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九行诗
秦笙真的一度以为,这是那种富家公子哥和性感随便女孩的短暂青春故事,很常见,但也就止于学生时代了。
直到他生日,祁炎舟和萧珩一块送了个生日礼物,一辆绿色的迈凯伦720s。
萧珩酒后吐真言,嘴上没把门,为自己兄弟感到不值,说了一大堆真心话,井夏末如何如何没良心。
那一晚,秦笙才意识到,这个没血缘的妹妹,跟他之间是怎样一种隐秘又放纵的关系。
是撞见过一次,还在苏池的公寓里,井夏末当时没穿上衣,半裸,但很快这两人就分手了,断联了。
秦笙压抑心底复杂情绪,又说,“井夏末确实漂亮,但长得漂亮的那么多,他一点念头都没有,放在别人身上,不可能。”
“而且,井夏末对他也不好,萧珩不是说了吗,就是个白眼狼,在柏隆那天,左燃还替她挡枪。
“当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她鼻音渐浓,脸上毫无血色,将呼吸压在胸腔,神情越发焦躁难过。
“你知道那天有多危险吗?先是毒品,万一被注射器扎到怎么办?”
“后是开枪,他也学过射击,玩过真枪,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来真假。”
“但是敢为了井夏末,用身体去挡枪。”
“我觉得他疯了。”
“为了井夏末连命都不要了。”
蒋川听完这么一堆话,真是感觉男女生思维差异特别大。
“他如果不喜欢,对他付出多少都没用,反过来,井夏末就算什么都不干,也能让他心甘情愿做这些。”
“我跟你说,男生跟女生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用感动这个办法没用,他还算不错的,换成别人,心里想的是不睡白不睡,然后转头跟别人炫耀有人给自己当舔狗。”
蒋川看她脸色又差了几分,忍了忍,还是继续说,“我们真正能死心塌地的,得是被吸引。”
“但是呢,爱情又是个很虚无缥缈的东西,跟什么长相性格好坏真没多大关系,不是有个词,叫生理性喜欢吗。”
池思芋最近在跟他闹分手,就提到了这个词,
生理性喜欢,
就是没任何理由和原因,不自觉想亲,想抱,想做,属于基因的选择。
秦笙不想聊这个话题,越发烦躁郁闷,心口乱成一团,又不得不承认有道理。
蒋川低笑,“你看,我说实话你又不爱听,算了吧,别白费功功夫了。”
秦笙:“这个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感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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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
左燃收到表哥发来的几条消息。
【表弟,我最近,看上了一女孩。】
【打算追她。】
左燃刚洗完澡,正忙着处理工作,随便扫了一眼,懒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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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言朔在一家隐私性极好的赌场被找到,烂醉如泥,飘飘欲仙,整个人醉生梦死。
言旭得知他欠下两千多万的赌债,大发雷霆,没克制住直接在现场扇了他一巴掌。
碍于是公众人物,现场人员混杂,教训的话终究是忍住了,让两个助理送到包厢。
“你现在黄赌毒一样不落,还想不想混了??”
“你要是不想,我现在立马把你的工作全停掉,省得得罪左燃那个太子爷。”
“你他妈知道他狂成什么样吗??”
“我去给你赔礼道歉,他敢冲我叫嚣,让你去到他跟前跪下。”
言旭被气得不轻,火气冲天,把当天没发泄的统统说给他听。
言朔却还不以为意,边哆哆嗦嗦的吸粉,边痴痴地笑。
口齿不清:“他有种过来找我,看看能把我怎么样,还跪下,哈哈哈哈,想得倒是挺好…”
言旭上前,把他手里的粉猛地扔地上,又甩了一巴掌,“你他妈不是说不碰这个!”
