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 第35章

作者:孟德的小公主 标签: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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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天作之合

  她帮他,本意是不想让他辛苦。可穆朝朝到底是低估了周怀年在这方面的能力,一番折腾下来,他还精神奕奕的,她却手酸嘴疼,连在浴室里刷牙,都不敢太过用力。

  方才那句“我爱你”,已然消化得差不多了,嘴角疼得她对着镜子就骂周怀年:“嘴都裂口子了,方才你是鬼迷了心窍吗?也不管我的死活,怎么这样没良心?”

  周怀年坐在床边,正拿湿布擦着自己膝盖上那些滑腻腻的水,听到她这一通抱怨,难免觉得她是在指东怪西。他在心中笑了一下,并不答话,收了布,拿到浴室里去投。

  穆朝朝看他挤到自己身边,打开水龙头默默做着自己的事,心里还真有点生气了。她拿胳膊轻撞了他一下,没好气道:“诶,我跟你说话呢!”

  周怀年拧好了布,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并且用很真诚的语气对她说:“我错了,只顾自己开心,忘了你的愁苦还没解决。”

  穆朝朝有些懵,张着的嘴闭了闭,又启开,“我,我有什么愁苦?”

  周怀年将手里拧干的那条布,在她面前抖开,唇角便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穆朝朝反应过来,当下便转身要逃。周怀年眼明手快,将人拦腰一抱,抵在了洗手池沿上。

  穆朝朝咬了咬唇,没什么底气地说:“你,你要干嘛?”

  周怀年两手撑在洗手池的两边,将她圈在自己胸前有限的空间里,渐渐地再靠近,近到可以拿鼻尖轻轻蹭她的鼻尖,两人温热的吐息融在一起,穆朝朝这才听他温声说:“方才你让我舒服过了,我也该尽一尽我的义务呀……”

  潮红未退的脸,登时又红起来一些,穆朝朝拿手轻轻推他,嗔道:“我是怕你累,才……才……谁知道你,反倒来劲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都知道……”周怀年吻她眉眼,吻她唇,吻她修长的脖颈,吻她露在外面的两团绵软……动作缓慢却深入,惹得穆朝朝再次乱了呼吸。

  她五指穿梭在他的短发里,另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洗手池沿上,在他的诱导下,把自己送给他尝,就像半个小时以前,她尝他的身子一样。只不过,她这样对着镜子站着,看这幅在光洁镜面上呈现出来的景象,羞耻、空虚以及情潮的涌动,都被无限地放大。

  她好像终于能理解他之前的失去理智,身体一旦被美妙的快感占据,便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在这快感之中登顶。她似哭叫又似快活的呻吟,在空阔的浴室里形成回音,合着身下泽泽的水声,在视听上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

  镜中的女子高昂着头颅,脸上是沉沦的神情。甘愿成为她裙下之臣的男人,以取悦她作为自己的使命。他起身,从后面抱她,让他们的脸和身体一同映照在那面纤尘不染的玻璃镜子里。

  她能清楚地看到他抚摸她的每一个动作,温柔而带着情欲,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加入,与他一起探寻。于是,她覆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在自己的肌肤上嬉戏游走。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快乐,她的身体此时便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玩具。

  在镜中,她还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吞没一个不属于她的部位,那是一个能填补她空虚的器官,也是方才撑得她嘴角开裂的“坏家伙”。可这会儿,她对它却没有了怨怼,因它的进犯,给了她身体以及精神至上的愉悦和快感。她忍不住放声在叫,叫男人的名字,也学着男人动情时叫她“宝贝儿”那般,也用“宝贝儿”来唤他。

  她从未这样叫过他,她撩拨的语气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最为有效的鼓舞。他掰过她的脸,与她接吻,拿舌尖舔她裂口的地方,呢喃着问:“还疼么?”

  她气喘着摇头,反手向后,捧住他的脸,与他继续深吻。身体里的渴望,被热烈的吻昭示出来,镜中的男女双双在欲望中丧失了神智,不知今夕何夕,不知羞耻为何物,只顾做着最原始的交合动作。仿佛他们生就这样两副好皮囊,就该天生做这样的事,只有他们交融在一起,才能给彼此最大限度的快乐。“天作之合”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是没有一点缺憾的诠释。

  最后,两人拥在一起,在高潮中失声,今晚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才算真正落下帷幕……

  缓了片刻,两个人才去清洗。在西洋花洒淋下来的水幕中,他们彼此为对方擦洗。已是不带情欲的纯粹互助,哪怕忍不住亲吻,也是一种温馨的互动方式。

  再上床,已是夜里十点。两个人面对面而卧,躺在一床被子里。这情景,像极了年少时他们并排坐在河边的样子,只不过当下的他们更亲近,也更知彼此。

  窗帘留了一条小缝,可叫月色照进来,使屋内有一点点的微光。那点微光镀在穆朝朝的脸上,朦胧而柔和。此时的她,美得有些超凡,仿佛她是生在那月中,是月中的美人嫦娥,清冷而孤傲。然而,这想法只在周怀年的脑中存了一瞬便立刻消散。因他不想做后羿,因他的爱人就在身边,伸手可触。这样想着,他便伸出手去,用指尖轻轻描摹她五官的轮廓。这种毫无道理的验证,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可笑。

  穆朝朝见他忽而垂眸低笑,便也笑着问道:“想到什么了?自己偷偷地笑?”

