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点废柴
梁曼秋:“有三十?”
戴柯:“鬼知道。”
梁曼秋:“她到底结婚了吗?”
戴柯:“你一直研究她做什么?”
梁曼秋终于来到决定的边缘,“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戴柯:“那就不说。”
梁曼秋没料到戴柯那么干脆,可或许他也早知道,只是没挑明让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外人”知道呢?
也许戴柯今天看在她“屁股出血”的份上,对她分外耐心,基本有问必答。
梁曼秋趁机追问:“哥,你觉得阿莲人怎么样?”
戴柯被绕晕了也有脾气,“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觉得……”梁曼秋还是替戴四海保留一点父亲的伟岸形象,选择闭嘴,“阿莲挺好的。”
戴柯:“我爸又不是没发她工资。”
可能在戴柯心里,阿莲和戴四海依然是帮工和老板的关系。梁曼秋更加不能亲自搅乱他的认知,打破这份难得的平衡。
阿莲看到他们停车,张罗着吃饭,“回来得正好,菜刚刚出锅,今天烧了鹅血汤。”
戴柯皱了皱眉,“一听就腥。”
梁曼秋说:“阿伯做的菜怎么会腥。”
戴柯说:“一会你多吃两碗补血。”
梁曼秋双颊微烫,小声说:“我哪有那么严重,又不是失血过多。”
戴柯只是想到以形补形,顺口提一句,哪想到那么多青春期禁忌。
“谁跟你扯那个,反正我不吃。吃多点自己走路,下次我才不背你,重死了。”
第25章 我们一起上高中考大学,好不好?
晚餐吃得磨磨蹭蹭,梁曼秋等阿莲独自进后厨洗碗,才端着空碗跟进去。
“阿莲姨……”梁曼秋有点羞涩,上一次买小背心是阿莲观察到了主动提出,这一次她不得不自己开口。
“小秋,怎么了?”阿莲转头接过梁曼秋手里的空碗,上了初中以后,两个大人都在有意无意减少梁曼秋的家务活,七门课业实在是一个大挑战。
“我来那个、生理期了,刚借了哥哥的钱买东西,能不能……让阿伯……”
梁曼秋越说越急,尴尬地笑笑。
阿莲愣了下,笑容带着惊喜和善意,“让阿伯多给你一点零花钱买卫生巾对不对?”
梁曼秋点点头,悄悄舒了一口气。
阿莲:“我之前就想跟你说,要是来了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准备。忙忘了,也没想到你那么快。”
梁曼秋:“以前六年级我们班就有女生来了。”
阿莲:“有特别不舒服吗?”
梁曼秋:“肚子疼。”
阿莲匆匆洗了碗,搭着梁曼秋的双肩,一大一小像搭火车,走出后厨。
“我跟小秋去超市,你们有什么要买的吗?”阿莲冲戴四海父子说,一个在饭桌扫尾,一个已经看起电视。
戴四海说:“你们去买什么?”
阿莲说:“不告诉你。”
梁曼秋跟阿莲达成一种同胞的默契,没了前头的尴尬,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买女人的东西。”戴柯冷不防说,目光还锁定着电视机。
“什么?”戴四海有点诧异,戴柯耳廓微红,口吻却颇为老成。
阿莲给戴四海示意戴柯,“瞧你家大D多懂。”
等档口只剩下父子俩,戴四海问:“你刚才说什么?”
戴柯懒散瞟了戴四海一眼,“阿莲到底有多少岁?”
戴四海顿了下,“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戴柯:“随便问问。”
戴四海:“今年三十。”
戴柯:“她有老公小孩吗?”
戴四海思考半晌似的,“你听到什么传言?”
戴柯难的分他一点眼神,“你有什么没跟我说?”
沉默倏然降临,只剩下电视机的声音。
父子俩不知道几时话越来越少,少到戴四海需要跟梁曼秋打听戴柯的初中生活,戴柯除了要钱缴费零花,没有其他交流。或许因为戴四海有了秘密,或许是戴柯青春期叛逆,他们进入一种典型的父子关系,只要不出大差池,以后可能都会是这般距离。
阿莲带梁曼秋的超市挑选卫生巾,教她不同种类和不同流量下的用法及注意事项,给她囤够下个月的量,才送她回碧林鸿庭。
听到戴柯在学校帮梁曼秋买卫生巾,阿莲吃了一惊,“他爸都不会买,大D还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梁曼秋听着感觉怪怪的,“阿伯不会买什么?”
