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午后 第133章

作者:十九行诗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成长 现代言情

  胳膊撑在台子上,看陈淮舟调酒。

  墙上挂着钟表,时针与分针同时指到12的那一刻。

  他停下手中动作,神色玩味,嘴角上挑,看向她,“还记得那个赌吗?”

  她直起身子,也认真几分,“记得。”

  “左燃没跟你联系?”

  “嗯。”

  手机里空荡荡的,没有消息,也没有电话。

  “打算反悔?”

  “没有。”

  陈淮舟:“他现在,多半在秦笙身边,或者是宁雨纯。”

  “你不在的日子,他从不缺人陪。”

  她敛眸,隐藏情绪,淡淡道:“我知道。”

  陈淮舟视线挪到她唇上,定了两秒,上半身不由自主靠近,速度很慢,

  像在给她反应时间。

  两人之间隔着中岛台,台子上摆着刚调好的酒,微甜的荔枝酒味。

  灯光暧昧,氛围潮热,模糊不清。

  井夏末没躲开,垂眸等待着,手臂放在边缘,指节泛酸,手心出了微潮的汗。

  心跳速度加快,但却不是心动的感觉,恐慌,紧张,失望,不甘心,交杂到一起,混乱不堪。

  在最后半秒的时刻,她稍微偏了下头,身体不受控制地传递出抗拒的信号。

  陈淮舟无奈地轻笑了下,没吻上去,说了句:“意料之中。”

  她端起酒杯,灌了一口,评价道:“好喝。”

  随后准备去浴室洗澡。

  他拉住她,“喝完酒不能洗澡,会晕倒。”

  “我酒量还行。”

  她烦躁地甩开手臂上的手,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陈淮舟:“我帮你洗?”

  她莫名其妙地眼眶发烫,脑子里想的竟然是那个避孕套的牌子,左燃也用过。

  陈淮舟解释:“如果我不主动,你忘不掉他。”

  “失恋的人那么多,熬过去就好了。”

  他把人抱在自己怀里,圈着肩膀,动作温柔,让她脑袋贴到自己颈窝,这次没感到强烈的抵触。

  不似左燃那种强势,强迫,占有欲十足的感觉。

  两人性格和在感情上的风格都不同。

  陈淮舟不喜欢粗暴的,还是喜欢女生心甘情愿。

  拥抱的第十秒。

  寂静中。

  井夏末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与此同时,房间门被敲响,外面是郁宁和祁炎舟的动静,在叫她:“井夏末,井夏末…”

  她接通电话,陈淮舟则去开门。

  电话另一头,是萧珩近乎咆哮的声音:“你他妈现在在哪呢?来医院了吗?”

  “什么医院?”

  “我靠!”

  萧珩压不住火,猛地用力踹了一脚医院走廊的长椅,“哐当”一声巨响,震得井夏末身体一颤,背脊发凉,不好的预感被一点点放大。

  紧接着又传来池思芋的安抚声:“你别冲动萧珩,还没人跟她说什么情况,我们一收到电话就立马赶过来了。”

  池思芋和蒋川其实联系过她了,但都没打通,房间里音响音量高,

  井夏末手机在12点后,还调了免打扰,必须打三个才能听见。

  萧珩怒道:“左燃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连医院都不来,我还不能着急?”

  井夏末捕捉到关键词,呼吸一窒,心口发颤,问出声:“左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另一头的蒋川觉得萧珩情绪失控太吵,直接抢过手机,认真沉重的语气:“左燃受伤了,被言朔捅了一刀,情况怎么样还不清楚,你过来一趟吧。”

  蒋川的声音能听出克制的难过担忧。

  一瞬间,她眼泪无声滑落,每次呼吸都能感到胸口的剧痛,快要喘不过来气,双腿发软,虚浮,剩余的理智立马去找身份证和护照。

  祁炎舟正跟不知情的陈淮舟简单解释几句,郁宁则在她旁边,同样一脸担忧。

  “现在买机票…你也不要太自责…”

  郁宁安慰她。

  本来计划的是一周后走,现在只能买最近的。

  到了机场后,结果飞机延误,没法子,只能等。

  -

  四人到国内的时间,已经是事发后的第三天。

  冬末,初春,气温还未回暖。

  抵达的这天,乌云密布,天气阴沉,冷空气刺骨的冷,地上湿漉漉的,颜色深浅不一,似乎刚下过一场雨。

  井夏末面色苍白,两天几乎没吃进去东西,只喝了些水,胃里很空,又像被什么东西填得很满,一阵阵的抽痛让她清醒着。

  下飞机前,郁宁叹息声,感觉又得上演一场爱恨交缠的戏码,真担心她再低血糖晕倒了。

  劝说起来:“这个蓝莓的面包很好吃,你尝尝,下了飞机先去医院,就没空了。”

  她闭着眼,淡声:“吃不下。”

  “那把这个巧克力吃了吧。”

  她递进嘴里一小块,快速化开,又甜又苦,几乎尝不出来什么味道。

  -

  是家私立医院。

  极其安静,干净。

  四人从机场直奔过来,路程中寡言少语。

  她一声不吭,就祁炎舟和陈淮舟偶尔说几句。

  电梯中。

  郁宁侧头看了看她的脸色,唇色很淡,脸色也差,一副生病的模样,又想到等会的场面,不禁替她紧张起来,手心出层薄薄的冷汗,眉心拧起。

  忍不住安慰道:“你别太害怕,总归是你哥。”

  后半句没能说出口。

  也没人逼,都是自愿的。

  对,郁宁的观念一直没变,凡是在感情中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所受到的伤害,也是咎由自取。

  她作为一个暗恋过祁炎舟许多年的人,对于付出,很有发言权。

  一旁的祁炎舟察觉到她的情绪,牵起她出了冷汗的手,十指相扣,握紧,逐渐抚平她的不安定,说:“你害怕什么,手这么凉。”

  “不是,我觉得左燃好像真生气了。”

  到了病房门口。

  门紧闭。

  井夏末站再最前面的位置,右手搭在冰凉把手的那一刻,犹豫了,停顿着。

  里面传来不大不小的聊天声。

  都是熟人。

  恰好能听清楚。

  萧珩:“我就想问你,值不值当。”

  “井夏末这人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付出多少了?”

  “前几年你创业的时候,她不在就算了,现在,命差点没了,她连面都不露,真够行的。”

  萧珩很想提沈牧那件事,两人还打架打进了医院,但害怕他一听到情绪失控,就没说。

  秦笙补充了句:“在柏隆那天,还替她挡枪了。”

  萧珩在吃他们买的各类水果,“唉,还有这个事,我觉得你太惨了,兄弟。”

  “言朔虽然五毒俱全,但怎么也犯不着得罪你,平时更碍不着你,你俩交集都没有。”

  “井夏末利用完你,又把你甩了...”

  池思芋打断道:“哎,你少说两句吧…”

  -

  门外。

  她听得心脏骤疼,像被狠狠握住,身体一寸寸冷下去。

  迟迟没开门。

  其余三人在旁边等了一两分钟,叹息了声,郁宁抚了抚她的背,轻轻拍了拍,当做无声地安慰。

  祁炎舟觉得没必要逃避,帮她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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