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陷阱 第147章

作者:砂梨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她想继续这个吻,又想从他不断深入的姿态里脱离。身体极度矛盾, 被他压在床上吻的时候上一秒挣扎, 下一秒又乖乖就范, 如此往复。

  男人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定了定,深沉地视线与她交缠:“不想吗?”

  不是不想。

  是怕他再深入多一点,便会发现她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不用探查,濡湿的布料就会暴露她的反应。

  被他知道自己早就在第一个吻落下时就湿得一塌糊涂,这样好丢人。

  她的眼睛水汽蒙蒙,如此拒绝,更像邀请。

  在无声的对视里,她不安地颤动起来,双手下移,抓住他宽厚的掌心,与他软声软气地商量:“那你别摸。”

  别摸就不知道了吗?

  孟鹤鸣觉得这种掩耳盗铃的想法很是可爱。

  他眼里欲-色很重,说出的话却依然自矜:“好,你不允许的地方就不碰。”

  他说到做到,果然不碰。

  可是有了这个条件的限制,央仪发觉受折磨的却是自己。她仿佛得了皮肤饥渴症,迫不及待地想要触碰对方,以及被触碰。可是他就是那样重诺,除了捧着她的脸亲吻,再无逾矩的举动。

  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极其难得地,在亲吻间隙溢出短暂的、被压抑许久的闷哼。

  央仪听过他工作时对着电脑屏幕一本正经的声音,也听过他放下身段低声哄她的声音,无论如何,冷肃是丢不了的。

  她唯独没听过床第间的压抑自我。

  在她眼里,孟鹤鸣是个很会拿捏分寸的人,他的分寸绝不是不断给自己施压。

  这样的场景少之又少,几乎是听到令人全身发麻的声音的这一瞬间,她便颤抖起来。并非因为害怕,而是渴求变得更为彻底,难耐至极,每个细胞都向他张开,想要被深深触碰。

  这种违背自身意志的感觉让她既羞恼又渴望。

  几乎是用气音求他,再多一点,别只停留嘴上功夫。

  亲吻的唇分开一瞬。

  在她的应允里,他逐渐下移。

  身体被重重吃进去的感觉陌生又熟悉。央仪惊叫一声,发觉声音变了调,尾音颤意明显。她许久许久没有这种畅快的感觉了,宛如风中小草,簌簌地抖。腿在无意间抬得很高,被他压在胸前。

  他不去碰,还是谨遵她提出的先决条件。

  难道就不能突破一下定下的规则?不能放肆一些吗?

  忍了许久央仪到底忍不住这么慢条斯理地玩,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将自己送了上去。

  她侧着脑袋,脸埋进枕头里,只要不暴露表情,就无人知道她此刻脸颊有多烫。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水意丰沛,比另一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多一点。

  请彻底占有我。

  她在心里如是说。

  好似读懂了她的内心,在急速的颤抖和起伏中,她终于感受到了期许已久的灼热。脖颈绷出了漂亮的弧线,连肩胛都无声起伏。

  她的努力终于也让对方到了忍耐的界限。

  他再度吻住她的唇,更用力,更深入地吮吻。

  氧气稀缺,大脑卡壳似的不再转动。

  她只能遵从本心,含住他的舌头。

  无法言喻的舒爽从四肢百骸传达到脑海,与她紧贴的灼热体温让人瑟缩不已。她的灵魂都胀满了,一寸寸拓成他的形状。

  怎么办。

  好像远远不够。

  如果明天不试婚纱,也不会怎么样的吧?

  可惜圣诞节当天中午,邀请她试纱的电话如约而至。

  央仪不是个会爽约的人。

  但她此刻真的很想很想翘掉这场预约。

  她连起床都不愿意,更别说试婚纱了。

  听方尖儿说,试婚纱和拍婚纱照都是一项非常考研人类耐心的体力活。

  而恰好现在,她一点体力都没有。

  更无暇去思考方尖儿这个没经验的人是哪里来的道听途说。

  至于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掐着点进入卧室,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依然是高领毛衣,铅灰色西裤,一副精英相。

  央仪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一边欣赏,一边不可避免地脸红起来。昨天有点过分了,尺度远大于她的想象,因此在见到当事人的第一瞬间,她就回忆了起来。他在说话,问她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什么?但她脑子里却是他的舌头好软,水淋淋的,且不知疲倦。

