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寸舟
唐纳言微chuan了声,顿了很短的一瞬,放在腰上的手向上抬,扶住她的后脑,更深更用力地吻下去,搅弄起细微的口水声,唇边弥漫着热而甜的气息。
“唔......哥......”庄齐在这种吻法下渐渐透不过气,她挣扎起来。
唐纳言把她压在柜子上,那架势凶得像要把她吃进肚子里。
察觉到身下的动静,他才徐徐地停了,两片薄唇仍流连在妹妹脸上,他轻轻地喘:“不是你要这样的吗?怎么了?”
“我......我喘不匀气了。”
她瞪着水亮的眼睛,嘴唇红润而潮湿,像小时候偷偷打开覆盆子果酱,吃得满脸都是汁液,来不及拿纸巾擦干。
偶尔卸下道德感,喘息着啄吻她脸颊的哥哥好迷人。
庄齐才刚恢复,又一次不知死活地靠了上去。
这一次被唐纳言精准躲开,拦手稳当地抱住了她。
他连脖子都仰了起来,“好了,不许再闹了。”
“哦。”庄齐撅了撅唇,伏在他胸口平复着呼吸。
过了会儿,见唐纳言还没有动静,她说:“该走了吧?”
“等一下。”唐纳言声音沙哑,说话时喉结咽动一下,“还不方便......出去。”
庄齐似懂非懂地往下瞄。
但很快就被唐纳言把头扳了回来,“哎,别看。”
她在浓稠的荷尔蒙气息里烫红了脸。
因为准备要走,刚才门已经打开了一丝缝。
不知道路过的服务生看到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昨晚这对衣冠楚楚的兄妹,竟然如此地等不及,门都没关上就要做这种事。
其中一个还是华泰年轻有为的行政部主任。
庄齐忽然害怕起来,她攥着唐纳言的衬衫,仰起脸:“刚才......刚才不会有人看见了吧?”
“看见了,那又怎么样呢?”唐纳言轻描淡写地说。
她蹙了一下眉,“当然不能被看见,都说了我是你妹妹,现在我们这样......”
唐纳言要让她说出来,她也非得说出来,非面对这个事实不可。他引导她,“接吻吗?这是恋爱双方一定会做的事,有什么不对?”
庄齐说:“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他们会说我们是......说我们是......”
“你是想说乱/伦吗?”唐纳言说。
她羞怯地低下了头,“我没什么,也不怕这些。但是你不一样,你走这条路,名声对你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人言可畏啊。”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躲着你的原因了?”唐纳言说。
庄齐知道她做错了事。
她只顾自己,为了从里到外翻腾的欲望,一味逼着唐纳言来爱她。
忽然间,庄齐有些泄气地说:“那要不然,我们就......就......”
一句分手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好不容易争来的,才独享了他一个晚上,怎么舍得分手。
唐纳言叹了声气:“你看,我就是担心你会这样,小孩儿脾气。嘴上说着爱我,离不开我,但碰到一点事情,就一退三丈远,理也不要理我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就是再爱你,再离不开你,也不能毁了你吧。”庄齐抬起一双眼睛看他,天真的,倔强的。
唐纳言心头一颤,捏住她的下巴,冷静而客观地说:“记住我的话,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也不叫乱/伦。你只管站在我身边,不要一边甜言蜜语地哄我,一边又想着离开或逃避。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考虑,那都是我要解决的问题,好吗?”
“可是......可是......”
庄齐一慌,嘴里有无数个转折,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真正在一起之后,她才觉得他们这段关系很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
大院里的人会怎么看?唐伯伯唐伯母知道了,又要用什么词来骂她?还有身边的亲朋好友。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不是什么亲兄妹,但名分早定,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哥哥说的没错,她就是个随心所至的孩子,一点后事都不过脑的,想到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总是困难到了眼前,才开始知道要发愁。
唐纳言拨开她额前的长发:“好了,不要可是可是的了。你这个小脑袋瓜啊,还是省点精神,想想一会儿吃什么。”
她点头,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鼻尖吻上他的喉结:“嗯,我最听你的话了。”
唐纳言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地说:“最听话的人,现在可以出门了吧?”
