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就跟以往的每一次逃跑一样,薄司寒没花多少时间就查到了苏语鹿的去处。但是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了……
薄司寒姿态优雅的立在电脑前观看着视频。
便利店门口,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是薄司礼。
他瞳孔里映着薄司礼绕过车尾,来到副驾驶旁,为苏语鹿拉开门的画面。
苏语鹿都不带犹豫就钻了进去。
薄司寒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很轻的颤抖,轻得连他自己都不曾知晓。
唯有眼底那抹难以言喻的疯狂,泄露了他的情绪。
薄司礼则当天晚上把苏语鹿直接带回了薄家。
把她带回薄家是因为他知道这里是薄司寒绝对不敢踏足之地。
当时薄家对薄司寒的处理做的很绝,薄风的死亡大部分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所以家族里对这个人算是彻底死心。
连族谱上的名字都给他划去。
而薄风葬礼出殡上,严防死守薄司寒出现。
因而薄司寒只能远远地站在一个小山坡上,对着爷爷墓地方向,跪地叩头祭拜,然后在地上放上一束白菊,以表达对爷爷最后的忏悔。
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阮生玉还没睡。
黑暗里一束黄色灯光铺开撒在地面上,在窗户上一闪而过。
阮生玉立刻兴奋的从床上坐起来,站在楼上,遥遥看着薄司礼的车开进大门。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往身上喷了些他以前最喜欢的香水。
登登下楼,却看到薄司礼牵着一个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阮生玉足足呆了半晌。
薄司礼却连声招呼都没跟她打,直接越过阮生玉,牵着语鹿上了楼上,将她安排进了离自己房间最近的一间客房。
“事发突然,我什么都没准备,今晚先将就住一晚,明天我带你去买需要购置的东西。”
他说话语气很慢,很斯文,却一点不见外。
语鹿点点头,突然有些犯尴尬,因为自己就这么搬到人家家住下来,而且可能还不是小住。
要住到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
她不是个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然后说谢谢。说完谢谢,两人突然相视一眼,三秒后,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也不知道笑什么,但就是很有默契。
“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你叫我。”
薄司礼并没有表现出对女性的唐突,统共在她房间里逗留不超过十分钟,就离开了。
薄司礼走后,语鹿简单熟悉了一下环境,洗漱后,便和衣躺在床上。
雌激素的发挥让她母性逐渐泛滥,手总是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放在小腹处轻轻抚摸。往往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是这样一个动作了。
窗外树影婆娑,狭长的窗帘在风里向房间中央散,她思绪飘的很远,不禁想起每天晚上睡觉关灯前的最后一个动作。
薄司寒总是喜欢把耳朵贴在她小腹上,然后眯眼问她:“你说要等到什么时候,它才会踢我?”
她带着点对昨日睡前的回忆,进入了今晚的梦乡。
翌日睡醒,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
薄司礼竟然没去上班,而是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用平板浏览着今天的新闻。看到她从楼上走下来,指了指餐桌上的食物,让她去吃早餐,自己则端起咖啡,饮了一口,继续看新闻。
等语鹿吃完东西,他让她等他四十分钟处理公事。
然后带她逛了逛薄家。
昨天晚上进来的晚,又装着重重心事,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薄家的房子有多大。
薄家的房子很大。
嗯,用很大来形容并不准确,应该说叫超级大。
对语鹿来说,简直就跟城堡一样。
前后加起来一共有六层,房间多不胜数,走廊宽的可以开展览会。
在第三层时,还有一个空中花园,足足有五个足球场那么大,那是薄家搞户外接待时常会用到的地方。
语鹿跟在薄司寒身边久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
只是这套房子,价格后面跟了多少个零,她想她光是掰着手指头数也数不清楚。
她跟在薄司寒身边时,吃穿用度都是顶级,但是那个人更讲究实用性,房子不一定太大太奢华,但里面的设施设备一定要最先进的,最舒服的。
也就是很多东西看上去平平无奇,可能价格一说出来会吓死人。
但薄家就不一样了,明目张胆的金碧辉煌,让你踩在镶金砌玉的地板上,都惭愧自己不配。
“你干嘛带我来逛你家?炫耀啊?”
