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砂梨
“和咱们项目有什么关系?”
“前段时间好像人家岳母大人来榕城旅游,赞叹了几句岛上生态好。”
沉默片刻,有人啊了一声。
“啊?这一句话就把我们岛上的项目包圆了?”
“谁说不是呢,毕竟人家花这个钱和咱们买个菜没啥区别。”
真要往这么方面想,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一般度假村都会走椰林度假风,但总工发现眼下的设计图和动工方向,都是顺着精巧秀丽的中式构造去的,似乎是在迎合某些地域特别的品味。
他喃喃:“那该是怎样的世纪婚礼啊……”
这场婚礼的预备的确在有条不紊地行进中。
央仪这次到榕城是来试纱的。
榕城人信风水,大事小事都要问一问大师。
大师算了三个日期,用红纸呈到孟宅。黎敏文先前被架了一回,总算是把这个深藏不露的儿子猜到一回,毫不犹豫选了最近的一个日期。
将日子告知孟鹤鸣,他有一瞬眉心很浅地蹙起,反问:“没有更近的了?”
“……”
黎敏文又好气又好笑。
没想这么多年,终于在这个儿子身上看到接近常人的一面居然是这种时刻。
她把红纸叠好,放到桌边,优雅地捧一个瓷杯:“你再去给大师塞点钱,说不定能改个明天。”
不难听出她话里的奚落。
不过看他认真的面容,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黎敏文的确看不下去了,放下瓷杯:“就算你想尽快,那也要考虑央家的面子。事情办太急,未免外面风言风语。”
这才算勉强把他躁动的心给压了下来。
选定来年二月初八。
在圣诞前夕送到的主纱只是最初模板,时间上并不算宽裕。等试过婚纱,再送回巴黎调节尺寸,而后配合主冠去修改缀满纱面的钻。
纯手工缝制,十几个大师傅一针一线重工打造,保守估计要一个多月才能完成。
这还是万事顺利的情况。
早在刚传出婚讯的时候,就有小报在扒婚宴规模了。榕城人人都盯着,弄得央宗扬都上了好几次热搜。
不过上不了几分钟,就会迅速撤空。
背后想来有资本在操纵。
婚礼前奏既盛大又隐秘地进行着。
从度假岛回到榕城,刚好赶上晚高峰。
彼时孟鹤鸣已经查看了手机里所有未读,只有两条是央仪发的。
一条夸他眼光好,另一条问他大约几点回家。
他选择性略过其他人的消息,只回了央仪。
【半个多小时,饿了吗?】
晚高峰拥堵的车流让他烦躁。
最后是直升机从海滨出发,直飞半山。
半山掩映在阔叶林中,螺旋桨刮出的风将树叶吹得扑簌作响。
央仪听到响动时正在露台上收拾她的画板。
一仰头,一架黑色漆面直升机徐徐降落楼顶。
料想是孟鹤鸣回来了,她看了眼表。
距离他发消息过来才不到十分钟。
半山的布置一成不变,真要找出点不一样来,是崔助跟她说,楼上还有间一样户型的平层,变成了她的试衣间。她没去楼上看过,只觉得这么离谱的决定必然不会是崔助一个人的成果。
收好画架,她将露台门拉上,倒上一杯柠檬水,倚在吧台边等着。
数到58,门开了。
孟鹤鸣推门而入,在玄关处停住。
视线越过家具望到她这里,他深沉的眼底荡开了一抹涟漪:“小崔跟你说了吗,明天试纱。”
“不止崔助,你都跟我说了不下三遍了。”央仪歪了下脑袋,莞尔,“孟总现在记性这么差啊。”
她叫他孟总多半是开玩笑的时刻。
孟鹤鸣换上家居拖鞋,一手搭着西服外套走了进来。
他今天罕见地穿着一件黑色毛衣,半高领,领口包裹到喉结处,禁欲得难以言喻。偶尔穿这种格外贴身的毛衣,才能展露出胸口蓬勃的肌肉。一瞬间,禁欲又被抛到九霄云外,明明勾人至极。
央仪视线在他胸口处停了停:“今天有这么冷吗?”