“走吧。”
第22章 你亲我一下
说归说,真走到了外面,庄齐还是怯。
她终于懂得了唐纳言担心的一切。
哥哥不是不爱她,而是爱她太难了。
庄齐跟在唐纳言身边,隔开一段距离走着,尽量不让人看出端倪。
集团/派来的司机在门口等了很久。
一见到他们,就主动把行李箱接过去,“唐主任,现在去机场吗?”
唐纳言说:“不,先去江边吃饭,辛苦你了。”
司机说:“应该做的,要通知杨总他们吗?”
“不用,只有我们两个,不劳师动众了。”他摆了下手。
庄齐跟着他坐上去,规矩地把手叠在膝盖上,离得唐纳言远远的。
惹得她哥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到了外面,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车窗外湛湛青空,成排的绿松翠柏倒退过去,冷风呼呼地刮过。
唐纳言昨晚没睡好,见旁边的小人儿扮上了乖巧,也趁此机会打个盹。
半道上,司机看他在休息,小声和庄齐搭了句话:“小姑娘,你是唐主任的......”
“您看我像他什么人?”庄齐故弄玄虚。
她听得很清楚,哥哥刚才只说了我们两个,没有介绍是妹妹。
也许,这就是他开始在有意的、逐步地隐去这层关系呢。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女朋友吗?年龄差得太多了吧,应该是妹妹,听说唐主任有个妹妹,是你吧?”
庄齐干笑了下,“......就是我。”
合着您都知道,还瞎打听什么呀,浪费她的表情。
她一扭头,看见唐纳言抬手摁了下眉骨,要笑不笑的。
他肯定全都听见了!
庄齐一口气没地儿出,拿头撞了两下车玻璃。
下车时,唐纳言拨开她额前的头发看了看。
庄齐气恼地躲开了:“干嘛呀,不要看。”
他撤开手,“还好,没有傻到撞出红印。”
她把这股气全用在了点餐上,什么都要来一份。
最后服务生都提醒她:“这位女士,你们是几个人用餐?”
庄齐说:“就我们两个呀,怎么了?”
“太多了,可能会吃不完。”
唐纳言靠在椅背上看她,笑着说:“没事,让我女朋友点,她胃口好。”
庄齐脸红了,抿了下唇:“那这个、这个都不要了,就这么上吧。”
“干嘛又不要了?都点上吧。”唐纳言故意问。
她梗着脖子说:“就突然不想吃了,可以吗?”
唐纳言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中午的餐厅很多人,身边不断有光鲜亮丽的白领进出,庄齐坐在市井烟火里,眼波流转。
那一年她十九岁,面庞稚嫩得像柳树新抽出的枝芽,世事浑如一梦中。
登机后,唐纳言没多久就开始犯困。
庄齐这才注意到,他眼下披着一层淡淡的青色。
她把毯子铺开,小心地盖在他身上,但还是惊醒了他。
唐纳言动了一下,朦胧地嗯了声,顺势握住她的手,“冷不冷?”
他睡着了还在牵挂她,开口就是问她冷不冷。
庄齐鼻尖一酸,把身体贴了过去,“我不冷,但你看起来很累。”
“不要紧,你也睡会儿。”唐纳言伸手抱住了她,拍了拍。
庄齐嗯了一声,闭起眼睛,“我害你没睡好,是吗?”
唐纳言说:“不怪你,我自己杂念太多,只好睡沙发。”
“什么杂念?”庄齐一时没反应过来。
唐纳言嘘了声:“别问了,给你哥留点面子,睡觉。”
隔了几秒,她脑中浮现那条睡裙的款式,悄悄脸红了。
庄齐伏在他胸前,小声说:“也不用这样忍着,你可以......”
“我不可以!你才多大年纪,身体还这么弱,净胡来。”唐纳言轻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