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砂梨
不止榕城总公司,连外地事业部,海外事业部,只要顶头老板姓的是孟,都在假期开始前拿到了一笔不菲的bonus。
非榕城本部的员工还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是属于季度奖还是半年奖,亦或是福利又改善了?榕城这边人人心知肚明,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老板喜得贵子——交头接耳打听了一下午,大家总算从崔助那得到点消息,确切来说,是喜得贵女。
又有钱又放假,哪还有这么爽的事。
群里欢心沸腾。
【若干年后,咱都老的啃不了鸡爪了,还能记得这一天。老板用心良苦啊,你看,这不就上上下下好几万人,一下子都记得公主殿下,给公主殿下庆生了吗?】
【估计这会儿门槛都要被送礼的踏破了。】
【我有一种预感,从今天起,在老板手底下做事会更舒服。比起一个单身狼派男士,我觉得有妻有女家庭和睦的男人听起来更温和。】
【你这是刻板印象。我不尊重,但认可。】
【一首《好日子》送给大家,也送给喜得贵女的孟总(不行了我一看到账户嘴角都压不下来了嘻嘻)】
到了下班,一坐电梯,电梯里居然同时有好几个人在哼《好日子》。几个人对视一眼,顿住,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真好啊。”其中一人道。
“确实挺好。”另一人也说。
此刻医院里,也有人脑海中在莫名循环好日子。
徐叔乐颠颠地提着孟宅煲来的靓汤,一路心情舒畅。在病房门口,他把汤转交给助理,顺道打听:“怎么样?好着呢?”
这位女助理跟了央仪一段日子了,真心喜欢这个毫无架子的老板娘:“特别好,刚刚孟总还吩咐小崔给整层楼的医护发利是呢!这两天我看孟总都不会离开半步,有什么需要的麻烦徐叔你多跑两趟。”
“这有什么的,包我身上。”
助理转身进去,把汤放到小厨房。
出来的时候偷摸瞧了一眼,男人还是那个姿势,一条长腿撑地,另一条微曲,整个身子偏向床头。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交给谁都不放心,总是这样看着床上女人的睡颜。一有风吹草动,即便是眨了个眼皮,他都要郑重俯身,问一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助理想,老板娘就算哪哪都舒坦,也要被您烦死了。
她不敢说。
只好找到机会小声劝上一句:“孟总,护士说要给baby洗澡了,您要去看吗?”
男人不解风情地皱眉:“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是是是,不好看。
但您再这么盯着老板娘看,一会老板娘该赶人了。
助理又提起笑脸:“是人生第一次呢。”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某处软肋,男人犹豫了不到一瞬,眉心再度蹙起来:“你去看着,让所有男的离远点。”
“……”
助理微笑,但不敢说话。
助理被赶走,护工也眼瞅着插不上活,去了小厨房。病房里再度安静下来。
央仪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眼睛一睁,便看到孟鹤鸣略带青灰的下颌。他这两天总这样,胡子忘了刮,头发也不抓,柔软地耷在眼前,比起往日的精英感,这会儿人夫感特别强。
她吸吸鼻子:“你怎么回事儿?”
“我?”他伏低到她耳边,“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去看baby?”
孟鹤鸣很有自己的道理:“回家慢慢看。”
“她好吗?”央仪又问。
整层楼的人围着她转,不可能不好。
出生时他就在手术室,一嗓子嘹亮的哭声将他胸口哭的莫名沸腾。
等这一嗓子哭完,证明自己已成功激活系统她就收回去了,多一嗓子都不肯。
挺识时务的,孟鹤鸣冷静下来后细细地想。
他把这个观察结果告诉央仪。
央仪一口气噎在胸口,直勾勾地看他:“你用识时务……形容一个小baby?”
