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晚欲
说着最?后,沈辞倒有?点感慨,他?又看了许若一眼?:“和他?相比,我?才?是有?所保留的那个。”
许若一直没说话,哭到最?后,泪也干了。
沈辞舒了口气说:“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你回吧。”
许若叫住了他?:“学长。”
她?还是习惯这么喊他?,“谢谢你。”
既然他?不?要“对不?起”,那么她?说“谢谢你”。
无论如何,都感谢那明晃晃的真心。
许若的话让沈辞笑了。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往车里走。
这短短几米,有?种?诀别的感觉。
沈辞矫情地想到一句话——
“我?的一生中只有?一个盛大的夏天,那个夏天之?后月亮就陨落了。我?用以后的每个夏天去临摹那轮月亮,我?嫉妒它的仅有?,又爱慕它的温柔。”
算了吧。
反正今夜一过,所有?的不?甘心和得不?到,都要随风而逝。
沈辞更用力地笑了,走得大步流星,头也不?回。
许若目送着他?。
回到家后,希希听到门响就跑过来抱住了许若,焦急地问:“姑姑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走丢了!”
吴佳蓉也走过来说:“你哥老批评我?拿着手机当摆设,我?看你也是!明知道要出去,怎么还能不?充电呢!”
许若感到抱歉,乖乖说:“下?次不?会了。”
吴佳蓉似乎察觉到许若的低落,问:“怎么了?”
许若说:“没。”
她?勉强笑了一下?,说:“我?先进?屋了。”
许若进?了卧室,没开灯,顺着门坐到地毯上。
很久没有?动静。
身上还残存着陈星彻的味道,而脑子?里却在回想沈辞说的话——命运不?偏爱我?,我?好像总是比他?迟了一步。
命运总偏爱陈星彻。
她?也是在其他?男生心尖上的女孩啊,可她?只喜欢他?。
许若无奈地笑了。
起身,去浴室冲澡。
有?烦心事或感到思绪混沌的时候,冲个热水澡,好像就能把这些负面情绪一并冲刷。洗完澡后的许若神?清气爽许多,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许若披散着七分干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时,希希已经睡了。
许君山刚加班回来,吴佳蓉正在厨房给他?下?面条。
许若走过去,靠着厨房的门,缓缓道:“妈,我?最?近要出去一趟。”
吴佳蓉打鸡蛋的手一顿,问:“去哪?”
“山里吧。”
吴佳蓉愣了愣,两三秒后,转过了头,看着她?问:“你是卡文了,需要找灵感,还是心情不?好,需要散心?”
“都不?算吧。”许若想了想说。
“那去干嘛?”
“逃避。”许若说。
吴佳蓉不?解。
许若轻笑一声:“顺便,找自己。”
第61章 甜爆
许若去了重庆。
她的作家朋友在山里有一所房子, 因出国旅游正空着,她打过招呼,过来小住半月。
来这一趟, 光是?交通工具就换了四次。
先是?乘飞机, 再坐火车,从主城到目的地大巴转小巴又花了七个?多小时。
钥匙藏在大门旁边的花盆下, 开门之后才发现这房子是?一家典型的农家院,刷了白?漆的二层小楼,里面的装修不似民宿那么文艺适合拍照,而是?保留了普通农村人住过的痕迹, 干净而温馨。
院子里的植物很多, 一面墙里种满无尽夏和月季,一面墙则挂满了凌霄花,橙黄色的小花坠在墙头?上,珊珊可爱。墙外?大片的黄桷树,翠绿清新, 郁郁葱葱。
院儿里还开发了一片菜地, 种些西红柿黄瓜之类的蔬菜, 许若经常在傍晚时分, 趿着拖鞋到菜园随便摘一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走到水龙头?旁洗净,坐在屋檐下,一口咬下去, 爆汁清甜。
来到这里之后,许若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慢”了下来, 作息也更规律了。
她通常早晨七点起?床,在院子里锻炼一会儿再吃早饭, 上午时她会和邻居家的婆婆一起?去种树,下午和晚上看书写作。
日子治愈又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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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彻发现许若不在京市已经是?五天之后。
和许若摊牌那几天,陈星彻日子挺不好过的,每天都抱着手机妄想?许若能突然?联系他一下,最后手机没?响,他却快神经衰弱了。
这天在公司开完会后已是?晚上七点,他开车去陆燏家蹭饭,恰好李岁下班早,正在炖排骨,给他添碗筷的时候,顺嘴问了句:“你知道许若去哪了吗?”