言朔最开始被带入毒品圈子的时候,人家跟他说,有钱人玩的货不一样,瘾不大,
不然国外明星吸毒的那么多,身体还照样好好的,不用害怕。
实际那人是嫉妒他有才华有背景,染上一丁点,人生就毁了,更何况还是混国内娱乐圈的。
言旭看不惯他这幅堕落的样,拎着领子把人拽起来扔沙发上,心头怒火难消。
赌场催债的又派人来威胁,说他是明星,留的把柄足够毁掉整个生涯,让他们看着办。
言旭只能先去给他还钱,不过数额太大,只还了三分之一,其余的还没到期限,打算找找关系。
回来后质问他,“你留下的什么把柄?”
“还能是什么,裸.照呗。”
钱输完以后,赌场还能借钱给他们。
言旭深知套路,“你以前可是答应过我,绝不赌博。”
“我前天赢了这个数,”
伸出五个手指,“今天你来了,影响发挥。”
上到奥运冠军,下到娱乐圈大咖,迷恋赌博的都有,和毒品的瘾不相上下,只不过不会致死。
言朔:“哥,等这几天过去了,我再给你把钱赚回来。”
言旭捏了捏鼻梁,头疼得要命,在一旁冷静,担心又把人揍一顿,“之前是没人能管教你,这次碰到硬茬了,你现在上网,好好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他基本清醒了一半,开始找手机,手指还有点不受控,一直发颤。
言旭看不下去了,直接跟他说,“狗仔已经预告了,下个月3号,轰动娱乐圈的大瓜,男歌手,顶流。”
“今天多少号?”
“29号。”
“妈的,他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是都道歉了。”
“要停掉你工作,也就是封杀。”
来电话了。
言旭手机开始震动,接通了,调了免提扔到他跟前。
左燃:“想好了吗,要么自己发退圈声明,要么我把视频发到网上。”
“你有种就发,你现在就发。”
“赌博好玩么?”
“你知道我在哪?”
言朔狐疑地看向亲哥,言旭拧眉,表示并不知情。
“我想查你的踪迹,分分钟的事。”
腔调散漫,字字透着压迫感,“昨天凌晨,你买了张去往日本的机票。”
言朔泄愤地踹了两脚沙发,砸了个茶几的花瓶,不寒而栗感涌上心头,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惊愕诧异了分秒,怀疑道,“我在这里赌博一直输,是你干的?”
“操你大爷的,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左燃冷淡地哼笑,“那倒不是,你这脑子,用不着我自己动手。”
通话结束后,言朔被气得双目赤红,“哥,你听见他怎么说的了吧,连我几点干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今天输这么多钱,纯粹是他搞的。”
“你给我冷静点,他想动手,直接在明面上,没必要搞这种小把戏,
“你自己明知道赌场里面的道道,有谁逼着你玩了??”
“吸毒这事,只要上面没有出红头文件把你封杀,不管怎么样,都有余地,你最近消停点,等风头过了,再说。”
-
十五分钟后。
左燃过来了,穿了身休闲装,单手抄兜,模样散漫,慵懒随性,眼神冷冷淡淡,不经意扫过来的时候,周身带有气场。
言朔这时候彻底清醒了,揉了把脸,没管刚才出的生理性冷汗,吸了吸鼻子,调整成还像个正常人的样子。
“你说吧,要多少钱。”
“不是钱的事儿。”
进了包厢,往沙发上一坐,抬起二郎腿,玩世不恭的少爷样。
旁边站了身形高大的保镖,面无表情。
言朔言旭二兄弟打量了这年轻保镖几眼,视线往下看的时候,注意到了陈年旧疤,右手还有拿过枪才留下的茧子。
这随身保镖,身材倒不是特别魁梧,但整个人透着股狠劲,明显是训练有素,之前干的还是经常拿枪的职业。
言旭开始在脑子里想,都有什么……军人,特种兵,刑警,还是雇佣兵?
上次在餐厅见面,倒是没见过。
言朔压着暴怒的恨,掐着腰在阳台踱步几个回来。
“那你说,是什么的事儿,那天我是想让你妹也试试毒品,但我是为了她好啊!”
“她是歌手,要靠灵感,我的经历,我身边人的经历,都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