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逃兔子
“靳宴给过你卡吧?”靳夫人态度忽然强势,直接命令,“立刻就从这里离开,住酒店也好,租房子也好,你自己找去处。”
“这件宅子,是靳宴成年那年,他爷爷送给他的。”
“能住进来的女人,只有未来的靳太太。”
“时小姐,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时宁点头,“我明白。”
“你最好是明白。”
靳夫人站起了身,目不斜视:“我现在让你别再见靳宴,大概也是白说,他想见你,你想见他,都有的是办法。我给你机会,等他回来后,亲自跟他谈条件。要钱还是要资源,自己想清楚。”
“你还年轻,头脑别发昏。靳家的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刚才那位林小姐,你可以查查她的资料。就算是她,我都要考虑考虑,更何况是你?”
“我不希望,咱们还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说罢,靳夫人看向了时宁。
时宁脸上清白交加,还是挺直背脊,得体回应:“您放心,我会立刻就走。”
“那就好。”
该说的都说了,靳夫人也没为难时宁,坦然地走了。
时宁站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
阿姨看她不对劲,想劝她等靳宴回来再做决定。
时宁拒绝了。
这两天是她糊涂了,在警局时,她太绝望,骤然被拯救,就想抓住靳宴这根救命稻草,却忘了自己的斤两。
靳夫人和那位林小姐的到来,彻底敲醒了她。
她一共就住了两天,自然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就从靳宅离开了。
阿姨一再挽留,她只是说:“我会跟靳先生说清楚的。”
第50章 人善被人欺
时宁匆匆离开,在路边打了辆车。
她心绪弥乱,以至没有发现,一路上都被拍了照。
路边角落,男人拿着相机出来,快速拨通了电话。
“林小姐,拍到人了,我已经发给您了。”
“您放心,我这边继续帮您盯着。”
出租车上,时宁看着窗外的景色,莫名松了口气。
靳夫人的话令她难堪,可从那座豪华的宅子里出来,她却不抗拒。
昨晚,她睡得并不好,因为一直在犹豫,跟靳宴的关系要怎么走。
靳宴,对她来说,就像是奢侈品柜台里最昂贵的展品珠宝,太遥不可及。
跟在他身边,她永远都是局促的,连说话都要在脑子里转好几遍。
她感激他,钦慕他,但也害怕他。
这么想着,她还是决定跟靳宴说清楚。
车停在公寓楼下,时宁付了钱,拖着疲惫身躯上楼。
电梯刚开,她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房东。
“王姐,你怎么来了?”
王姐一看是她,连连翻白眼,“你还好意思问我?”
时宁诧异。
王姐胖胖的,嗓门却细,掐着嗓子说着一口地道的金陵话,听上去十分刺耳。
“时小姐,你之前不是说你是会计吗?不是骗我的吧?”
“昨天晚上,有个男人喝醉了,在门口又喊又叫,吵着要见你,邻居都报警了!”
男人?
时宁第一时间想到了周治学。
她自觉理亏,想要解释。
转念一想,又问:“王姐,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王姐眼神闪烁,没好气道:“大晚上的,谁愿意折腾!”
时宁觉得不太对。
果然,下一秒,王姐就说:“我感觉你私人关系挺乱的,这房子我不想租给你了,你收拾收拾,赶紧搬走吧。”
时宁瞬间懂了。
三年前她租房时,房租比较低,现在这房子成了学区房,肯定是有人高价来租,王姐想趁机赶走她罢了。
她冷静道:“王姐,我们可是签了三年合同的!”
王姐一听,立刻提高了嗓门儿:“签合同怎么了,现在是你乱搞关系,我有权不租给你!”
“我乱搞关系,你有证据吗?!”
“哎哟,还要什么证据啊,警车都来找你好几回了吧?”
王姐说着,眼神在时宁姣好的身形上扫过,眼神鄙夷内涵:“像你这种女孩子我见多了,仗着漂亮,男朋友是一谈好几个,关系乱得哟!”
时宁火气上涌,却知道跟无赖没什么可说的。
她点头:“好,退租可以!押金你也得退我!”
一提押金,王姐更是火力全开:“现在是你违约,又犯法,又乱搞关系,影响我房子出租!”
时宁讶于对方的无耻,“你想不退押金?”
王姐看了她一眼,一副施恩的语气,“看在你年纪轻轻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押金嘛,我退你一半。”
说完,又威胁道:“我告诉你啊,那男的昨晚来闹事,邻居都能作证,就算你告我,也未必能赢。”
时宁一口气梗在嗓子里,差点没把手机砸到那张丑陋的胖脸上。
第51章 他不是你能攀得上的
房东早就把时宁的情况摸清楚了,无父无母,没人撑腰。
这种情况,那是最好欺负了。
“押金呢,我退你一半。”
“你这房子里的摆设要是不带走,我再贴你一万块钱,你看怎么样?”
对方摆明是要耍赖到底,时宁根本无力抗争。
最重要的是,押金不是小数目,她现在的确缺钱,如果能到手一笔钱,她也能安心找工作。
而且,房东有句话说对了,她前不久身上有案子,邻居颇有怨言,周治学昨晚又来闹过,真要计较起来,她不一定占优势。
打官司,更需要时间。
“家具我都留下,你贴我两万,我要现金。”
王姐瞪眼,“不……”
时宁:“不行的话,你就报警吧。”
王姐哑了。
大概是看她态度忽然强硬,对方讪讪地应了。
“两万就两万!你今天就得搬!”
时宁一咬牙,点了头。
搬就搬吧,彻底离开这个有她和周治学共同生活痕迹的地方。
家具留下,就只有衣物和一应锅碗瓢盆,收拾起来东西不多。
找房子才是最难的,时宁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便宜。
中介一听她的报价,理都不想理她。
最后还是人家不胜其扰,领她去了个老小区。
远离市中心,一个改造过的车库,一年一万二。
时宁还想砍价。
房东直接说:“不要就算了,这可是金陵,你以为是你老家呢。”
时宁被堵得面红耳赤。
她也是金陵本地人,可在金陵,她早就没家了。
为了防止东西被丢出来,她只好签字付钱,赶在天黑之前,把东西挪进了只有十五平的房子。
天气炎热,车库里连个空调都没有,蚊虫也多。
一个人坐在漆黑狭窄的空间里,时宁觉得,世界都是黑的。
靳宴没给她打电话,大概是太忙了。
宅子里的阿姨,应该也不敢主动烦他,更不敢多嘴。
她清楚地知道,靳宴不爱她,她应该也不爱靳宴,可最近遇到的恶人太多了,只有靳宴对她是友好的。
在这种时候,她没办法不想他。
恍惚间,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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