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逃兔子
正好,时宁擦拭了嘴巴,起身叫人:“伯父、伯母。”
她是正常着叫的,叫者无意,听者有心。
靳夫人矜持地应了,转脸却看向丈夫。
完了。
忘记带改口礼了。
靳海鸣:让你慢点走,你不信!
靳夫人内心嘁了一声。
在晚辈面前,他们俩还是端了起来,趁着重新上菜的间隙,才提起今天的大事。
“领证,都还顺利吗?”靳夫人问。
说到这个,靳宴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愉悦,点头应了。
“领了。”
“那就好!”靳夫人喜形于色,一时顾不上装高冷,眼神看向了时宁。
时宁朝她微一点头,笑得含蓄。
靳夫人内心一阵惭愧,迟疑片刻,说:“今天太仓促了,过两天,我约你妈妈看珠宝,给你选两套合适的。”
“您太客气了。”
靳夫人感觉到时宁的疏离,有丢丢失望。
转脸,靳海鸣眼神嘲笑她:人家也没多给你面子嘛。
靳夫人:“……”
菜陆续上来,靳夫人拿起筷子,心想,今晚就她最积极,怎么也能落个好印象。
正好,时宁把新上的东星斑转到了她面前。
“您尝尝这个,我刚才吃过,挺不错的。”
靳夫人内心小小雀跃一下。
她点点头,准备开动。
还没夹起鱼,门外就传来不小的动静。
梁云辞和梁泓督到了。
梁泓督是长辈,不止靳宴,靳海鸣夫妻俩自然也得起立,恭敬地迎入座位。
“今天家里事多,我们没来晚吧?”梁云辞故意道。
不等自家父母开口,靳宴起身给老爷子倒茶,“不晚,刚好,是我爸妈他们来早了。”
他父母:“……”
梁云辞笑容放大,“是吧,我就说,我可是卡着点儿出门的。”
靳宴:“是,您一向准时。”
时宁扶额。
包厢里气氛热了些,靳海鸣陪着老爷子说话,靳夫人跟梁云辞唠着嗑,靳宴在旁照应着,时宁本想帮帮他,却连倒茶的活儿都抢不到。
梁云辞杯里刚空一点,就让他给满上了。
眼看儿子这么卖力,靳夫人也认了,低头,准备尝尝儿媳妇推荐的鱼。
结果还没吃到嘴里,外面又来了更大的动静。
她不得不放下筷子,内心一阵吐槽。
要么不来,要么分批来,真耽误事儿!
靳利民来了,在座的,自然都得起身。
时宁第一次见这位靳家传说中的人物,只觉得和梁泓督气质天差地别,年过八十,不用拐杖,身板挺拔结实。
一见面,便先看向了她。
“都说外甥肖舅,果然不假。”
第643章 你来我往
靳利民轻飘飘一句,时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下一秒,梁泓督笑道:“可别了,真要像西臣,那么个闷葫芦的性格,可是不讨喜。”
靳利民笑而不语。
两个老狐狸见面,跟领导会晤似的,先是一通官方的握手,然后开始了“国粹”表演——让位置。
一时间,包厢里强行热闹。
最终,还是梁泓督让了主位,请靳利民坐下。
“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你还这么客气。”靳利民面露勉强。
“一家人,咱们就别讲究了。”梁泓督道。
时宁和靳宴是主角,反倒成了陪衬。
看着长辈们你来我往,时宁一直在观察靳宴。
这家伙挺有意思,刚才是“古希腊掌管茶壶的神”,这会儿他亲爷爷来了,他茶都没倒一杯,全程做背景版。
中途,他还给她拿了新上的菜。
时宁一边吃,一边注意着桌上的氛围。
从靳利民出现,格局就不一样了。梁泓督行事温和,向来只争里子,不要面子,且早些年经历过几次大风大浪,越发懂得收敛锋芒。靳利民就不同,他在帝都仍说得上话,握着实权多年,退下来了,余热依旧不可小觑,话里话外,都是绵里藏针,自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于是,不知不觉间,话语权偏向了靳利民。
渐寒暄暄过后,他就笑着问时宁的话。
时宁回梁家不久,靳利民这种年岁级别的人物,她第一次见,多少有点紧张,回话很谨慎。
“前几天,靳宴他奶奶去找过你?”
莫名的,靳利民主动提起这一茬儿。
桌上众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气氛吊了起来。
靳宴抬眸,眼底已有防备。
接着,靳利民却对时宁道:“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靳宴他奶奶这几年身体不好,对晚辈就更加关心谨慎。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奶奶要是对你言语有失,你可要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啊。”
时宁微笑,“您言重了。”
靳利民满意地点点头,“你能嫁给靳宴,那是我们靳家的荣幸。按理说,倾尽靳家所有,迎你进门,那都是应该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长丰集团不是小买卖,现在交到你手里,恐怕给你太大压力了。”
梁云辞:嘁——
绕了半天,还是舍不得。
梁泓督注意到她撇嘴的动作,轻咳了一声。
时宁眼神转转,想着如何回答。
一旁,靳宴起身,总算给他爷爷倒了一杯茶。
“我脱离长丰之前,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有职业经理人团队在,时宁费不了多大事。”
桌上静了下。
时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靳家父母低头装透明人,生怕被老爷子点名。
梁云辞悠哉吃菜。
呵。
老狐狸,你孙子自己说的,看你怎么办。
靳利民默了一阵,看着面前满得快要溢出来的茶,虽然热气腾腾的,他却觉得心里哇哇凉。
对面,梁云辞看着他,火上浇油道:“长丰集团前途无限,我们宁宁白拿了,说起来,我这心里真不好意思。要是换做我,肯定舍不得。”
第644章 谁来了?
梁云辞一开口,靳利民就提了提嘴角。
“没什么舍不得的,不是这样的聘礼,也配不上梁家的大小姐。”
他这么说,倒让梁云辞有点诧异。
最重要的是,靳利民没开口问时宁的身世,仿佛并不在意。
靳利民又道:“不过,为了不引起外界猜测、董事会动荡,转让的事,我建议放缓脚步,分批进行,否则,太扎眼了。”
这话也没错,不过有点缓兵之计的意思。
时宁想到这点,却不好开口。
靳宴要说话,让梁云辞抢了先,“您觉得多久合适?”
“三四个月吧。”靳利民盘算着,“分三次,好操作。”
时宁诧异。
就几个月,听上去倒像真心的了。
靳利民又对靳宴说:“在商场上,你不是新人了,既然要让宁宁站得稳,就别操之过急,否则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对她不是好事。”
靳宴心中有数,淡淡道:“我会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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