孟鹤鸣听出语气中的不对,立马改弦更张:“我是说乖巧。”
很日常的闲谈里,男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两个词此后贯穿baby人生的前几年。
识时务是真的,至于乖巧——
全是假象。
第98章 育儿经
孟安宁一岁的时候还是走到哪都挂在爸爸妈妈身上的小宝宝, 看不出性格。等到一岁半走路顺畅了,就知道她确实静不下来。
孟宅那么大,她一天上上下下跑几个来回。跑累了倒头呼呼睡, 睡醒了继续起来探索。养在庄园里的孔雀和松鼠见到她扭头就跑,生怕被薅了毛。
但是她在爸爸妈妈面前, 就是乖巧小甜心。
小甜心还不太会说话的时候,见到爸爸妈妈立马变成一张可爱宝宝脸, 手臂大张, 发出类似抱抱、抱抱的音节。
当然了,碰到祖母或者外祖父母, 她识时务的本事就会超级加倍。小脸贴一贴, 小手抱一抱,没有谁能拒绝一个小baby的主动亲昵。
两岁半, 孟安宁已经屁话连篇了。
奈何嗓音条件真的好, 说起话来又软又可爱, 即便她嘴里说着“daddy凶凶脸daddy不乖乖”, daddy的脸也不会黑半分。
不得不承认, 孟鹤鸣耐心极好。
几乎所有的育儿专家都三令五申,父母一定要用爱去引导孩子, 保持情绪稳定,但现实生活中, 只要长时间待在一起,总有被吵得脑仁疼想要发脾气的时候。
央仪某次在孟安宁屡教不改摔玩具的行为里动了点情绪,眼神刚压下来,男人已经接过了手。
他抱起小小的一只, 不疾不徐地跟怀里的宝贝说:“妈咪被你吵得头疼, 我们可以给妈咪唱首歌吗?”
孟安宁眼睛忽闪, 当即来了一首听妈妈的话。
“所以baby有听妈妈的话吗?”他低声,循循善诱。
“宝宝没有耶。”
“要安慰一下妈咪吗?”
“要!”
软软的小手朝央仪张开,孟安宁乖巧地说:“妈咪抱抱,安慰安慰妈咪。”
还没酝酿好的脾气就这么散了。
央仪抱过女儿,用鼻尖抵了一下她稚嫩的脸,轻声:“所以现在宝宝要和妈咪一起收拾玩具了吗?”
“要!”孟安宁大声,“宝宝最喜欢收拾玩具了!”
一场危机被无声化解。
但在孟安宁眼里,妈咪仍然是高于一切的存在。
在学习分享这个概念的时候,她手里的奶酪小饼干只愿意分享给妈咪。当然如果daddy看起来太可怜,她也会大气地赏他半块。唯有一种情况,孟安宁拒绝一切分享,那就是零食袋里只剩下最后一块。
起初央仪有些焦虑。
她的焦虑在孟安宁的成长过程中时不时地发作一下,新手母亲总是害怕这、害怕那。即便是一丁点儿细枝末节,她都会在内心一点点地放大。
比如这块最后的饼干。
晚上央仪靠在床头,忧郁地讲述这件事。
她的确是怀着商讨的目的,想要拆解一下这种行为背后的儿童心理。彼时孟鹤鸣刚从儿童房回来,闻言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不就一块饼干吗?”
“现在是饼干,以后……”
“OK,BB。”他叫停。
有了孟安宁之后,孟鹤鸣私底下还是喜欢叫她BB。央仪被他过于温和的语气叫得失神,一时忘了后面的话。于是就见他坐到床前,掌根贴着她的脸,热意一点点渡了过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有吗?”央仪滞涩地回。
“只是一块饼干而已。”他说,“小朋友有私心是好事,比起她傻傻地牺牲自己让别人开心,我宁愿她一直都自私一点。”
央仪又想到点别的,微微叹息:“那天和苏律家的女儿玩,还抢了人家的玩具。”
孟鹤鸣的手从她下颌蹭到颈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苏挺倒没和我说。”
他问:“抢了之后呢?”
央仪道:“好在人家回去前,答应还给人家了。”
“很乖。”孟鹤鸣评价起来眼都不眨。
央仪想,你还真的daddy滤镜厚重。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
有时候被安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买下来捧她面前,即便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同时说,这样不对,这样不可以。
溺爱和非溺爱之间,其实一直都在自我拉扯。
被他揉捏的手弄得有点儿痒,央仪缩了下脖子:“不跟你说了,反正你现在是无条件疼baby。”
孟鹤鸣低声笑了下,胸口有清浅的起伏。
半晌,他凑过去亲吻她嘴角,慢条斯理地说:“别冤枉我,也别对安宁太严苛。”
一周后,央仪去海滨艺术长廊参加活动,亲子时间变成了父女单独相处。
孟鹤鸣让陪伴安宁的保姆留在家,也没叫上徐叔,自己开车带安宁外出。
孟安宁很兴奋,因为在她记忆里,从来没有和daddy单独出去玩过。daddy很忙,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还有小部分时间全世界各地跑。
不过daddy只要有空,就会待在妈妈和她身边,哪儿都不去,看一本书,来一场赛跑,或是一起做个西点,有daddy陪伴的时间会获得双倍快乐。
安宁想,一定是daddy太会夸人了。
那会儿她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个词叫彩虹屁,只晓得daddy夸她的时候,总让她飘飘欲仙。
她坐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晃着脚丫:“daddy,我们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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