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迢锈
原来她就是为了这个!所以男朋友只不过是为了让那件事更加名正言顺!
陆绥的嗓子好像被扼住了,一时间没什么反驳的话。
就在姜既月想要用手触摸他喉结的同时,陆绥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甩开。
她的眼神中还带着期待和激动。
“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陆绥气不打一处来,
“不怎么样,我拒绝。”
斩钉截铁。
第31章 圣塞西莉娅的殉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答案,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儿。
陆绥临走前还把门给带上了。
她目瞪口呆,这人居然拒绝了!
怒火中烧:明明是他想要名分, 现在给他了又不要,玩我呢!?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错话了?那他现在又会去哪儿呢?
姜既月怅然若失地坐在沙发上,洗澡完后的水汽慢慢蒸发,单薄的衣服也难抵御夜晚的冷气, 从脚底窜升上来的寒意, 与从头顶向下的燥意相互抵抗。
她就不应该给陆绥任何机会,让如此他轻易就撬动了内心的高墙铁壁。
本应该没有任何缝隙可以让光线透过, 却为了他一次次破例。
她慢慢蜷缩起身子,就蜗在小小的软芯沙发里,像嵌在巧克力蛋糕里的杏仁, 皱缩着皮, 满脸苦涩。
有关她内心的堡垒竖起一道道屏障, 那是她的防御机制。
不一会儿她便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内耗?为什么要去考虑他?如今我的态度这么明确,还是被拒绝了, 用得着多想吗?管他去哪儿!
徒增烦恼,她就这么变成了奶油蛋糕上的小草莓。
在姜既月那儿, 内耗最多不会超过十分钟, 是她的优点也是缺陷。优点就是从来就不会因为无聊的人和事而消耗自己,但缺陷也是缺少了对待情感的敏感度,没心没肺。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
她妈妈也经常说她:“缺根筋。”缺了一根感情的触须。
姜既月拉到微信聊天的置顶,发了一串语音:“妈妈, 我想你了。”带着轻微却克制的哭腔。
她没回。
─
陆绥离开后, 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夜风穿堂, 他侧身靠在门背,背不再是原本的挺括笔直,微微弓着,看似他后落子,实则满盘皆输。
他没有一刻不想成为她的男朋友,但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重新回到了过去,草率的开场又遗憾地落幕。
酒吧的灯光下,脆弱易碎忧郁的男人显得更加迷人,已经饮了几杯酒,唇红齿白,眼尾也染上了几分糜烂绮丽的红。
陆绥又继续点了一杯龙舌兰,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这点酒顶多微醺。
“这杯是对面那位小姐送给你的。”调酒师将酒递给陆绥。
陆绥朝他指的那个方向看去,那边坐着一个长相颇为浓艳的女人,像是一直在关注着陆绥,看到了陆绥的视线,她微微举起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摆动了几下。
陆绥刚洗完澡也没带眼镜,加之酒吧光线比较昏暗,皱起眉微眯着眼睛。
“帮我谢谢那位小姐,这个,不需要。”他说完就把酒杯给移到调酒师面前,付完钱转身就走了。
而刚刚那位女士,把陆绥刚才因为近视鬼迷日眼的神色,看作成想要进一步地邀请,在陆绥离座时立马跟了上来。
快步上前,用自己精致的长美甲,死死抓住陆绥的衣袖。
“你想干嘛?”
陆绥突然被重力拉拽,脚步都有些不稳。
“小哥哥,刚刚不是你在邀请我吗?”
那个女人一直拉拽着陆绥的手,像他这样深夜买醉情感破碎的优质男实在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就和抓救命稻草一般。
陆绥面无表情,余光有些冷若冰霜,看得人生出一阵恶寒。
他克制着怒意,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请放手,刚刚我并未对你有任何暗示,你误会了。”
用力地甩掉了那只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这么这个酒吧刚好是酒店内的,空间不大,所以刚刚男女之间的拉扯,本以为会爆发一场爱恨情仇的看客,围成了一圈,其中也包括了向来爱凑热闹的张昱华。
“你猜我刚刚在顶楼酒吧里看到了谁?”她开始大肆宣传,发在了四个人的群里。
傅姿优好奇地问:“谁啊?”
姜既月还没看到消息,她在整理回去的行李,刚好点了外卖,打算整理完再舒舒服服地吃个夜宵。
张昱华见正主没来,就在群里@她:“是你家陆教授,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姜既月还是没看到群消息。
群里已经炸开锅了。
“什么,我印象中陆教授不是这样的人啊?”傅姿优发了个疑惑的表情。
向烛也附和道:“对啊,人家陆教授向来不近女色,当初就连咱家芽芽都追了这么久,我不信。”
张昱华赶紧放出铁证,一张照片,正好是陆绥的手被一个陌生女人牵住的画面。
傅姿优质问:“狗华,你平时给我拍照时要不就是角度不行,要不就是太糊,怎么现在随便偷拍都这么有氛围感!”
画风完全跑偏,向烛接着说:“你平时是不是在藏拙,还是说人像三要素没把握。”
“不是你们难道不审批一下吗?臭渣男,脚踏两条船。”张昱华打抱不平。
然后一人接着一句开始安慰姜既月了。
傅姿优:“没事,男人嘛,多得是。”
张昱华:“对啊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向烛:“你不会已经吊死了吧,别吓我。”
手机震动个不行,姜既月一点开来就发现一连串的表情。
欠揍又可怜兮兮的表情。
还以为她们在讨论什么偶像剧的剧情,
刚好可以给她拿来当下饭剧。
姜既月:“?”
姜既月:“你们唱得又是哪一出?”
张昱华坏笑着把图片又发了一次,还加上一句欠揍的:“拍的如何?”
姜既月回她:“挺好的,挺偶像剧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装,装作毫不在意,漠不关心。
实际上她的手指甲都快嵌进掌心的软肉里。
向烛:“你没事吧?”
姜既月:“没事,这下也不用我尴尬了。”
姜既月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饭,像是自动化的机械程序。
她相信陆绥,绝对不会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但当她看见这张照片时,鼻头却有些泛酸。
食道管很细,咽得下饭粒,就很难咽下眼泪和委屈。
她纤细的手划拉着那张照片,明明就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她想要,那就送她好了。
“咳咳──”
呛到满脸通红,泪流不止。
她赶紧跑到浴室去洗脸。
就在这时张昱华发来了一段视频:“哈哈,被我骗了吧。”
那段视频,就是包含了陆绥怎样甩掉那个女人,和如何离开的全过程。
画面只有短短的七秒,完完全全地证明了陆绥如何从一脸茫然到毅然决然。
姜既月擦干了眼泪,忍住了被呛到生理性的反胃。
傅姿优:“华狗,取你项上狗头。”
傅姿优对她单人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教育。
向烛:“现在知道恶意剪辑和引导网暴的伤害了吧?”
其实她刚才随手拍的是实况,所以发出来就变成了一张静图,实况里有他的动作和说得话。
张昱华愧疚地道歉:“对不起陆教授,冤枉你了。对不起芽芽,让你担心了。”
“还有对不起大家,一不小心就成了我的帮凶。”
道歉还嬉皮笑脸,傅姿优气不打一处来继续骂她。
姜既月:“有什么好担心了,我碎了,晚安。”
她手指戳得很快,也没检查一遍就发了出来。
随后就关手机睡了。
她们三个人看到这条消息,不由得心一惊,没想到姜既月陷得这么深。
那这个玩笑算是开大了。
姜既月没有睡着,她还在想刚刚那个玩笑,自己好像对陆绥多了很多莫名其名的占有欲,虽然之前两人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也有,不过没现在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