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但他还有疑问:“可是您不是答应过语鹿小姐……等您和叶珊小姐结婚以后,就会放她和何子帆自由吗?”
他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老板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晴不定。
其实,周然就算不问这个问题,薄司寒自己也问过自己无数次,在决定实施这个计划以前,他问自己,有没有必要食言。
他向来知道自己不是个人,是个人渣。
但他有一个三十年来都未曾打破过的底线,那就是不管是在商场上,还是别的地方,只要他许下承诺,从未食言。
言而有信,是一个商人安身立命的本钱。
手段再肮脏再恶劣也无所谓,言而无信,以后谁还敢跟你谈利益。
当着苏语鹿的面,他答应过她放她和何子帆自由。
他必须遵守这个承诺。
既然想要毁约,就不能违约,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这件事自己绝对不能卷进去,只能靠外力,把何子帆拖下水。
只要是何子帆先让苏语鹿绝望,他就不算违背诺言。
他知道苏语鹿一定会失望,会痛,会痛不欲生,会锥心刺骨。
毕竟那个人是许轻轻啊……那个害惨了她的许轻轻,已经不仅仅是出轨背叛的那种痛,绝对会让她崩溃到彻底碎掉。
不过没关系,薄司寒会把她再捡起来,一点一点的把她拼好,给她新的温暖,新的希望,新的快乐。
等她心里的伤痛在他的陪伴下愈合,她此生都不会再想见到何子帆。
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彻彻底底的死心。
彻彻底底的放弃。
彻彻底底的遗忘。
这就是薄司寒的手腕,想要斩草要除根,做人做事皆是如此,绝容不得一丝心善仁慈。
第90章 被爱的安全感
春节回来后,苏语鹿的生活一切照常。
要是薄司寒叫她出来,她也会赴约,只是态度极其敷衍,不会抗拒,也不会跟他搭话。
她还在生气,还在闹别扭,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就用情绪来抵抗。
更有一天,结束后,她直接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澡,像是巴不得把他留在她身上的气息洗掉。
半个小时后,已经十一点半了,转身去衣帽间里挑衣服。
薄司寒在床上坐起身,静静的看着她。
语鹿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薄司寒,竟然直接开门就走了。
换句话说,薄司寒被苏语鹿白嫖了一回。
不仅仅是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都上头了,她这种对他视若无睹的态度越演越烈,让他对她很恼火。
宁可她像从前一样跟他闹跟他哭,骂他嘲讽他,甚至打他,都好过直接无视他。
免掉了沟通环节,把他当空气,他心里很不得劲儿。
但薄司寒由始至终也没有出声,既不问她要到哪里去,也没有叫她留下来。
因为他心里有个古怪的念头,现在出声,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挽留。
他不能让她知道他在意她,那会让她更翘起尾巴跟自己作对。
更深层次的还有一个原因,若是出声挽留,苏语鹿好歹都有个回应还好。
怕就怕,她依旧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他受不了这吃力不讨好的窝囊气。
所有的不满,明面上没表露出来的。
暗地里却是较劲。
但过了一会儿,薄司寒还是侧身拿起手机,一通电话把正在温柔乡的周然叫醒。
让他赶紧开车过来,送苏语鹿回学校。
“她有急事要回学校,你送她一下。”
不指名点姓,也知道他在担心谁的安全。
这大半夜的,周然正在紧要关头,被老板一通电话打断,一点缓冲的劲头都没了,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孟颖艺胸口。
孟颖艺倒不太在意,从潮涌的情绪里缓冲过来,推了推他,叫他赶紧去干活儿。
“大半夜的独身女孩走在大街上那得多危险。”
周然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穿裤子,穿衣服。
孟颖艺还没去美丽国做第一次整形手术,现在的脸依旧很难看。
烫伤的疤结痂掉了以后,原本白嫩的脸蛋,坑坑洼洼根本落不下眼。
可周然一点都不嫌弃她,依旧对她腻歪的很,要不完似的,巴不得所有休息时间都一直跟她黏在床上。
周然原是个骨子里清心寡欲的木头,在遇到孟颖艺以前几乎都没有什么需求,后来,也不知道人竟有这样的境遇,天雷勾了地火,乐此不疲又索求无度。
这事儿不管搁在从前,还是现在,对孟颖艺而言都是好事。
从前,自己喜欢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和精力,她在以吻封唇中感受百转千回的爱。
现在,至少说明周然既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才跟她在一起,也不是为了愧疚才决定对她一辈子负责,而是只喜欢她这个人。
她在感受着他的喘息声他的颤抖中,确认这份被爱的安全感。
也会像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傻乎乎的问他:“难道男人对一个女人,做的次数越多,就越爱她?”
