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迢锈
而姜既月她居然还记得世俗之外,他的本心, 那个想要成为划时代意义油画家的破碎的梦境。
不免的有些触动。
他轻叹一口气,
“对不起。”
陆绥躲开了她的眼神。
“对于这个问题, 我好像没有解决方案。”
姜既月被他这个道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眼睛便一直放在了他的脸上,月光下泛着银白的脸上。
“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很喜欢。”
“所以我对你的一切都很主观,你是一个专业的艺术家, 这样的评价并不公平。”
“你本应该得到更加专业尊敬的对待。”
陆绥只留下一个侧脸, 他害羞了,耳边的红色在月华之下,并不明显。
姜既月没想过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会引来如此真诚的表白。这样的告白也胜过千句万句虚幻的真心实意。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但她清楚地知道:情感是由大脑控制的, 心脏一直都在跳。
这次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陆绥慢慢地捧起她的脸, 仿佛月光下的珍宝。
在她的唇角落下一枚虔诚的吻。
他这番话决计不是头脑发热,是深思熟虑过后最客观的感受, 这枚吻亦是克制。
涨潮了,海浪不会带去那艘搁浅的船,只会淹没至小腿。
一下一下击打着,
他们依旧拥吻着,任潮起潮落。
“涨潮了。”陆绥喘息着。
“走吧。”姜既月牵起他的手。
海水已经没到她的膝盖处。
陆绥打横将她抱起,她顺势揽上陆绥的脖子。
“陆绥,你的吻技进步很快啊。”姜既月的手刚好搭在了他宽阔的背上。
陆绥没想理她,这人的手在他的肩膀上划拉着,一刻不停。
“你安分一点。”出言遏止。
“哼──”
姜既月把头往别处扭。
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姜既月总是显得幼稚,仗势欺人。
到了柏油马路上,他才把她放下来。
她一言不发,实际上是为了拖延时间。
自己心里有在天人交战:他都这么诚恳了我是不是也该同意了,可是之前他拒绝了我两次,没必要心软,不过他好可怜啊。
一旦心软,便毫无止境。
好在陆绥没有追问她,一时间她没办法给他肯定的回复,不断坚定的心在一次次动摇。
“我们刚刚算什么?”陆绥看着她。
“算吻?”她也不确定。
“亲和吻的区别是什么?我不知道,你教教我?”陆绥步步为营。
眼神中煽动的火焰,是欲/望。
姜既月确定这个陆绥正中她的下怀。
“回房间教你。”姜既月推了他一把,眨了眨眼,纤细的睫毛轻微的颤抖。
“?”陆绥挑眉,双手插兜,上下打量着颇为兴奋的姜既月,他倒要看看怎么个教法?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房门前,等陆绥把门打开,姜既月就如同一尾鱼般滑进去。
选择陆绥的房间是因为自己的房间没有落脚地,没办法展开教学。
她双手按住陆绥的肩膀,想要把他逼退至墙边,壁咚他。
可他宽厚的臂膀就像一堵温暖结实的墙,这个姿势完全变成了她的投怀送抱。
举起的手都有点发酸,她不耐烦地开口道:“陆绥,你能不能配合一点。”
陆绥顿时觉得好笑,现在自己才是那个被霸王硬上弓的人,居然还这么多要求。
但他还是颇为配合的靠在了墙上,低下头,减少了两人身高上的差距。
他倒想看看她有多少本事。
姜既月看他如此配合,垫脚附在他的耳边,双臂环着脆弱的颈部,慢慢说:“你先去洗,洗完慢慢教你。”
不仅是脖子上难捱的痒意,还有巨大的震惊。
从害怕到失落再到难过,短短的几秒他所经历的。
单凭一只手陆绥就可以轻易钳制住她的双手,但凡他想,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但他不想为了满足自己而伤害到她。
并非不能,而是不愿。
双眼猩红,推开她,质问着:“姜既月,你把我当什么了?”
可笑又可悲,自嘲道:“工具?”
姜既月被他巨大的态度转变给吓到,她以为这件事不过是成年人的你情我愿,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连忙安慰着:“没有,我只不过想要两个人都快乐嘛。”她眼中毫无悔意,一本正经。
“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陆绥直勾勾地盯着她,想要看透她的灵魂。
“?”姜既月知道他想要名分,继续装傻。
“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男朋友的身份。”他的语气里带着哽咽,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了。
姜既月先是愣住,让她没想到就这么一个身份让平时不苟言笑的陆教授都如此头疼。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对她来说两个人的开心最重要了。
很是不解:“男朋友的身份有这么重要吗?”
对她来说就和那本结婚证一样,不过是一张轻飘飘的纸,而这个不过是口头上的一个称谓,难道很重要吗?
“很!重!要!”
陆绥就像一个无缘无故被冤枉的小孩子,偏要弄清这件事的是非对错。
姜既月计上心头,不就是想要一个名份吗?给他不就是了。
采用缓兵之计:“你先去洗澡,等下给你一个非常正式的男朋友授勋仪式。”
陆绥听到她的话后,立马从幽怨变得幸福,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屁癫屁癫拿起睡衣走进了浴室。
甚至连洗澡都哼起了歌。
热气和水雾氤氲,搅合着他的思绪。
在那面镜子前洗漱一番,确保自己的胡茬还没长出来,不扎人。
对着镜子说了一句:陆绥你可真是不值钱。
本来是围了一条浴巾,短发还滴着水,一颗一颗往下淌,从刚毅的轮廓,到突出的颈骨,再到宽阔的背肌,顺着窄腰没入浴巾,消失不见。
想了想,又把睡衣换上,把浴袍带子系紧。
姜既月都敢说出那种话了,就没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走出门,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等我。
看着这两个飘逸的字,他一只手扶在桌上,散漫不羁地敲了敲。
趁陆绥洗澡的间隙,姜既月马上回房间,准备好自己的战袍。
她洗澡的时间可比陆绥久多了,先是放好自己喜欢的音乐,然后打开蓬头,冲泡四肢百骸。
洗完澡还要抹护发素,身体乳,护发精油,吹头发,这么一套下来也要个把小时。
陆绥都无聊地玩起手机,感觉他才是新婚夜的新娘,丈夫迟迟不归。
“久等了,陆教授~”余音绵长,缠绵悱恻。
她每次玩性大发时都会叫他陆教授。
陆绥抬眼,那人穿了一件墨绿的真丝吊带,裙长堪堪到大腿中段,白皙无暇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如同一只昼伏夜出的吸血鬼,慢慢长出吸血的獠牙,
他抑制不住乱窜的热血,像是聆听见吸血鬼獠牙的感召,喷涌而出。
姜既月直勾勾地盯着他,慢慢地靠近,他微颤的瞳孔和嘴唇,诱使她忍不住靠近。
“陆教授,这个才叫吻。”
等他反应过来,唇齿已被撬开,薄荷的清香荡开,姜既月想来就喜欢占据主导地位。
但这次,他不甘示弱吻得更重,和以往的克制截然不同,这次的力道野蛮地令她招架不住,就在她快要呼吸不上来时,陆绥终于放过她了。
扣在她腰上的手慢条斯理地摸索着那块细腻的丝绸。
姜既月坐在他腿上,郑重声明:“让你当我的男朋友,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睡了。”
语气还有些不耐烦,她真的搞不懂大男人还这么扭扭捏捏,索性就答应他了。
陆绥现在很敏感,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更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