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稳心颗粒
“对哦,因为它已经坏掉了。”
美好的东西需要珍惜,坏掉的东西可以肆意玩弄。
清晨,南陆抱着小绵羊从床上醒过来,墙上的投影仪已经黑屏,她起身把小羊安置到一边,和往常一样洗漱吃饭准备上班。
阳光明媚,南陆和遇见的同事一一打了招呼,puffy意外地看她一眼,按下电梯键,“心情这么好。”
南陆弯唇,“嗯,因为天气很好。”
早上puffy要往楼上送合同给沈鹤眠审阅,南陆叫住她,“我去吧,正好我有事要跟沈总汇报,帮你送过去?”
puffy忙得要命,能有人帮忙当然好,“合同要是没什么问题,记得让他尽快签完,二十分钟后我去拿。”
“好。”
南陆接过合同向上走去,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沈鹤眠的反应。
第24章 跟踪狂 如果不想被人知道是变态…………
门没锁只是轻轻合着, 南陆没有敲门就进去了,然后将办公室反锁,抱着文件微笑地望着沈鹤眠,眼睛润得像藏着一汪水。
沈鹤眠抬眼, 沉默了一瞬, 忘记苛责她的不懂礼貌,“什么事?”
南陆走到办公桌前, 将文件放在桌上, 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 “替puffy送合同,她说如果合同没问题就请您尽快签字,她会在二十分钟后来取。”
这样的南陆让人感到陌生,沈鹤眠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但也没说什么, 拿起合同仔细地阅读。
可头顶的视线实在太有存在感,让他一个字都没办法读下去。
“还有事吗?你可以先出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 是声线的问题, 与平常相比, 其实已经很缓和了。
但南陆没有顺从他的话, 继续盯着他打量。
“为什么要装成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
从上向下俯视的角度,沈鹤眠依然显得冷傲矜贵, 黑白分明的眸子沉静疏离, 神色淡漠, 夹杂着几分伪装出的不解。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陆伸手抚摸他的眼尾,离得近了才看见,这里有道浅浅的疤痕。此刻因为其他部位变得绯红而更加明显。
指腹沾着新鲜的油墨味,从他的眼尾划到唇角, 沈鹤眠下意识地随着她的动作仰头,呼吸微窒,紧接着不可自抑地溢出一丝轻微的喘息。
迷离的目光陡然清醒,他立刻闭上唇 ,向后退出十厘米,冷淡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骚扰上司?”
他演戏演得入木三分,南陆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BOSS就是昨晚视频中的疯子。
她被他的反应取悦了,“怎么不看合同了?”
她替他继续一页页缓慢地向后翻,纸页清脆的声音在寂静中无尽放大。
翻到合同最后一页,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静悄悄躺在上面,“要装下去吗?明明是个猥琐猖狂、恶心至极的变态。”
看清照片上的景象,那双浓黑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的视线落在沙发上的小绵羊上,脸色煞白。
南陆也看过去,“你带过来了?是想还给我吗?好难得,这次愿意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
沈鹤眠的脸色随着这些话,一句比一句差,最后闭上了眼睛,衬衫领口微微战栗,不知道是极度的害怕还是兴奋。
几个呼吸过后,那双狭长冷淡的眼睛撩起,他的语气诡异的镇静,又轻飘飘的。
“我没装,我只对你一个人那样。”
南陆没有被他迷惑,“你想把你变态的欲。望包装成深情?这样的特别可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监狱见吧,沈总。”
她细致地描述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兴致勃勃:
“下午,我会将昨晚的视频发送到公司上层的邮箱里,然后选择工作时间报警,等着警察把你从办公室逮捕,让每个同事都能看清你狼狈的样子。他们会猜测你的所作所为,在办公室里议论纷纷,将你的故事添油加醋讲给他们的每个朋友听……哦,或许还应该向营销号投个稿……”
一传十,十传百,她想让他的生活彻底的支离破碎,成为落水狗一样人人喊打,在这个平淡至极的世界里掀起一阵短暂的狂欢。
不久后南陆的声音逐渐停住,因为她发现沈鹤眠并没有露出恐惧求饶的表情,他甚至还在光明正大的,用一种堪称温和的目光记录住自己兴奋的表情。
南陆发现了这一点,面色冷下来,手指插进他的领口,隔着桌子攥住他的领带,将他勒到面前。
握着钢笔的手蓦然松开被迫抵在桌面。两秒后,办公室里有奇怪的味道弥漫开,沈鹤眠微微抬头,发烧了一样呼吸发烫,喘息声从咬紧的唇里断断续续地倾泻。
南陆视线下移,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缓了许久沈鹤眠的视线才聚焦,他摘下眼镜,胸膛起伏不止,“抱歉,我也控制不住。”
“是吗?”
