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种瓜
因为朱粉壁画的官宣,虽然现在她们的视频账号几乎只有吴邈邈一人在出镜和运营,但播放量和粉丝增长速度依旧很可观。
吴邈邈收到之后,很快回复:[好家?伙,你这是去哪儿??]
钟晚刚敲了两个字,听?到身边男人平淡的声音:“你好像还挺精神。”
梁序之睨着她,眼神中看?不出情绪。
钟晚回完消息就收起手机,看?着他,笑了下说:“是啊…从早上睡到下午,临出门?前又喝了杯咖啡,现在确实挺精神的。”
“晚上有什么行程吗?”她问。
“嗯。”梁序之转回头,揉了揉眉心,“会很晚才结束。”
钟晚笑得很乖巧,“多晚都?没事,我陪您一起。”
天已经?黑了,车窗外夜色沉沉,车子往繁华的商业区驶。
梁序之瞥她一眼,嗤笑道:“现在倒是知?道懂事了。”
钟晚笑:“当然。陪您出差,我的职责嘛。”
两人无声对视,须臾,梁序之倏地抬手,缓慢将她一侧的头发挽到耳后,声线带着凉意?,“希望你一直清楚。”
他的尾戒划过耳朵,萧瑟的初秋夜晚,钟晚无端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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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目的地是一家?赌场,钟晚也是到了才知?道。
车子停到专为贵宾设置的vip通道,几个三四?十岁,气质矜贵的男人出来接,身后都?乌泱泱跟着好些人。
站在最前的男人看?到梁序之,笑着打招呼:“Keelan,好久不见,让你亲自跑一趟真是抱歉。”
梁序之唇边挂着未达心底的笑容,淡淡地说:“正好叙旧。”
他的保镖也到了,钟晚自觉推着轮椅,跟着那群人进去。
赌场内装修甚为奢华,四?处都?金碧辉煌,贵宾区域寻常人进不来,但隔着一堵墙,也能听?到另一边的笑闹声和押注的吵嚷声。
钟晚深呼吸,管理好表情。
她打心底里厌恶这样的场所?。
梁序之和那几个男人一路都?在闲谈,从他们的对话中,钟晚听?出头先打招呼的那人跟梁序之是在英国认识的。
也是这时才知?道,他是牛津毕业。
此番来澳城,也的确是谈生?意?。这家?赌厅的经?营证即将到期,政/府有意?促使行业转型,缩减赌厅数量。
这几个男人家?都?是靠这一行发家?,但也不能确保能在下一次竞投上取胜,在资金和权势上都?需要梁家?的帮助,当然,也会相应许诺利益交换。
五人在贵宾厅的牌桌上开了局二十一点,梁序之此时偏过头,问她:“会吗?”
“会。”钟晚点了点头,“但玩得一般。”
她很小的时候就学过。
梁序之淡笑了笑,对着牌桌微扬下巴,示意?她替他玩。
纸醉金迷的场合,虽然主要目的是谈生?意?,但其他几个男人身边也都?带着女伴,钟晚在场倒也不突兀。
只是,除她之外的女人个个妆容精致,穿着晚礼裙高跟鞋,身形曼妙。
…只有钟晚穿了个休闲短款小夹克和T恤,和周围各方面的格格不入,像是来凑数的一样。
钟晚硬着头皮上牌桌时,有男人跟其他人笑着打趣道:“前阵子就听?人说,Keelan在港岛捧了个年轻演员,我还寻思这不像是他的作风,以为是传闻,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
“气质道真是超凡脱俗,怪不得Keelan愿意?宠着。”
“……”
钟晚不太会应付,只弯了弯唇角。
梁序之散漫道:“她胆子小,你们再说,该把人吓着了。”
钟晚面色微红,摸了摸鼻子。
其余人唏嘘几声,也真就不再多说,让侍者?发起牌。
钟晚还没拿到牌,心里就开始忐忑。天知?道这种人打牌,打得会有多大。
…反正输的不是她的钱。
没想到,她一口气连赢了三局。
面对这些靠此行发家?的人,钟晚可并不相信自己是运气好。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有求于梁序之,给她放了个水。
又几局过后,几个男人要谈事,大概是涉及商业机密,把保镖和各自的女伴都?支了出去。
钟晚看?向梁序之,投以询问的眼神。
梁序之笑容没什么温度,淡声说:“先去自己玩一会儿?,赢了算你的,输了账就都?记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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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是真不想玩这些□□类的游戏,准备出去后找个沙发歇着等?他。
没想到刚出门?,她就被刚才贵宾厅里其他几个女人叫住,拉她去打麻将。
钟晚不确定直接拒绝会不会间接得罪人,斟酌两秒,摆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跟着她们去了贵宾区域的另一间屋子。
商量打多大时,她们报出一个数字,钟晚再次听?沉默了。
其中一个女人察觉到她的表情,笑说:“这才多少,而且不是有梁先生?帮你买单吗。你就算打一个通宵,每局都?输到封顶,梁先生?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打麻将时免不了闲聊天,开始摸牌,几句话之后,便有一个叫Diana的女人看?向她,很自来熟地开口:“晚晚,你跟着梁先生?多久了啊?”