她真的挺烦这些有钱人的,人挺好,就是爱装逼。
薄司礼大喊冤枉。
“我害怕你走丢。之前有客人来了以后找不到地方出去,当时又没遇到佣人给他指路,找卫生间都找不到。”
当然,这只是薄司礼明面上的说辞。
语鹿却能察觉到他更深的一层用意……
其实薄司礼和薄司寒恰恰代表着两种不同的阶级——前者是老钱,后者是新贵。
所以薄司礼能自信满满的告诉语鹿,只有他能庇护她。
哪怕他本身能力不足以与薄司寒抗衡,但薄司寒想弄垮薄氏,这辈子都不可能。
接下来的一切事宜,薄司礼都安排的很妥帖。
一副不把她当外人的模样,亲自陪她去采购衣物用品。
语鹿唯一担心的就是,他这安排太妥帖了,其实他完全犯不着亲自陪她选购,虽然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有想法,但难保外面其他人不会误会。
而且薄司礼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万一刊个小报上个头条什么的,对他名声也不好。
第193章 捉心
薄司礼只是看着她,眼睛里和嘴角上带着一点不太认真的笑意。
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鞋店。
“要不要去添置一些鞋子?”
孕期水肿基本上只有到了孕晚期才会出现,但薄司礼这位黄金单身汉似乎并不知道这个常识。
他挑选了好几双同款不同色的平底鞋,并且要了大一个码。
店员让苏语鹿坐到圆形鞋凳上,把新鞋从盒子里拿出来帮她试鞋,薄司礼上前一步接过了鞋,在语鹿面前单膝跪下。
这举动明显远超语鹿理解。
她伸手拦他,可薄司礼却已经抓住她的脚踝。
“不要拒绝一位绅士的示好,否则店员会嘲笑你,她们嘲笑你就是嘲笑我,她们很会嘲笑人。”
他与她对视,眼神十分的认真的说道。
她略一愣怔,他拍了拍她脚背:“起身走走,看看合不合脚。”
语鹿没有说什么,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脚上的鞋。身后薄司礼的嘴角不自主的弯起,全然不在意是不是会有人正看着我们。
两人买完东西从商店走出去,薄司礼察觉到有目光投掷到他身上,遂停下脚步。语鹿问他怎么了?薄司礼眸光一闪,嘴角立刻挂上微笑,主动拉住身边女人的手臂。
“小心地滑。”
语鹿:“……”
她不知道这种没有距离感的友好是不是上流社会的通病,但她真的很不喜欢。
当然,语鹿觉得不舒服是对的。
因为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别有预谋的精心表演。
就这样,薄司礼带着苏语鹿招摇过市了好几天。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薄司寒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是正常主持着天晟的工作,还心无旁骛的拿下了几个大项目。
但薄司礼不相信薄司寒心如止水。
否则在商场里偷偷摸摸的私家侦探不是他派来的,还能是谁?
薄司礼的书房里摆着一盘没下完的围棋,自从爷爷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触碰过。
也不许任何人打扫,触碰。
棋盘上积上了厚厚一层灰。
与喜欢国际象棋的薄司寒不同,薄司礼喜欢围棋这种安静利落、慢悠悠的棋牌游戏。
自五岁起,他就跟着薄风学对弈。
薄风说,围棋跟国际象棋不同,国际象棋讲求速战速决,尽量从任何局面任何时刻获得最大的利益,围棋则是讲求在沉默中表达贪婪,在求稳致远中顺势而为。
尽管摸棋多年,薄司礼的棋艺倒也算不上精湛。
每次跟薄风对弈,都是全盘皆输。
他的毛病显而易见,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只是心态上棋差一着,永远都是举棋不定,瞻前顾后。
但在棋盘之中就是战场,哪一步不是机关算尽、不留后路。
薄司礼拾起棋盘上的一颗白子,轻吹一口气吹掉上面的灰。
玛瑙做的白子在指尖来去翻滚,在熹微阳光下闪着一层圆弧状的金色光芒。
围棋核心规则就一个,十字交叉点全堵死就是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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