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穗竹
热气拂耳,她的耳膜似乎都要被?烫化,深藏已久的某种感觉像骇浪般袭来,浇灭她身上的焰火,令她乏力。
纵使如此,温知禾还?是必须声张,她半眯着眼?,水雾缭绕,鼻音也厚沉:“我没置气,你凭什么觉得我置气……说了你不想?听?的话,就叫置气吗?”
“这叫什么道理?你能不能松开我……”
她拢着他的西装裤,已经隐隐可以感觉到他,即便很久没有?做过,温知禾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最致命的是,她也来感觉了。
“要松开么?”
贺徵朝没偏离开她的耳畔,温声询问着。
他这时又给足了尊重?,像把她架在火上烤,却又浇淋淅沥稀少的冷水,这样并不会降温,只会令火种燃烧得更炽热。
他喜欢这种游戏,由他收紧又放宽的戏码。
偏偏她是喜欢的。
她可以心口不一,可以瞪着他说“no”,但身体的痴迷与习惯没法更改。
缄默的数秒,是定时炸弹在倒数,温知禾难捱,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贺徵朝以目光仔细描摹她,能发觉她在战栗之?下的不抗拒。
他低头,转而吻了吻面颊,很轻缓:“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别再拒绝我,我会让你舒服,你也很想?要,对不对?”
对东亚女孩而言,这番话可远比脏话好下蓅得多,不论哪种话术,贺徵朝在床上都说过,但最信手拈来的,还?是诱哄得她无地自容的sweet talk。
光是“好不好”“对不对”,三个字已经凿开她的心口,让她軟塌得没话讲。
温知禾没有?说话,她用发抖的身体,不均匀的呼吸做回应了。
贺徵朝不再执拗地询问,而是找准她的心口,隔着牛仔裤与西装裤,缓慢地研磨。
他边作弄,不忘继续问:“和?你一起回来的演员,叫傅嶂,对吗?”
温知禾不想?回答,偏偏他又加重?,她倒吸口气:“怎么了?”
“顺路一起回来而已,你也说了就一个小时,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嗯。”贺徵朝捋了捋她面颊上的碎发,沉沉一叹:“一个小时对我而言,确实做不了什么,但别人可不一定。”
“你……”温知禾好难为情,很想?给他一巴掌或一脚,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可以一本正经说这种话,还?贬低别人。
“我知道没有?,但我很生气,温知禾。”
贺徵朝掰着她的脸,一字一顿,目光沉沉:“整整三天,整整三天你都没来找过我,我会嫉妒出?现在你身边的每个人,明?白吗?”
“你走过哪里,做过什么事,和?谁在一起,干了什么,我在山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你回头看过我么?”
温知禾从?未预料到贺徵朝会说出?这种话,还?说得如此坦荡、如此直白,他印证了她直觉,他的的确确是监视着她的。
真相大白,温知禾很难描述心里的感觉,她并不为之?窃喜,还?会有?些毛骨悚然,但更多的是……
温知禾耳廓通红:“死变态……”
贺徵朝嗯了下,沉沉哼笑:“你喜欢的。”
情愉是人类最原始的感受,温知禾无法否认,自己是喜欢贺徵朝带来的感受。他是最先,最初带给她情愉的男人,她在他手下像团泥,任由他变化塑形;也像鱼缸的金鱼,因他供氧得以喘息。
无可救药地着迷,却又令她无比知耻。他的着重?嵌合,近乎要凿开,让温知禾蓦然想?起,他不在的几个夜晚,她自用工具,用枕头,用手的聊以慰藉怎么也抵达不到高处,怎么也不够。
不够。
根本不够。
温知禾攀抱着他的脖颈,没做美甲的圆润手指近乎要掐挠出?血痕,是她隐忍的证明?,同样作为证据的,还?有?她紧紧抿住的双唇。
贺徵朝用指腹轻摩她的唇,然后猛地揉开唇角按到贝齿:“张嘴。”
温知禾慢慢皱起眉,别开脸。
贺徵朝不再温柔,紧紧箍住头颅,又细吻:“看着我。”
“别看别人。”
他半哄着,口吻分明?是平和?的,恳切的,举止却从?未落入下风。
温知禾蹙眉,不由辩驳:“我看谁……”
话还?没说完,贺徵朝便找准契机,将手指生生嵌到她腔内,搅动着,刮挠着,快要抵达她的咽喉。
温知禾瞪大双眼?,眼?前?的男人分外冷静:“明?天中午我会去机场,短期内没时间再陪你。”
“我会告诉你我每天都在做什么,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饭,电话或短信,有?空就通电话,没空就发消息。”
“不会再让你误会,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
贺徵朝温声道:“你觉得怎么样?”
