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逃兔子
应承禹点头。
他放轻步子,走回门后,一点点拉开插销。
不料,这插销生锈了,关门时好关,开反而难了。
傅荔蹑手蹑脚靠近,踮脚探头,“搞得定吗?”
“马上好。”
傅荔“哦”了声,嘴上嫌弃他,又本能地信任他,抓住他手臂,顺便东张西望。
应承禹准备用蛮力拉开插销,让她离远点,她挪到了一步之外,提醒他可以了。
她刚说完,应承禹手上就用了力。
一阵刺耳的动静后,插销开了,门却有点卡住,应承禹总算知道,为何这家人不关院门了。已经弄出动静了,他干脆加大力道,将卡住的铁门给拉开了。
然而拉开的瞬间,不知牵动什么,上方传来塑料板的咔咔声。
再加着,哗啦!
傅荔站在一步之外,都能感受到,一大片水从上面落了下来,再落到地上,还溅到了她腿上。
应承禹,刚好站在塑料板下面。
她赶紧上前,摸了下他的手臂。
果然,全湿了。
不等她说话,楼上窗户再次打开,主人家估计以为进贼了,骂骂咧咧,应承禹担心把刚才那伙人引过来,顾不上许多,先拉着傅荔跑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路灯明亮。
傅荔就看清了他身上的状况,从头到脚,全湿了,后背那一块,还有一大块像铁锈污渍。
应承禹讲究,尤其爱干净。
就是养猪,他也得把环境弄得清爽利落,别说他自己了。
傅荔被他拉着往出口走,心跳呼吸都再次快了起来,她却想不起别的,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最近雨水多,落下来的积水也不知是哪里的,脏死了,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滴。
不知为何,傅荔看着不舒服。
他们还没到巷子口,保镖先找到了他们。
依傅荔的脾气,人多了,先杀回去才好呢。
可看保镖看到应承禹时的诧异眼神,她第一念头是,先让应承禹回去换衣服洗澡。
上车时,应承禹一身脏,自己都嫌弃,让她先上,他站在路边,直接把短T给脱了扔了,裸着上半身进车里的。
一坐下,一张湿巾先递了过来。
“擦擦脸。”
他转过脸,见她皱着眉,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他笑了下,仍是哄她的口吻:“回去洗个澡,我再叫人给你出气。”
第1020章 后记应荔篇:他的呼吸
傅荔顿了顿,说:“还用得着你?敢叫我养猪佬,我肯定得亲自出手教训他们。”
她吩咐司机开车,先回他的住处。
应承禹一身狼狈,他自己嫌脏,连往座椅里靠都觉得难受,一路紧绷着身体,撑到了家。
他俩住一层楼,傅荔也跟着进了应承禹的家。
应承禹洗完澡出来,就听到她在打电话。
“叔,你们工作做得也太不到位了,这帮人明显涉黑啊,你们不抓?”
他走到她跟前,丢了毛巾,示意她把手机给他。
傅荔懒得啰嗦,乐得把手机给他,只是刚把手机递过去,她眼神一瞥,发现他就穿了条睡裤,光着膀子到处溜达。
啧。
她瞄了两眼,挪到旁边沙发里去了。
应承禹跟那边沟通,几句话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干脆地打另外一个电话。
“嗯,找人教训他们一顿,别太过就行。”
“什么别太过!”傅荔插嘴,“他们管我叫养猪佬!”
应承禹没绷住,看了她一眼,又对手机那边说:“你们看着办吧,注意分寸。”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
傅荔靠在沙发里,还觉得恼火。
什么事儿嘛。
她在金陵别说横着走,也没被人欺负过,在江州让人讹,回了婺州,还让几个拉帮结派的司机给追堵了,真是见鬼。
“这帮人肯定涉黑,要不然敢找咱俩麻烦?”
她指了指自己和应承禹,煞有其事道:“他们背后说不定还有人。”
应承禹看她一本正经的,觉得有意思,在她身边坐下,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他们也未必清楚我们是什么人,那天晚上见过我们,第二天就被严打整改,估计猜到是我们。普通人嘛,没了生计,一喝酒,脑子容易昏。”
“活该,能好好开车,偏偏要拉帮结派搞垄断,还强买强卖,没抓他们就不错了。”傅荔毫无同情。
“行了,别想了。”
应承禹转脸看她,本想让她回去休息,结果刚开口,就觉得鼻子一酸。
他皱了皱眉,感觉要打喷嚏,赶紧去抽了纸巾。
果然。
阿嚏!
傅荔一下子坐直了。
“完了。”她啧了声,“你真得猪瘟了?”
应承禹:“……”
他凉凉地转头看她一眼。
傅荔还算有良心,想起他刚淋过水,抬手往下压了压。
当我没说。
“你家里有药吗?来两包板蓝根吧,喝了补补。”
“……”
头回听说让人喝板蓝根补补的。
应承禹按了按太阳穴,撇去那一点不舒坦,说:“行了,祖宗,你回去歇着吧,我也躺会儿。”
时间太晚,再折腾都要天亮了。
傅荔拍拍他肩膀,“走了啊。”
“回去冲个热水澡。”应承禹提醒她。
“知道啦——”
傅荔拖着丧尸一般的残躯回家,一下子就趴进了被窝里。
舒服~
她闭上眼睛,想先睡一会儿。
可脑子一放松,眼前就不自觉浮现应承禹拉着她在巷子里跑的背影,当时她只顾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现在静下来,才觉得他的气喘声被逐渐放大
第1021章 后记应荔篇:那年那晚
傅荔半睡半醒,想起初二那年的运动会,那会儿班里女孩儿都不大愿意报名,但又有硬性要求,最终只能抽签决定,她倒霉抽中了长跑。
她当时不太苗条,跑起来不好看,班上有个男生喜欢她,各种吸引她注意,她不理会,对方就开始嘴贱。
傅荔,你最近挺胖的,跑起来腿上肉都在抖。
放屁。
她横行霸道惯了,自然有仇报仇,当天下午放学就带人把那傻逼堵校后门给教训了。
不过,她把傻逼的话也听进去了。
她腿好像真有点粗,她跑得也不快,估计得倒数。
金陵国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是相连的,高中部更加自由,初中部有大型活动,高中部常会有人过来。
她当时就想,万一应承禹带人来看她,她圆润地跑了个倒数,那得多丑啊。
于是那天之后,她放学后都去操场练习,顺带减肥。
比赛前夕,她也没瘦太多,速度也没大提升。
漆黑的操场上,她一个人坐在观众席,呼哧呼哧地喘气,再捏捏小腿的肉,有点难受。
她想,明天他别来就好了。
可想什么怕什么,座椅被敲了敲,她转头一看,逆着上方路灯的光,看清楚是他。
他穿着篮球队服,大概刚锻炼结束,笑着在上方蹲下,眉眼俊美,照常是散漫的玩笑口吻。
“这不是我们全世界最可爱的傅小七么,怎么一个人?”
她已经有段日子没见他,挺想跟他说话的,但心情不好,又想起自己刚跑完,满脸是汗,估计也不好看,就转过脸没理他。
应承禹有些诧异,却毫不在意,他挥手跟同伴打招呼,让他们先走,他自己下了台阶到她身边。
“小七,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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