  周怀年捏了捏她的脸颊,故弄玄虚地说:“你猜。”

  穆朝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玩笑道:“该不会是看我太美了,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吧?”

  周怀年彻底笑出了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真是我肚里的蛔虫,猜得分毫不差。”

  穆朝朝听到这话,却皱起了眉,并且嫌弃地撇了撇嘴,“咦~谁要当你的蛔虫,我要当美丽的仙子,唔……像嫦娥那样的……”

  周怀年怔愣了一下,暗自惊讶这种可怕的心有灵犀。然而这样的想法,他方才就已经觉得不大吉利,于是赶紧打断她的话,“不好,嫦娥不好。”

  穆朝朝嘟嘴,“为什么不好?”

  “嫦娥偷吃了仙丹,离开了后羿。”周怀年想起这个故事的结局,就忍不住皱眉。

  “可她是被逼无奈的,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后羿。”穆朝朝为嫦娥申辩。

  周怀年摇头,语气已经有些严肃,“她是她,你是你。她要怎么做都行,我只要你好好在我身边,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许走。”

  穆朝朝看他这副模样,觉得既天真又好笑,她笑着伸手抱他,安慰地说:“好啦,我不是她,我也不会走。怎么就和一个神话故事较起了真呢?像个孩子一样。”

  周怀年也抱她,可心里那股孩子气却还未消散,“反正以后不准再说这些让我不踏实的话了,我听着心颤。”

  穆朝朝笑,故意揶揄他:“想不到,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周老板,竟然被一个神话故事给吓到了?这要是传出去,不得笑掉人的大牙?”

  周怀年哼了一声,把她抱得更紧,“谁爱笑就笑去吧,最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周怀年惟怕的就是你。”

  穆朝朝抬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才不要你怕我,要你爱我。”

  “嗯,我爱你。”周怀年毫不犹豫,惹得穆朝朝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哎呀,你别说了,一个晚上都说好几次了……”她嘟囔着,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周怀年成心,把嘴凑到她耳边不停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穆朝朝被他逗得闷在他怀里咯咯直笑,哪里是要他停下来的样子。

  两个人躲在被子里又闹了半天,直至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他们才不得不停下来。

  “先生,太太出事了!”

  PS:

  这章之前有个补充章,在微博,别漏看了,要不该接不上了~

第六十六章 亏欠

  等周怀年赶到医院时,苏之玫已经没有大碍。

  病房门口的守卫全都被换了,是出事以后,阿笙做的安排。

  “是谁的人干的?”周怀年还没进病房,站在门口问阿笙。

  阿笙眉头紧锁着,摇了摇头,“还没查清,施药的那个假大夫已经服毒自尽了。派人去查了他的身份,说是城隍庙外面算卦的,有一个儿子,前不久出国了。”

  “出国了?”周怀年觉察出端倪,吩咐道:“去查清是搭的哪条线出的国,有关的信息一个也别漏过。”

  “是。”阿笙领命,带了两个人跟他一起出去。

  周怀年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眼神冷冷地扫向病房门口的新守卫。几个黑衫黑裤的男人顿时后脊发凉,想到一个小时以前还在这块位置上站着的兄弟此时大约已经成了黄浦江里的活鱼饵时,他们便没有一个敢不警醒的。

  推开病房的门,有很重的酒精味和西药味扑鼻而来。打小就闻惯中药味的周怀年,只觉得这种味道异常呛鼻。他眉心微蹙,下意识地抬手在鼻端挥了挥,眼睛将将往病床处寻,便看到躺在那里的人已然睁眼,而她虚弱的目光也不知是何时就已经落在他的身上。

  他收回那只手,略不自然地负到身后。脚下的步子停了,就站在原地开口:“醒了?我去叫大夫。”

  “你能……能待一会儿吗?”苏之玫说话有些费力,但她已然在尽她最大的努力挽留他。

  病房内点了一盏不太亮的台灯,微弱的灯光将苏之玫那张脸衬得愈发没有血色,周怀年总看不得这样虚弱的人,更何况这人还是与他有着多年夫妻之名的女人。他轻叹一声,还是走到了病床前。

  苏之玫阖眼,微弯了唇角,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可悲。

  周怀年在病床前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苏之玫悬在病床外的那只手,瘦骨嶙峋的,心里不免泛起了酸涩。他抬眼,又去看那张惨白的脸,开口同她说话,语气已经比从前柔和了许多,“今晚的事,我会派人查清,你不用担心,只管养好身体。要是住不惯医院,就回公馆,我会让大夫每日都过去。”

  苏之玫轻点了一下头,胳膊撑住床,想要起身。

  周怀年站起来,弯腰去扶她,苏之玫便顺从地搭上他的胳膊。

  将人扶起来以后,周怀年还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是他对她极少的体贴。

  “我没事。”苏之玫笑了一下,又喃喃地说:“要是总有事,是不是也挺好?”