“不方便说也没事,就瞎聊天,好奇问问。”
也没什么方不方便的,钟晚一边整牌,一边应道:“好像,一个月左右吧。”
三人皆露出诧异的神色,Diana长呼出一口气,感叹道:“梁先生?对你可真是太好了,出手也大方。”
“撞了多大运气才能遇到这样的。”
有人立刻道:“那是钟小姐有魅力,怎么能说是运气好。刚他们一进门?我就看?到她了,也没怎么打扮,站在那就像是发着光一样,比我见过的大部分女演员都?漂亮得多,性?格也好。”
Diana打出一张牌,对她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姿势,抱歉道:“老天作证,晚晚,我绝对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钟晚笑着说:“我知?道啊,就是聊天嘛。”
她可能还是没完全进入角色,但也只能半真半假地说:“梁先生?他,确实很好。”
Diana重重点头:“是啊,他不光有钱、大方,关?键长得也这么帅。唉,真羡慕你。”
其余两人知?道Diana是个没脑子的,打了张她要碰的牌到她面前,再次帮她把话圆回来:“王总也不错了,昨天不是才刚给你买了新的Brikin包包?”
“对对!奶昔白金的,等?了小半年,这次一到货sales就联系我了。王总带我去店里的时候,差点还撞上他老婆。”
于是,三个人开始聊包包首饰,以及金主妻子对她们的态度。
钟晚想,她果然还是不适合这个圈子的。
到后半夜,梁序之身边的保镖才过来叫她。
大概是今晚的事已经?谈完,保镖直接带她从贵宾通道出去,拉开门?口停着的那辆宾利车门?。
钟晚上车时,梁序之闭目靠在座椅上,听?林叔规划他明天的行程:“刚才秦助理打过电话,上午您有个跟英国那边的视频会,下午去跟王总考察新的酒店选址,晚上王总他们筹备了饭局,会有区域发展局的人过来。”
“您今晚好好休息,今天天不亮就去集团,都?快熬了24小时了,当心身体。”
梁序之嗓音有些疲惫:“嗯。知?道。”
钟晚白天睡得多,这会儿?困到不困,但还是有点累。
她侧过头,看?向梁序之,感觉这会儿?的他看?起来没那么高不可攀,疲累似乎削弱了一些凌厉气。
“你累了吗。”
钟晚犹豫了下问。
梁序之也没回答,待车子发动后,低声:“过来。”
钟晚往他那边挪了些,犹豫了下,轻靠在他肩膀上。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酒气,混着清冷的沉木香。
梁序之这才睁开眼,看?见旁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缓声问:“怎么了?”
钟晚知?道他在问什么,又不知?如何?解释,笑了下说:“累了。”
果然听?到梁序之嘲讽般的一声笑。
忙了一天一夜的他还没说累,睡了一天的懒鬼先累了。
梁序之:“刚才输了赢了?”
钟晚:“基本?没输也没赢。”
心里总觉得赌来的钱会影响正运,最后几局,把赢到的点数都?故意?输出去了。
车里没有开广播和音乐,夜又很深,安静的时候,只有车子行驶时窗外呼呼的风声。
有时,钟晚面对他,也没那么清楚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
也许人与人在交往时,真假本?身就是掺杂在一起的,不论起初抱着何?种目的。
钟晚轻声说:“好吧,其实我是觉得您累了,但总不能让您靠在我身上。”
“因为您不像是那种,会想依靠别人的人。”
不论在形式上,还是实质上,尽管她还并不了解他,但依然有这样的感觉。
梁序之停顿了片刻,看?向她:“那你呢?”
钟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不是,可现在确实又在做这样的事。
她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吧,不然也不会遇到您。”
说话时,她的手指无意?识揪着衣服上的扣子,有一下没一下的。
梁序之笑了下,但懒得再问别的什么,把她整个人拉过来。
钟晚猝不及防,“欸”了一声,倒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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