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逃兔子
“嗯。”
气氛淡了点,眼看话题告一段落,靳海鸣起身,亲自给梁泓督倒酒。
桌上再次热起来。
这一次,祥和之气笼罩四周,时宁抬头,都是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仿佛一桌都是感情老好的亲人。
梁云辞和靳夫人你来我往,笑得她都觉得有点害怕。
忽然!
就好像小品按了暂停键。
靳利民看向时宁:“听说你也在做医养项目?”
“是。”
靳利民点头,接着便问:“慈善呢?做过吗?”
话音一到,靳宴眸中闪过凌厉,很刻意地往时宁盘中夹了一筷子菜。
时宁意识到,今晚最大的坑来了。
她不明就里。
对面,梁云辞和梁泓督眼神都没对视,就在内心默契地骂了两句。
靳海鸣夫妻俩则是一起低头,再次装透明人。
“接触过一点。”时宁说。
靳利民态度慈祥,“你也知道,靳宴这几年就要退出商界,他脱身之前,有一笔重大的慈善款要处理。”
“爷爷。”靳宴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说:“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然后再退。”
“七八百亿的现款,捐去哪里,如何捐,不是一两天能落实的。更何况,这件事最锻炼人,交给宁宁做,对她有好处。”
时宁品出点味儿来了。
这么庞大的现金流,是要瓜分去“各门各派”的,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让她来做,是要借梁西臣的势,加强各路关系,为靳宴的下一步铺路。
其实,两家联姻了,互帮互助是免不了的。
但靳利民上来就云淡风轻丢给她这么大一个担子,着实有点欺负人。
靳宴放下了筷子,说:“她还年轻,这些事现在不用她做。”
靳利民点头,“宁宁是年轻,不过,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管着整个长丰了。你自己走得快了,可不能拦着她进步啊。”
“夫妻之间,得携手共进才行。”
话已至此,时宁抬头,看了眼梁云辞。
梁云辞微微摇了摇头。
时宁知道,这里面的水一定比她想得更深。
气氛正僵凝。
咚咚咚。
有人推门进来,众人抬头一看,都挺诧异。
是应承禹的姑姑——应蔷,也是凤鸣山庄的老板。
靳利民来了,她都没亲自迎接,怎么这会儿忽然出现。
第645章 话语权姓梁了
应家虽然不是顶级豪门,可在金陵却数得上号,应蔷经营凤鸣山庄,像靳海鸣这个级别的人物,她也没少见,人家不打招呼,她不至于出来露脸。
靳利民过来,也没有风声,她都是装不知道。
在座的都明白,所以她过来,都挺惊讶的。
应蔷说了一番场面话,然后对靳夫人道:“雅叙姐,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准备准备,款待老爷子啊。”
“家宴,不想麻烦你。”
“这哪叫麻烦啊。”应蔷笑着,接着就故意露出为难神色,实则是透露信息:“再说了,老爷子来了,梁先生来了,我这里也得安排对接安保工作啊。”
梁先生?
时宁秒懂。
其余人也明白,是梁西臣到了。
时宁一抬头,发现梁云辞眼里闪过愉悦。
她也跟着高兴,今天这个特殊日子,她是希望梁西臣在的。
只是梁西臣今天有公务,上午就走了。
没想到,晚上又特地赶回来。
梁西臣人还没进来,但随着应蔷进出两次,风风火火地清场,桌上的画风已经变了。
靳利民一言不发,虽然高居主位,却也有等着梁西臣的意思。
实权派的话语权,非同一般。
哪怕靳利民纵横一生,也不得不在梁西臣面前退一步。
不为别的,梁西臣比靳海鸣还小几岁,级别上,却高了靳海鸣一级。
这一级还是质的区别,靳海鸣虽然“年轻”,但往后二十年,大概率没机会再往上走。
老爷子看中靳宴,将希望寄托在靳宴身上。
可他深知,结合靳、梁两家的积累,想要再培养一个靳海鸣,那不是难事,但想要出一个梁西臣,却是可遇不可求。
包厢门大开,外面一片寂静。
单一的皮鞋声,在走廊里格外清晰。
包括时宁,所有人都在扮演合适的角色。
只有梁云辞,轻松地低头吃东西。
人影走到屏风后,靳宴就起身了,亲去门口迎接。
同时,靳海鸣夫妻俩也起了身。
梁泓督安稳靠坐,靳利民还坐着,身子却向前,细节一看便知。
梁西臣一身正装,比常服更具威严,一见面,靳宴叫了他一声“舅舅”,他神色自若,拍了拍靳宴的肩膀,旋即跟靳海鸣握了手。
视线往里,他先看向了靳利民。
靳利民不疾不徐地起身,分寸老道地称了他的职务。
梁西臣抬手,往下压了压,“您坐。”
“庆祝两个孩子喜事的家宴,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叫我西臣就好。”
靳利民这才坐下。
“都坐,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梁西臣一句话,主场话语权姓梁了。
哪怕他还站在桌子对着屏风的位置上,并没在主位上落座。
他随手脱了外套,时宁动作快,过去接了过来。
梁西臣看了眼她的打扮,想想她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又是梁云辞生的,如今都结婚了,不免心中安慰。
“新婚快乐。”
时宁克制着高兴,点头道谢。
梁西臣颔首,却没在她身边坐下,径直走向了梁云辞。
第646章 不会永远都是秘密
梁西臣落坐,随口道:“我来晚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梁云辞放下勺子,准备告状。
对面,靳宴先一步道:“我脱离长丰之前,有一笔近八百亿的捐款要处理,爷爷打算让时宁来做。”
众人:“……”
靳夫人瞥了他一眼。
你是在告你爷爷的状吗?
梁云辞:呵呵,给你小子能的。
靳海鸣一阵头疼。
梁泓督目米眯笑。
靳利民沉默不语。
时宁用眼神余光左看右看,最后落在靳宴脸上,看他一点面子都不给亲爷爷,忽然觉得顶光落在他脑袋上,也是格外顺眼。
梁西臣不着痕迹地略一挑眉,问:“你怎么看?”
靳宴毫不犹豫,“事情太多,压力太大,不适合时宁做。”
靳利民微微吸了口气。
梁西臣提提嘴角,点了下头,“私人捐款来说,的确是不小的数目。”
桌上静了下来。
时宁不能立即反应过来这件事背后的意图,梁西臣自然能。
他顺手帮梁云辞夹了筷子菜,放下筷子时,说:“有压力才有动力,你心疼宁宁,我跟你云姨能理解。不过,宁宁也不是普通女孩儿,她应该要有处理这些事务的能力和经历。之前是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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