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稳心颗粒
“为什么?”
“我怕把你的钱全部花光了。”
“我还没有那么穷。”
温瑜再次星星眼。
霍先生真的最最最完美了,他好有钱!
她真的不能做一辈子的霍太太吗?
第62章 养胃 失陪,我太太黏人的很
这场晚宴的主题是慈善, 有价值的东西不多,就算温瑜把全部的竞品都拍下来,也远远不到让他破产的地步。
他对温瑜的背调做的不深,只查了工作和人际关系, 知道她高中毕业, 家里有一个舅舅。温瑜对他的调查应当也不怎么样,她不清楚他的家世和资产。
霍庭深无所谓的想着, 脸颊忽然被碰了一下。
趁着场上拍卖白热化, 大家的注意力在台上, 温瑜蜻蜓点水地亲在他脸上。
霍庭深转眸,目光意味不明。
这个吻没什么意义,和她亲小狗差不多。她觉得小狗可爱所以亲亲,她觉得他钱多所以贴贴。
她真的很好看懂。霍庭深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抹了下脸颊,上面有一丁点的口红痕迹。在她唇上明明是一种莹润水光的粉色, 到手指上却只能晕开一道干巴巴的红。
霍庭深觉得自己不算是好接触的人,懂得看脸色的人面对他时向来战战兢兢, 没有人敢这么偷袭过他。而且……他扯起一丝嘲讽的笑。
她们不止害怕自己, 也因和自己站在一起觉得丢人尴尬。
没人可以忍受来自所有人的审视和嘲笑, 那种恶意不是大肆宣扬, 而是隐藏在讨好中的微表情,是在洗手间里的窸窣碎语, 是酒醉后揶揄不屑的目光。
过不了多久, 温瑜也会变成那样。到时她会后悔在自己脸上落的这个吻吗?
左侧裹着灰色披肩的女人面若芙蓉, 小小的梨涡温柔甜美,时时刻刻扬着嘴角,好像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事会影响她的心情。
他摩挲着指间,烟瘾忽然上来。
后半场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为政商名流提供的交流场所,言辞之间都是隐晦试探和利益权衡,温瑜听不懂觉得无聊,霍庭深瞧见她偷偷打哈欠放她先回家了。
钥匙扣正在家打扰张姐的工作,拖过一遍的地被它踩出一个个梅花水痕,温瑜抽出纸巾,把它抱起来拍了拍它的屁股,“别胡闹。”
家里房间很多,温瑜选了一间靠江偏暗的房间当做工作室,稍微规划了下功能区。由于直播内容特殊,运营并不和她在一起,空间小一点也可以。
在网上下单了一些装饰品,已经凌晨一点了,霍先生还没有回来,她犹豫着正准备发消息问问,门忽然被打开,紧接着猛然被合上。
猛烈的风吹向客厅,带来一股冰凉的酒气,小狗在她怀里汪汪叫起来,警惕地夹着尾巴。
玄关处,霍庭深的西装被扔在地上,冷硬光泽反射在他腕间的表盘。领带松散地挂在脖颈间,领口微微敞开,即便如此仿佛还是难以呼吸。搭在柜台上的那只手骨节泛白,显得格外用力,像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霍先……”
垂在他眼前的发丝向下滴着水,衬衫也被浇成透明色,紧贴着肌肤,勾勒出紧实瘦窄的腰线。似乎听到她的声音,霍庭深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凝在她身上,炙热,危险,让她把剩余的字不由得咽进喉咙。
不对劲。
喝醉了吗?
他摇摇晃晃起身,单手支在墙上,目光阴鸷高傲的从上到下打量她,如打量一件器皿。眼中充血,淡薄唇色此刻殷红无比,连脸颊和脖颈也透着粉。
连小狗也察觉到了危险,在她怀里不住地想逃。温瑜把小狗放到地上,任它钻进沙发底下,“霍先生,你怎么了?”
在走到他身前两步的距离,温瑜犹豫地停下。她垂眸的一瞬间,面前的男人猛然上前攥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到发抖,将她狠狠压在墙上。
他的身体紧贴过来,灼热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到她身上。喘息声沉重而急促,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温瑜疼地嘶了一声,抬眸,眼睛里泛起一点泪光,“霍先生?”
听到声音,他的目光从她露出的肩上迟钝地转移到唇瓣,漆黑的眸里翻涌着暗潮。
温瑜觉得,可能要发生点什么了。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松开对她的桎梏,语气不稳,“走开。”
他扶着墙,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踉跄地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温瑜怔在原地,揉了下隐隐作痛的手腕。
她看他脚步虚浮,随时都要摔在地上,下意识跟了过去想要扶住他,却被猛地甩开,眼底写满了厌恶和抗拒,“别碰我!”
