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迢锈
她控制手柄,让陆绥站在投影前面。
他们两个人外形姣好,格外般配,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圈的围观群众。
“大哥哥好厉害。”
“姐姐也很棒。”
童言无忌的声音在人群中很是响亮。
姜既月听到后有些羞涩地点了下头,陆绥看着她,心满意足地挑眉。
这个游戏出乎意料地好玩。
结束后他便去找主理人,想把这款游戏买下来。
遇到了另一个前来询价的人。
“大哥哥,好厉害呀,游戏就让给我呗。”徐今也还是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
陆绥用“这货怎么也在”的表情,无视他。
“你怎么在这儿?”姜既月环顾四周没看见林北鹿。
徐今也回道:“我来招人呗。”
毕业展还有一个较为隐秘的作用就是为各大公司提供招人途径。
姜既月因为闺蜜一直就看他不太顺眼,最近每天听老弟抱怨这个惨无人道的上司,更觉得他烦了。
陆绥完全没和他商量的想法:“竞价吧。”
“不是,你买这个游戏有什么用啊?”徐今也非常不理解,一个只知道看书画画的老古板要什么版权啊?
他单手插兜,酷酷扔下一句:“她喜欢。”
姜既月喜欢的东西,他就要得到。
徐今也一阵无语,只好改变策略。
对着姜既月循循善诱:“你们买下版权也不能做什么,我这儿有平台有资源,它能被更多人看到。”
这话不假,他是个实打实的商人,却比其他人多一份情怀。
对喜欢的游戏执着到了顽固的地步,喜欢的人也一样。
姜既月自然不夺人所好。
她遗憾地说了一句:“让给你了,不过快点上架,我还想玩。”
徐今也听到后顿时大喜:“好嘞,姜总。”
他这人惯会看人脸色,姜既月是老婆娘家人,自然得讨好一番。
贱兮兮地对陆绥说:“陆教授,能和你们一起看展吗?我就一门外汉啥也不懂。”
“不行。”陆绥对他没什么礼貌。
姜既月停下脚步看这场好戏。
“为什不行,上次不就是你带我看得。”他开始死缠烂打。
陆绥的脸色瞬间变得慌张,立刻把他拉走:“闭嘴。”
这一系列不合理地举动,一旦和她脑子里的猜想结合,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上次”、“毕业展”。
不正是她的那场吗?
他居然来过?
人群很快就冲散了两个人。
在昏暗的环境中寻找一个人不算容易,但他却能准确无误地牵住她的手。
“啪嗒——”
不知道是哪块摇摇欲坠的展板掉了。
她的心脏的的确确漏了一拍。
那个从焦虑到心动的眼神与她相对。
确认:他就是那个送玫瑰的人。
“毕业快乐!”清亮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像是与周围的噪杂都隔了开。
毕业展那天,她的作品下面铺满了一排的鲜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花店。
“芽芽,这么大一捧玫瑰是谁送的?”
“不知道,或许哪个知名不具的追求者?”
——
“原来是你。”
他没有说话眼睛里就是长达四年的思念。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一滴一滴的眼泪从微红的眼眶滚了出来,小声的啜泣。这种感觉就是寻找许久的最后一块拼图,发现就在自己手中。
他顿时变得慌张,手足无措地想要止住那些眼泪,感觉心脏与警示牌下的毫无二致。
哭着哭着就笑了。
原来不止自己。
这么多年他还是放心不下。
哪怕只言片语就足以扰乱全部心弦,更何况消息如此铺天盖地。
第77章 普罗旺斯的收获
姜既月压抑着自己的激动, 质问他:“我的毕业作品好看吗?”
他答:“好看。”
“那当然,这可是手工艺术学院的金奖作品。”她是笑着得,却比哭了还难看, “不仅拿了六万块奖金还被人买走了呢。”
他答:“很厉害。”
周围的人声完全无法靠近这两个人。
“电影快开场了。”
错乱的脚步,涌动的人群,站定的两个人成了溪流中凸起的石头,不停遭受着撞击, 他的手也没有离开她的四周, 就这么一直护着。
“去买爆米花和可乐。”
她的声音只供陆绥听见。
周围的位置上坐得小孩和他们的家长,好像只有他们这一对情侣。
剧场的灯光寂灭, 电影柔软的色调像是掉进了吐司面包里。
月亮有着黄油般的质地,星星就成了跳跳糖。
整部电影的时间很短,讲述了一个臭水沟的小神仙, 遇见了一个想要跳水自杀的男孩。
小神仙说:“你能换个地方跳吗?”
她带小男孩去寻找一条干净的河或者一片干净的海, 最后互相拯救的故事。
很简单却引人深思。
画面一帧帧闪过, 最后黑屏,缓缓划过演员、工作人员信息表。
导演:向春生。
“这个导演好像不是我们学院的。”一旁的毕业生讨论着。“这部作品好像是和我们学校摄影系联合出品的。”
“她好厉害, 一个综合类大学的本科生都能拍出这么好的作品。”
姜既月记下了这个名字,希望有朝一日能在人满为患的电影厅看见她。
结束后, 他们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继续着陆绥老派的约会方式。
走进一家门头简陋内有乾坤的小店,挑选一张西班牙唱片。顺着路灯去酒吧点一杯气泡酒,不用很高的度数,只用好看喝着让人满心欢喜。凌晨两三点, 人行道上空无一人, 她牵着他的手,时而快跑几步到他身前, 时而又到他身后,他则保持匀速。
这样若即若离的追逐,看不出是谁在戏弄谁。
昏黄的灯光下,有着《La La Land》相似的暧昧氛围。
姜既月看着卷起白色衬衫袖口的陆绥,她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上这种老派的爵士浪漫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都开始忙碌起来。
新一季度的产品马上就要问世,陆绥忙着准备自己的画展。
整整二十四幅画,将在设计博物馆展出。
开幕那天,姜总送来了十二筐花篮,徐总送来了三筐,林总监送了五筐。
除了让别人送花篮,她手上还捧着一束玫瑰。
和他当初送的一模一样。
但在送花前,她还需要再见一个人。
“找我有事吗?”声音低沉,不带什么情绪。
姜既月熟练地将茶水泡好,动作无一丝纰漏,放到他面前。
她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想请您去一个地方。”
他看姜既月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其实他已经猜出来要去哪儿了。
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唇齿留香:“我知道要去哪儿。”
光看表情完全猜不出喜怒,只能通过语气判断:“是不是去看我儿子的画展。”
没错,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陆绥的父亲,恒达集团的董事长,陆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