“你阿伯没给你买卫生巾。”阿莲的话好像又没什么破绽。
梁曼秋忙说:“我自己买就可以了。”
阿莲悄悄问:“小背心还合适吗?”
梁曼秋红着脸点点头。
阿莲说:“要是不合适了,你跟我说,我带你去买文胸。”
那个代表成熟的名词跟它的英文单词bra一样,还没进入梁曼秋的词典,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或者你也可以跟女同学逛街一起买,好像没怎么见过你和女同学逛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拿到生活费第一件事就是跟同学逛街买衣服。”
阿莲想了想,话锋一转,突然低落,“不过我就是跟外面的女生玩多了,不爱学习,整天谈恋爱,初中没读完早早就出来打工。”
她突然宠溺地捏了捏梁曼秋的脸,“小秋,你这样挺好的,继续好好学习,多读点书。”
梁曼秋的心脏怦怦跳,鼓动着一个长久的疑问,“阿莲姨,你结婚了吗?”
阿莲好像有一点尴尬,“算是结了吧,以后告诉你。”
梁曼秋抄着一只黑色大塑料袋回家,戴柯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好奇扒拉看了一眼,花花绿绿的卫生巾,又嫌弃地走开,袋口懒得收拢。
梁曼秋把卫生巾收整到放贴身衣裤的抽屉,扭头跟戴柯悄悄分享八卦。
“哥,阿莲好像结婚了。”
戴柯还是旧姿势坐在书桌前,单膝顶着桌沿,抬起椅子的前脚,一摇一晃,悠闲自在看漫画书。戴柯厌学到晕字,就算课外读物也选字少的漫画。
“她老公哪个?”
梁曼秋:“不知道。”
戴柯:“你听谁说的?”
梁曼秋:“她啊。”
戴柯:“没听她提过她老公。”
梁曼秋:“我也没听过,改天我再问问。”
初中生们似乎总是对老师的配偶好奇万分,对阿莲这个像老师一样的长辈也不例外。
梁曼秋收整好卫生巾,进入每晚的轮流洗澡流程,不由抱怨:“哥,你为什么每次先回来都不会先洗澡?”
戴柯:“你有意见?”
梁曼秋小声说:“磨磨蹭蹭好晚才关灯。”
戴柯:“你再说一遍。”
梁曼秋说:“你好像洗澡时间变长了。”
戴柯的椅子僵住,不摇了。
他的心里好像住进一头猛兽,横冲直撞,难以控制。洗澡时间从十几分钟,延长到三四十分钟,久到戴四海偶尔提醒他别洗太久。
他怀疑戴四海看穿了他的大秘密,好像越长大需要隐藏的东西越多。
戴柯再一次感觉到没有属于自己房间的不便,有一些自由因为梁曼秋的到来而变相被剥夺了。
“你有意见就滚回福利院,这里是我家。”
梁曼秋刚来这个家时,戴柯就表现出领地意识,绊了她一跤,后来时不时会有类似行为。起初梁曼秋还会偷偷抹眼泪,后面渐渐敢回嘴,甚至在暑假打了他。
双方势力此消彼长,无限轮回。
许是一定程度上麻木,梁曼秋这回只是窒息一瞬,顶嘴道:“等我考上寄宿高中,我才不回来。”
戴柯:“小心考上翠田高中。”
“你才考上翠田高中,”梁曼秋想想这样骂都算抬举他,改口,“你连翠田高中都考不上,上完初中就去打工。”
戴柯就算不在意学业,事关面子,也不容许有人唱衰他。
而且,戴柯说的是诅咒,梁曼秋说的是现实。戴柯真的可能翠田高中都考不上,莫名紧张了一下。
戴柯扬手就要打梁曼秋脑袋。
梁曼秋长了肌肉记忆,旋即抱头蹿出客厅,大叫:“阿伯,哥哥要打我。”
戴四海从主卧闻声赶出,蹙眉不悦,“大晚上又干什么?大D,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妹妹!”
梁曼秋躲戴四海身后,朝戴柯做了一个鬼脸。
解释不是戴柯的风格,他指了指梁曼秋,“有种今晚别进房间睡觉。”
戴四海咂舌,“你们两个,当哥哥的就不能让一下妹妹?当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