  见她没有反应,耳朵开始泛红,眼尾也有同样的迹象,男人弯腰凑过来,用手背贴了贴她额头。熟悉的熏香渡了过来,央仪又想到他汗湿的后背,将身体压得很低时可以轻易看到他的发顶,后颈,背阔肌。肌肉充了血,沟壑明显,又性感又有力。

  他凑过来时,央仪瞥了一眼他的后背。

  被黑色毛衣挡着,只隐约勾勒出一点轮廓。

  在更多联想浮现之前,她赶忙收回,把他的手按了下来。她本意是抱怨,结果说出来的话更像撒娇:“你怎么不累的?”

  “怕你元旦跑了。”男人瞥她一眼,淡声说,“多珍惜一下在榕城的时间。”

  “……”

  用最理直气壮的态度说最可怜的话是吧?

  央仪敏锐地察觉到,孟鹤鸣居然还有卖惨的潜质。只不过配上他这张脸和这身气质,实在……

  算了,其实是有被蛊惑到的。

  毕竟她今天确实打算和爸妈说晚点再回杭城。

  身上酸软,她压平嘴角:“再珍惜命都没了。”

  “嗯?”男人不解。

  “昨天几点睡的?”央仪迟疑地说,“你都三十好几了,哪能这么熬夜。”

  预见他要变脸,她赶紧从床上跳下来。

  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毯上。还好下一秒就撑着床沿稳住了趔趄的身形,跑得头也不回:“洗漱了,你别跟着!”

  等她再出来时,男人正坐在餐桌旁,耐心地等她用餐。

  央仪仔细观察,丝毫没看出他脸上有任何不快。她皮了一下很开心,慢慢挪动步子走到旁边,坐下。

  “吃过饭就出发?”

  “嗯。”

  “你昨天没留印子吧?”

  孟鹤鸣抬眸:“没。”

  央仪放心地点点头,她刚才自己对着镜子检查了一圈,肉眼可见的地方的确没留痕迹。

  她忽然不放心:“真没?”

  有也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孟鹤鸣安抚道:“真的。”

  央仪托着腮看他,想到另一件事:“昨天没来得及说,一会儿试婚纱回来可能又会忘记,你现在有空吗?”

  他诧异:“有事要和我说?”

  “嗯嗯。”

  央仪眸光流转,最终停在他傲人的鼻骨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签协议?”

  论起抽离来,央仪并不输他。

  上一秒还在缱绻,下一秒又生分到了“协议”二字。

  孟鹤鸣心有不快,但没有显露。

  他自然知道她说的协议是指什么,嗓子眼箍得厉害,他伸手去摸领结,却捞了一手空。

  这才想到自己为了投其所好穿的是毛衣。

  他往后靠,脊骨贴着椅背,忍住郁闷的情绪:“不签。”

  “不签?”央仪愣了下,“我是说婚前协议。”

  孟鹤鸣起身,在餐桌旁踱了两步:“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她忽然顿住,“你不怕我分你家产?”

  他瞥过来,眸光冷肃:“在这个孟家,值钱的是我。”

  眼见气氛倏地焦灼。

  央仪软下声:“那我到时候能把你分走一半吗?”

  “……”

  那股郁结在胸口的气突然就散了。

  男人停下烦躁的步伐,看着她漂亮又安静的面庞,好像只有她有这个本事,仗着自己在他心里越来越高的分量,操纵他的情绪,支配他的五感。

  他大步过去,俯身,用力咬住她的下唇。察觉到牙齿陷入柔软,又不舍得地放松了力气,最后化为一句假装凶狠的警告:“下次再胡说,试试。”

  这件事并没有轻飘飘地过去。

  他不打算立婚前协议实在是匪夷所思。

  别说孟家了,随便来个豪门嫁娶,婚前协议都是最基础的。感情好的时候蜜里调油,一旦生变,谁都说不好会怎样。

  倒不是她真的对他的产业感兴趣,而是这种对她不设防的态度本身,太让人惊讶了。

  去试纱的路上央仪找着机会又问了一次。

  “你说不签那个……你们家都知道吗?”

  孟鹤鸣要被她气笑,反问:“孟家谁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