他用哄小孩的语气告诉她,他会报备,可他分明?没有?停止乱搅的手指,甚至加码了一只。
一直张着嘴,分泌的口涎无法吞咽,只能不断往外淌。
温知禾轻声呜咽,用贝齿去咬他的手指,尽管已经足够用力,在他指骨啮出?一圈印记,他也只是笑着,没有?松手的意思。
上方是入侵,下方是隔靴搔痒。
温知禾眯起眼?,感觉自己快到达缺氧晕厥的边缘,于是不由得用双手按着他的小臂,想?拽开,却又隐隐不舍。
口涎顺着他富满青筋的手臂滑落,往下滴。
他按了按她的舌苔,每一排每一颗牙齿,像为她做检查的牙医,精密又仔细地勘察一圈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分离的那刻,温知禾止不住地呛,被?他牢牢拥入怀中,从?上到下顺着背,耳畔是他轻叹的夸奖:“好乖,怎么这么听?话。”
“……谁管你。”温知禾对此不再受用,以掌推开些许距离,浓厚的鼻音满是不耐,“你爱干嘛干嘛去,你以为我很想?知道吗?你走了我还?自在点儿?!”
“少拿出?一副好丈夫的姿态哄我,我们是真夫妻吗?你拿得出?结婚证吗?我……”
温知禾倒吸口气,低头看他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把手深深地埋了进去。
用的是充满她口涎的手,是她咬过的手。
温知禾头皮发麻,没了他的揽腰,反而重?心不稳,往后跌倒。
她以掌撑起自己,眼?睁睁看着贺徵朝将她的牛仔裤褪去。
没有?任何防备,她甚至看到自己连绵的细丝,被?他作弄的。
贺徵朝按着它,抬眼?问:“这是什么?”
温知禾没说话,霎时闭上了嘴。
贺徵朝将沾湿的手送到她面前?:“告诉我,是什么。”
“是你的口水,还?是你的银水。”他自问自答,面色很静,重?新以指嵌好,“这里只有?我能碰。”
“明?白吗?”
“我是你什么人。”
“告诉我,是什么人。”
“是你的丈夫,对吗?”
“喊我。”
他一声一声地质问,一次又一次地代她回答,不再像刚才?那般温柔、平和?。
他俯身弯腰,捧脸亲了亲她,转而吻向她最需要亲昵的那方,轻叹:“这么红。”
“要不要?”
贺徵朝扬起头,高挺的鼻尖捱过那里。
他深嗅着,摩挲着,那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让她想?靠近,已经给予了答案。
温知禾轻轻拢住自己架在他肩上的腿,很含糊地应了一声:“舔我。”
她的咕哝像食不饱腹的幼兽,喧嚣着最浓烈的诉求,声量却低迷。
言简意赅的二字,贺徵朝怎会听?不见?,可他偏要她说得大声,他伸手按着她的脖颈,指腹轻抵声带处:“再说一遍。”
他想?被?她响亮而明?确地需求着。
温知禾看得见?,他的双眼?也变得通红,不再具备完全?的理智。
血液回流,她深吸口气,一字一顿:“舔我,贺徵朝。”
她凶起来像已经学会飞翔的雏鹰,贺徵朝为之?欣慰,也愿意去承托这样的她。
所以他俯首埋到她最荫蔽之?处,用最虔诚的方式去亲吻,这里是如此的迷人可爱,可爱到他怎么亲吻都不够。
温知禾牢牢抓着他的发丝,髌骨也奋力揽着,近乎要把他头发的纹路烙印在腿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乏力至极,只能倚靠着枕被?。
朦胧的视野里,他拆解金属扣,持着西装库里的它,拍打她。
温知禾的心在颤,声音也颤:“你别……”
“晚了。”他沉沉道,俯身按住她的后脑勺,像是要把她揉到肩骨里,带着餍足的笑意,“我知道你是想?我的。”
他进着:“这里。”
……
他是完全?有?所准备的,不仅带了用不完的塑料盒,还?带来那些放在燕北别墅暗室里的道具。她第一次在教导下使用的小海豚;她第一次被?束缚的红色绳索;她自己挑选的温感马鞭。
从?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带好它们,放在一个柜台里,因为要驯服一个不听?话的女孩。
房车的过道很狭窄,被?他抱着总不可避免地左右磕碰,温知禾甚至看到自己淅沥的露水落到了马桶之?外的地方。
贺徵朝说没关系。
是他没有?抱好她找准到位置。
从?晚间七点直至深夜凌晨三点,荒唐的一夜过去,温知禾有?过几次晕厥,但最后时刻,她是看着自己被?贺徵朝妥善洗净放归在床上的。
房车的卧室远没有?别墅那么宽敞,贺徵朝一展臂便可将她揽在怀里。
尽管这里开着十足的冷气,温知禾也不想?被?他抱着,自己挪移到靠窗的位置,背对他,想?听?着落雨声而眠。
但窗外无风无月,连下雨的痕迹都没有?,和?一开始的天气预报根本不是一回事。
“过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