周然看着人木讷,可一点儿不含糊。
他停下动作,双臂支撑在枕边,精力充沛地邪笑一声。
“反了,谈情说爱的方式有很多种,只是我认为在男人眼里身体交流最直接罢了。”
孟颖艺不信邪,继续追问:“可男人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睡吗?”
“可以睡和想睡是两码事。”
周然话说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跟孟颖艺解释。
男人的爱,要说复杂也复杂,要说简单,亦简单。
硬要形容睡和爱的关系,就像人饿了,随便吃点什么也可以填饱肚子。
可若是遇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天天吃,吃到撑,依然不会腻。
他甚至会为了得到这个喜欢吃的的东西,忍受其他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牺牲。
那是大脑和本能的选择,永远与理智的抗衡。
可周然自己都还是个新手村的菜鸟,就只在孟颖艺一个人身上累积升级经验,好像说更多也没有太多说服力。
但是他喜欢看到孟颖艺因他卖力而动情到失控的脸,那时他的心境就像顶级掠食者终于诱捕到自己最心爱的猎物。
每一次狠狠地占有,都是一场占有专属祭品的祭祀,爱抚她,折磨她,撕裂她,逼疯她,最终吞噬她。
让她彻底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周然继续说:“其实我也说不清,但我能肯定大部分男人如果遇到真爱,其他人都会自动变成空气。至少我在你身上的感受是这样的,我不能失去你,换言之,如果要我为你去死,我也是愿意的,前提是你一定不要背叛我,否则我比死了还难过。当然,如果一个男人对某个女人碰都不碰,或者在拥有她的同时还拥有着其他人,哪怕他对她再好再体贴再关怀,那至少是不够喜欢。”
爱情从来都是很狭隘的东西,具有排他性。
只不过蠢女人用安全感去标的男人的占有欲,才会不断的告诫年轻女孩子,嘿,傻姑娘,告诉你,男人的爱是这世上最没有保质期的东西。
孟颖艺若有所思,瞥周然一眼:“那薄先生肯定是不喜欢叶珊小姐咯?”
周然紧张了一瞬,立马打断他:“你可别乱说。他又不属于绝大多数的男人,薄先生他……唉,我说不清楚……”
“因为他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寡亲缘亲缘,没有情感需求,追逐的是更顶级的欲望,比如让所有人臣服于他的脚下,比如呼风唤雨,比如至高无上的权力,唯我独尊的荣耀。”
所以男人还是单纯点儿好,就比如自己家里这个,像条杜宾犬似的,长得又帅身材又好,又特别老实,只守着自己,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
简直是完美的家庭伴侣。
“谁要是真做薄先生的女人,没点儿心理素质,早晚被他逼疯。”孟颖艺不能说总结的全部到位,至少是毫无尿点。
周然想,可不是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一向口风很紧。
即便孟颖艺做了薄司寒一段时间名义上的金丝雀,但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薄司寒除了她,还养着另一只金丝雀。
孟颖艺连那个女孩儿的名字也不知道。
只是从周然有时候要去接送她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那个女孩儿年纪比她小一些,似乎待在薄先生身边更久一些。
跟薄先生的关系也更亲密一些。
颖艺聪明,猜得到实际上薄司寒对叶珊的感情并不怎么样。
但她在为叶珊悲哀的同时,却猜不到,她被薄司寒选中,就是拿来给那个女孩子挡枪。
若没有她,脸上被上烙铁被毁容的,就是那个女孩子。
而周然在薄司寒身边看的清楚,要说大老板没有情感需求,以前可能是这样,但现在就未必了。
但他还是希望大老板真分得清楚,在苏语鹿身上索取快乐和索取情感需求是两码事。
要是混淆了这个界限……对大老板和苏语鹿都不是什么好事。
第91章 方法总比问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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