男人走动间勃发的肌肉更显韧劲。
偏偏他动作矜贵又斯文,接过她手里的水抿了几口,说:“上岛了,风大。”
一仰头,凌厉的下颌线条暴露无遗。
央仪忍住想要踮脚亲一口的想法,目光幽幽。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低头:“怎么了?这么看我?”
“在看你这件衣服。”央仪口是心非,“还挺好看的。”
不就是件普通的毛衣?
他低头扫了自己一眼,精明的头脑在这件事上并不通窍,似乎并不明白到底哪里吸引到了她。
不过不影响他以后这么穿着的决心。
他索性将西服扔在沙发靠背上,穿着这件被她夸赞的毛衣晃来晃去:“晚上在家吃?”
“好啊,正好我不想出去。”
“让管家送,还是想吃哪家店?”
“都可以。”
“都可以的话……”他眯了下眼。
他是断然说不出“要不要先吃点别的”这种话的绅士,最多最多,就是身体力行。
体内烦躁一蓬蓬上涌,想摸烟盒,又想到苏挺说的什么戒烟戒酒是男人备孕基操。虽然他并未抵达这个环节,但提前纳入日程,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能摸烟盒,手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最终,男人坐上沙发,风马牛不相及地开启下一个话题:“今天很累。”
“嗯?”
央仪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凑过来细细观察着他。一旦代入累这个设定,注意到他下颌还未冒出新茬儿的青灰,她就毫不怀疑地认可了。
她坐到一旁,贴心地问:“那,随便吃点早点休息?”
“好。”孟鹤鸣从善如流。
他握住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腿上。
左手与左手合在一起,对戒轻轻磕碰。
“试完纱要不要多住几天?”
“可是我答应爸妈要去寺里烧香。”央仪犹豫说,“元旦那天。”
牛仔裤下是他紧绷的大腿肌肉,她横跨而坐,有种说不出的羞耻。腿偷偷地往里合,却被他压着后腰更靠近了一些,于是不得不张开。
“那我过去陪你?”孟鹤鸣问。
“别了吧,你不是很累吗?”央仪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强忍着想要摸一摸的欲-望,“你赶来赶去我也会心疼的。”
或许离得太近,他的声音有几分砂砾般的质感,宛如被遗弃一般失落:“那你怎么不心疼我一个人过新年第一天。”
央仪心口发颤:“你不工作?”
他敛眸,幽深的眸底静若潭水,低嘲自己:“跟工作一起过,听起来好像更惨了。”
“……”
怎么回事,动摇得好厉害。
央仪承认自己此刻很不专心,一边不可控地将注意力停留在他的喉结,被毛衣领包裹的脖颈,还有充血的胸肌,一边又被他话里的失意和怅惘包裹。
她犹豫,踌躇,犯难。
最后实在抵不过眼前美色,用哄人的语气开口:“要不……我跟我爸妈再商量一下?”
第89章 试纱
商没商量是后话。
头一件要商量的事近在眼前。
第二天要试婚纱, 央仪原本想如她说的那样,早点休息,保持最好的状态。
但现实与她的计划大相径庭。
被打横抱起的时候她还在想, 不能太过分,不能熬夜, 尤其不能留印子,不然明天会很不好看。
这些纷乱的想法随着逐渐下坠的身体变得缥缈起来。她旷了几个月, 又是男色当头, 不会寡淡到毫无想法,甚至与之相反, 在他刚刚表现出一点今晚要做的心思, 她就软成了水。双腿无力地夹着,反倒成了欲拒还迎。
他越吻越深入, 舌头探进来, 勾缠她的, 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被高领紧紧包裹的颈侧青筋显露, 膨胀着, 跳动着,与他慢条斯理的吻背道而驰。
央仪抚上那根跳动的脉搏, 指腹柔软地摸索,拇指则大胆地抵在他的喉结上, 仿佛按住了他的命脉。
她能察觉到拇指下的那块硬骨在上下滑动,配合亲吻时细微的吞咽声,叫人灵魂出窍。
上一篇:豪门夫人很反骨,随身马甲猛如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