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他点头,“行。”
那语气凉薄,像被扫了兴。
温燃心头如同坠了一块铅,就这么不痛不快地看着薄祁闻结账,再和他一起离开。
门口街流拥挤,灯火熠熠。
不大意外的,薄祁闻那辆车被贴了罚单。
薄祁闻应该是自己没处理过这些事,看到那张单子皱了皱眉,倒也没摘,就这么上了车。
你看,就是再贵的车,违规了也和别人贴一样的罚单,多好笑。
温燃在心里默默吐槽。
当是对他的“报复”。
却不想薄祁闻像是感应到她的小心思一样,忽然回眸看她,刚巧就抓住了她嘴角那一抹不光彩的弧度。
他哼笑了声,“瞧把你幸灾乐祸的,有良心吗。”
温燃瞬间拉平嘴角,“人家门口早就贴了不许停车的,是你没看到。”
薄祁闻全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
温燃卡了壳,反驳不出来。
因为她也才注意到。
见她表情生动多了,薄祁闻淡扯着嘴角,心情好歹痛快几分。
那时的他还没意识到,温燃会是撬开他情绪阀门的开关,只是想着既然来了,就别闹得不高兴。
于是他挑眉问,“还想去哪儿?别告诉我回酒店。”
这会儿自然是不想回酒店的,温燃甚至有那么一丝不想他走。
斟酌须臾,她说,“我想买束花。”
薄祁闻点头说好。
也没查导航,就这么上了主路。
温燃忍不住想,他是常来横城吗?不然怎么连花店在哪儿都知道。
还是说,横城有谁。
让他经常过来,所以他才这么熟悉。
脑中不禁思绪纷乱。
再抬头时,薄祁闻已经找到了一家花店。
没管门口让不让停车,他左右停了,反正也不在乎再贴张罚单。
也是这会儿,温燃才想起薄祁闻不喜欢花。
Amy说过的,他好像是对花粉有点过敏,工作室的整个三楼都不允许放置鲜花。
温燃以为他会在车里等她,结果薄祁闻也下了车。
花店小小的,女老板坐在门口乘凉,见两位过来立马招呼,笑着问想买什么样的花。
温燃还没问出口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跟女人说,想要买百合花。
她这段时间习惯定期在酒店放百合,她喜欢百合的香气。
扫码付款后,老板麻利地给她装好。
温燃想着快点走,以免薄祁闻不舒服,却不想薄祁闻就在这时出了声,“这是什么花。”
他指的是柜台前一束包好的花束,纯白色的花朵,花瓣层层叠叠像裙摆,很是清丽好看。
老板说,“这个呀,白山茶,店里新培育的品种呢,要来一束不,送女孩子很体面的。”
说着,她笑眯眯地看向温燃。
意有所指似的。
温燃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
还没解释,薄祁闻就散漫开腔,“那给我包一束吧。”
女人笑说好嘞,跟着又道,“但只有白色,会不会太单调,您在看看,有没有别的颜色。”
薄祁闻视线朝别处转了转,停留在那篮介于淡蓝和淡紫色的小花束上。
老板娘应承道,“这是勿忘草。”
温燃心头浅浅一咯噔。
薄祁闻眉梢略挑,点头应声,“就添这个。”
兴许是见着薄祁闻衣品和气质都很贵重,那晚女人在他这儿割了好大一把韭菜。
花束包得是店里最大最华丽的款式。
薄祁闻在外面抽了根烟,老板才包完。
温燃替薄祁闻接过来,薄祁闻倒是半点儿没谢谢的意思,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放后面,完全没有把那束花送给她的意思。
温燃抿了抿唇。
心说有什么可在乎的。
她才不稀罕。
可坐上副驾驶,还是些气结。
在薄祁闻问她还想去哪儿的时候,她闷闷说,“我累了,要回酒店。”
薄祁闻闻言斜瞥她一眼,像是看穿什么似的,笑了,“那就回酒店。”
“……”
温燃嘴角耷拉得更明显了。
偏偏薄祁闻问,“酒店附近有药店么。”
温燃神经一紧,“你过敏了?”
眼里的关心是装不出来的。
薄祁闻嘴角绽开愉悦的弧度,打趣似的看着她,“还知道我过敏呢。”
温燃抿着唇,耳根一点点发烫,她说,“工作室的人都知道。”
薄祁闻无可无不可地点头,语气玩味,“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话间,他蹙眉抬手摸了摸脖颈。
温燃侧头看去,发现那里有点红了。
顾不上去酒店附近找药店了,她说,“还是先买药吧,这附近就有药店。”
薄祁闻倒是挺听她的话。
不过几分钟,就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下。
温燃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帮你买,氯雷他定行么。”
薄祁闻笑说,行啊。
转眼就见温燃推门下了车,又不放心什么,她凑近车窗说,“把花放后备箱行么。“
薄祁闻又笑,“你说了算。”
温燃听见后备箱的锁开了,立马将两捧花拿走,跟着便转身穿过马路,朝斜对面的药店快步走去。
巧的是,她今天也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裙子。
快走起来,裙摆像荡漾的涟漪,和暴雨天的那个光景很是相似。
可谁又能想到呢。
从前那个倔强离开的身影,如今也会健步如飞,为他着急。
薄祁闻勾唇一笑,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这姑娘,吃苦肉计。
第25章 甘愿沉沦
温燃又哪里知道那是让她紧张的“苦肉计”。
她只知道薄祁闻过敏了。
不能耽搁。
巧的是,温燃前脚刚进药店,后脚和她住同一套间的女演员就给她打来电话,让她帮忙买两盒妈富隆。
女演员叫邹小洁,自嘲是娱乐圈里的十八线。
年纪比温燃大几岁,性格挺成熟开朗的,对温燃平时很照顾的。
帮忙买药这件小事根本不算什么,让温燃意外的是那药的名字。
虽然她没用过,但好歹有常识,知道那药是什么。
察觉到她有些意外,邹小洁哎呀一声,“别多想啊,我这几个月姨妈不准,买来调经的。”
她一解释。
温燃这才隐约想起来,曾经蒋雅和和她说过避.孕药有这疗效。
温燃收起情绪,说了句好的。
顺口就跟药店的营业员要了两盒,又替薄祁闻买了瓶水。
结完账从药店出来,薄祁闻的车已经停在了药店门口,豪车的脸面摆在那儿,即便不想,也有几分招摇过市的滋味。
温燃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他家门口不让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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