目光交汇,那双黑色眸子里释放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此刻的他不再披着往日那副高冷外壳,冰冷的瞳孔变得黏热,像热带丛林里的蛇一般缠绕着她。南陆不喜欢这种带着侵占性的眼神。
“闭上眼睛。”
沈鹤眠轻微蹙了下眉,迟疑了片刻照做。
领带扯出了衬衫的褶皱,南陆视线下移。沈鹤眠有着堪比模特的身材,这是他们公司公认的,合身的西装勾勒出比例完美的身形,宽肩窄腰长腿,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把他丢掉似乎也有点可惜。
沈鹤眠的手撑在了桌子上,克制着自己挣扎的欲望,手背青筋起伏,闭上的眼睫细微颤抖着,他很害怕也很期待。南陆觉得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肆无忌惮,甚至有点乖。
她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抵在浅色唇瓣上,逼迫他张开嘴,终于在在深处看见那一点银光。因为张的太久,晶莹的丝线顺着下巴滑落,南陆迅速松了手。
“我还打了耳洞,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接受任何地方的——穿孔。”沈鹤眠按捺不住地微微睁眼,轻轻擦了擦下巴。
“坐好,闭上眼。”
沈鹤眠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规矩地靠坐在椅子上,重新将眼睛闭上。
阳光在木质办公桌上打下三角形的光斑,又被绿植的影子分割成了两份。南陆走过去拉上了外面的那层白纱,朦胧的光落在沈鹤眠的侧脸,衬得他皮肤如霜似雪。
文件上的钢笔折射出金属的光泽,南陆捡起来,低头思索着什么。
过了会儿,钢笔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温润柔和的声音响起,话里的内容却带着很强的命令感,“抱住你的腿。”
沈鹤眠歪了下头,显得有些诧异。
“按我说的做,好吗?”
他缓慢地抓住座椅的扶手,“那,会有奖励吗?”
南陆没说话。
“我承认自己行为不当,但并不具备危险性。在一起工作一年,你应该对我有一定的认识……”
南陆看了下表,“嘘,不要拖延时间,再过五分钟,puffy就要过来了。”
修长的手指笼着朦胧光线,在椅子的黑色皮革扶手上瑟缩了下。
“如果不想被别人知道是变态的话,就乖一点好吗……”
南陆把钢笔塞进他手中,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带动他的手从胸膛向下一点点移动,金属的凉意逐渐被体温消弭暖热。
“你喜欢这支钢笔吗?”
“不算喜欢,只是经常用。”
“那一定很趁手吧。”
沈鹤眠察觉到了危险,没有回答。
钢笔的尾端抵在最下面,南陆收回了手,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他的体温要比她高一些,甚至有点发烫,指尖残留的热度让南陆情不自禁摩挲了一下。
静默一会儿后,沈鹤眠动了起来。
原本就有些湿润的布料褪到了地板上,绿植被风吹动,发出窸窣的声响。中间夹杂着其他的轻微的声音,被紧锁的门牢牢锁在室内。
刺骨的凉意深入,原本就是秋天了,沈鹤眠从里到外打了个寒颤。他想起银钉刺入舌头的那一瞬间,很快,和现在的进退两难截然不同。但又有那么一丝隐秘的相似的情绪在。
他睁开了眼,得到南陆的默许后,视线向下,试图用点强硬的手段。
突兀的咔嚓定格声音响起,沈鹤眠抬头,惊惶道,“别这样。”
但晚了。
拍立得吐出的照片落在地上,被南陆捡起,画面见不得光。
“我手里的证据越多,才能越安全,不是吗?”
“我不会伤害你。”
“坏人通常都是这么说。动作快点沈总,五分钟就要到了。”
叩叩叩——
南陆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任务进度只完成了三分之一,沈鹤眠打了个激灵,求助地望向她,南陆向门口看了一眼,“好像是puffy。”
下一秒puffy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沈总,合同有问题吗?”
沈鹤眠脸色发白,嘴唇被咬出了一点血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等——”
“马上。”南陆替他回答。
她微笑地看向沈鹤眠,沈鹤眠的钢笔已经消失了一半,卡在笔帽的位置。他的冷静消失不见,开始惊慌失措,想要拔出来却见南陆的眼神变得危险,于是在抽屉里快速翻出一支签字笔,在合同最后一页写上名字。
南陆问,“不仔细看看吗?”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起来,沈鹤眠硬着头皮快速浏览。实际上他已经审阅过三次电子版的文档,再次确认只是习惯。
“我看完了,麻烦帮我转交给puffy。”他的声音有点抖,大约是窗户开着气温太低的缘故。
“她已经在门外了,让她进来拿吧。”
沈鹤眠不可置信地放下合同,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后,攥住了那支钢笔,自暴自弃地推了进去。
“其实没有那么难,对不对。”它甚至没有一根手指粗,而且那么光滑。
南陆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隔着门,puffy晃动了一下把手,“这门是坏了吗?”
南陆顺着说,“好像是,刚刚只是随手一关,就打不开了。”
“里面也打不开吗?”
“对呀。”
“那我叫人来开锁。”
南陆装模作样地拧了几下,最后才按下开关,门锁咔哒响了一声,“等等,好像可以打开了。”
她打开门,puffy仔细看了下门锁,来回试了一下,“怎么回事?现在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