陈星彻一怔,反问:“她不在家吗?”
李岁悠悠看他一眼:“又走了。”
“又?”陈星彻目光渐沉,许若上次离开是?去国外?,虽说是?去留学,但他知道和分手有关,所以一听李岁这话,他心?里就没?好念头?,便问,“去国外?了?”
李岁看戏似的笑:“还以为你知道呢,摆足了架势,把?人家公司都收购了,合着什么也不清楚。”
陈星彻冷下脸来,再开口语气有点沉重:“到底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李岁爱莫能助的模样,“她这次走没?告诉我们去哪,只在小群里通知了一句就断联了。”
陈星彻的表情越来越僵硬,李岁观察着他,默了一默,转身去吧台。
陈星彻掏出手机,给裴墨打了个?电话:“问问许若责编,她去哪了。”
挂了电话,他一脸躁郁地等待着。
李岁拿了副塔罗牌回到餐桌,听陆燏埋怨她:“你看你把?他急的。”
这两个?人从小到大都穿一条裤子,遇到对方有事,比自己出事都急。
李岁心?里暗笑,把?一沓塔罗牌“啪”地拍在桌子上,看向?陈星彻:“来,趁着你等消息的时间,算一算?”
陈星彻将信将疑地抬起?头?。
李岁低头?把?塔罗牌横向?摆放,抬抬下巴,示意他:“切牌。”
反正也是?干等,陈星彻没?怎么犹豫,拿了一叠牌出来。
整个?过程很快,也就十分钟的样子。
李岁目光专注地看着陈星彻最终选出的牌,开始解释每张牌面的意思。
陈星彻没?觉得李岁会算这玩意,她这边絮絮叨叨说着话,他一手搭在手机上,另一只手焦躁的搅拌排骨汤,碗沿和瓷勺碰撞,叮当作响。
直到李岁最后总结道:“总之,你和许若一个?月内必定复合。”
他手上的勺子倏地掉落,“嘭”的一声脆响,溅起?了汤汁。
李岁话刚落,裴墨打电话来,说道:“陈总,我问过了,编辑也不知道念星老师去了哪。”
陈星彻眼里刚刚燃起?的光,就像被风扑灭了,眼眸里顿时又漆黑一片。
他沉默了两三秒,起?身说:“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陆燏打眼一瞧,就知道李岁的话,陈星彻没?信。
他跟着陈星彻站起?来:“我送你。”
陈星彻说:“不用。”
李岁把?牌利落地收好,看向?陈星彻,笃定地说:“你最近注意点星座运势吧,反正结果是?好的,你爱信不信。”
陈星彻回头?看了眼李岁。
李岁歪歪头?,一脸坦然?:“只要你想?找,还能找不到她?”
陈星彻想了下,没?道别就走了。
李岁站在阳台上,目送陈星彻走到院子里。
陆燏走上前,看着陈星彻驱动了车子,问:“那牌上真那么说?”
李岁说:“不知道。”
陆燏问:“啊?”
李岁看着陈星彻调转了方向?,往院子外?驶,她转身回屋,悠悠笑道:“这是我第一次摸牌,压根不会算。”
陆燏愣了愣,走上前从背后拥住她,笑着亲她:“操,真不愧是?我陆燏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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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陶渊明会激发每一个?中国人对隐居的向?往。
在山里住得越久,许若这种感受就越明显。
这天夜里下起?了雨,她写完稿子十二点过半,屋里一片静寂,四季春味道的香薰温暖疗愈,她打开窗子,就这样枕着雨声入睡。
清晨雨已经停了,许若早起?感觉肚子有点疼,算日子还不到生理期,应该是?没?关窗有点着凉了。
她手磨了一杯咖啡兑上热牛奶喝,刚巧最后一口咖啡喝完,邻居家婆婆在门口喊:“若若,走咯。”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