  “什么?”周怀年一贯不爱猜她的话中话,此时也是不想花心思去猜。

  苏之玫摇了摇头,转开了话题,“没什么,有些渴了,想麻烦你帮我倒一杯水。”

  “嗯。”周怀年没有二话,替她掖好被子,转而去地上拿暖瓶。

  打开木塞子,拿手在瓶口试了试里头蒸上来的温度,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说:“水凉了,我让人再去打一壶。”

  于是,开了门,将暖瓶交给门口的守卫,之后还不忘叮嘱,就着瓶里的凉水兑点热的就行,以免她急着要喝还得晾着。转回身来,就看到苏之玫靠在床头笑,他便不明就里地问道:“笑什么?”

  苏之玫敛了笑,莫不遗憾地说:“从没见你做这些琐碎的事,方才见了,有些新鲜。”

  周怀年又坐回那张椅子,很平静地接过她的话:“从前做的事,要比这些更多,更琐碎,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穆妹妹是知道的吧?你的从前,过得辛苦的那些日子。”苏之玫又笑,只是这笑显然与方才的不同,有种落寞的感觉隐在里面。

  周怀年没答她的话,脸上平和的表情忽而沉了一些下来。

  在他面前是不能提到穆朝朝的,那个女人对他来说是宝,仿佛从她这里说出的话,总不会是好话,只要她提,他便会不问青红皂白地将那人护在身后。从前,她总爱故意提起,将他激怒,而现在,没有心力,也没有必要。

  夫妻多年,他们之间除了争锋相对,从来就没什么话可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怀年再度起身想走,然而,才走出两步,却听苏之玫说道:“我知道是谁要害我,你不必再让人去查了。”

  周怀年顿住了脚,回身看她。

  苏之玫没有继续再说,而是掀了被子,走下床。

  周怀年站在原地,看她光着脚,有些艰难地走到他的面前。她站着仍有些不稳,他正犹豫要不要伸手搀她一把,只见她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周怀年以为她是虚弱,连忙蹲下身去扶她。可苏之玫不起,甩开他的手之后,跪在那里只泪眼婆娑地将他望着。

  周怀年没看懂她这是闹的哪一出,便也不管不顾地脱口说道:“想糟践自己之前,先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苏之玫怔了一下,眼里含着的泪顿时掉了下来,“你……你都知道了?”

  周怀年没有说话,只背过身去,叹了一口气。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以为……”她以为的事太多了,以为自己花了钱,这家医院的大夫和护士便会替她保守秘密。她以为,这个秘密就算被他知道,他一定会跑来质问自己。然而,她以为的,都错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到了现在也没看透。苏之玫跪在地上,垂眸看着自己还未见隆起的肚子,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上。

  周怀年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渐渐缓和,“今晚你走过这一遭,这孩子还能保住,已经是万幸。既然你说知道是谁下的手,就直接告诉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其余的事,不必再想。总之你我夫妻一场,如今你遇上了难事,我不会弃你不顾,你更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来求我。还有,楼小凤能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我也应当为他做点什么。”

  苏之玫听他说完这番话,哭着哭着便笑了,“楼小凤?你以为这孩子是他的?”

  周怀年转过来,不大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怎么?你还养了别的戏子?”

  苏之玫低头,一面轻抚自己的小腹,一面说道:“我若告诉你实情,你能答应我两件事么?”话才说完,还未等他回应,苏之玫又改口道:“不,是我求你,我替我肚里的孩子求你,请你务必答应我两件事。”

  在周怀年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是他务必要答应的事,凡事他都会经过一番斟酌,才会决定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然而这次,也许是这女人难得流露出的可怜让他心软,又或许是真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回过身来,应下她:“好,我答应。”

  苏之玫用指腹轻轻抹去脸上的眼泪,看着他说:“第一,我生下这个孩子以后,请你把他当成亲生的孩子来对待,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他的生父是谁,包括他自己。”

  周怀年不语,微微蹙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答应得似乎有些草率了。

  苏之玫看出了他的犹豫,无非是在考量穆朝朝那边该如何做解释。刚刚她已经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她能与自己肚里这个生命继续相伴相依,这让她终于释怀了一些事。然而,出于母亲的本能,别的她都可以不再执着,但对于这个孩子,她却不能不为他深谋远虑。

  于是,她对周怀年说道:“你放心,生下他以后,我们不会和你一起生活。我只要你认下他的身份,只要你给他一个姓氏。至于其他,我们不会再打扰你。”

  苏之玫难得这般诚恳地说话,周怀年思忖着,转了转指上的白玉扳指,应声说:“好。说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