?”
“……”
沈清央争辩:“那您也不能打他啊。”
“我打了又怎么样?”徐教授缓着气,抬手戳她脑袋,“真是女大不中留。这才多久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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