“离我……远点。”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温瑜的手僵在半空中,很久没有动作。过了几秒张姐听到声音推门出来,诧异地想要走过来帮忙。
温瑜转过目光,将食指竖在唇前,摇了摇头。
对方于是重新回房,合上了门。
霍庭深拖着灌铅的身体回房,将房门从里面锁住,难捱地跌倒在地,汹涌的热意在体内横冲直撞,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折磨的他浑身都燥动难安,恨不得撕开皮肤去止住血液里的痒。
蒸腾的汗水模糊双眼,他攥紧手心,疼痛感传进大脑,才勉强得到一丝清明,他听见温瑜在外面问他需要点什么。
“水……”他说。
身体宛如干涸的土壤,他需要一点凉意的刺激,或者别的。他起身,喘息着跪在床前,隔靴搔痒般的刺激青涩生疏,那里悄无声息,得不到任何回应。
摸索了很久皮带才被解开,他扯下变得纠缠麻烦的布料,动作越发暴躁。脑海里昏昏沉沉,他想起温瑜脸上的梨涡,羊脂玉般洁白的仿佛等着他啃噬的脖颈和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
……
身体越来越烫,汗水浸湿床单,他的努力没有丝毫回报,手背处被咬出七八个牙印,底下却宛如正午寂静的丛林。
细微的嘲笑声从墙壁渗进房间。
平静的面具被那些黑影撕扯,烦躁感和无力感像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只有一墙之隔,温瑜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可亲,但他仍然什么都做不了,他无法得到快乐,也无法带给别人快乐。他像案板上的鱼除了张口喘息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温瑜现在推开门献身,也只会惊讶地捂住嘴,然后对他感到失望。她心目中完美的霍先生会变成一滩雨后让人避之不及的脏水,靠近就会沾染上下水道的恶臭气息。
她会惊慌失措地逃离。
她会向自己的朋友哭诉这场离奇遭遇。
她会为别人的窃笑私语感到委屈无辜。
如果她心肠好一些,她还会可怜自己。
霍庭深停下动作,咬肌紧绷,手指深深陷入床单留下显眼的指痕,他将枕头砸向墙壁,紧接着是杯子、手表、台灯……一切完整的东西,全部摔碎摔裂。
他要杀了……
屋里哐当作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消停。温瑜打开冰箱,将矿泉水拧开瓶口摆在霍庭深房门之前,小黑狗试图舔一口,被温瑜捞住。
“宝宝,你不能喝冰水哦。”
小黑狗哼哼唧唧跟在她身后,温瑜温声道,“别着急呀。”
“等会儿再喂你。”
她去小狗的房间洗净水碗,在里面倒入常温的清水,摸了摸它的头,“乖,喝这个吧。”
次日,本该去公司的霍先生患上了重感冒,直到中午才起床,浑身萎靡地打开门,眼底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即便如此,依旧很帅。
“这是?”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鼻音,像是昨晚淋了一夜的雨。
温瑜见了起身,“昨天你说要水。”
霍庭深眉头轻轻皱了下,抚着犯恶心的胃部。为了尽早代谢出那些药物,他灌了满肚子的生水。
“丢掉吧。”他叫张姐收拾一下卧室。
温瑜还是有些担忧,“昨晚是喝醉了吗?您没事了吧?”
霍庭深微不可察地顿了下,嗯了一声。
“要喝点粥吗?”
“好。”
工作室的装修如火如荼,温瑜担心吵到霍先生睡觉,嘱咐了工人动作轻一点。房间里换了遮光性更强的窗帘,重新做了隔音,又添置了直播设备。
工程量不大,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重新上班。
她向老板报备了一下,老板问她,“确定继续做这份工作吗? ”
“嗯,我先生不介意。”
“好,知道了。”
在签协议前,她将自己的工作情况如实告知,只保留了一些隐私信息,但霍先生没怎么听,让她自己做抉择即可,毕竟不是真的婚姻。
装修工人进进出出,有人递给她一封信,说是地上捡到的。仍旧是深蓝色带着暗纹的封面,花瓣上面溅了些许灰尘,里面依旧只有一句话,这次指向性更明显:
『你的丈夫是个残次品』
原来不是指钥匙扣。
霍先生除了酒品不好,力气很大,抓得她手腕痛痛的,目前她还没有发现他其他的缺点。
这点微不足道的小瑕疵和两亿财产比起来,温瑜觉得完全可以忍受。她把信封扔进自己卫生间的垃圾桶,顺便灌满水壶,提着去阳台,照顾她那些可爱漂亮的花花草草。
连续三天的昏沉,霍庭深在第四天才觉得恢复了些气色,恰巧霍启安朋友回国,晚上邀他一起喝一杯。
工作以外,霍庭深没什么朋友,自从那份病历报告泄露后,他很难再和别人建立亲近关系。但吃了几天的药,嘴里确实苦涩,想要获取一点其他的味觉刺激。
灯光迷幻,音乐节奏忽快忽慢,有人敬酒他也没拒绝,但始终坐在沙发一角,垂头在看手机。秘书说那位下药的女士已经找到了,没什么背后指使,单纯的想要借机上位,跻身娱乐圈上层。
这点霍庭深大致猜到。
他不常出现在新闻报道中,网上关于他的信息寥寥无几。性功能障碍这种隐私在大众层面更不可能为人知晓,最多只能算作没有源头的谣言流传。没有媒体敢放任这样的消息爆出。
但在瑜市金字塔的顶层,这件事却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如果她有背景,就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怎么处理?”秘书问。
身体被情欲折磨的当晚,他想杀了她。现在理智回归,便对这小演员的命运兴趣缺缺,“你看着办。”
火苗的一簇光在他眼前亮起,霍庭深微微抬起下巴,点着了烟。面前的青年很懂事,不卑不亢,不惹人讨厌,但眉眼间依稀有故人的影子。
霍启安像个交际花活跃在包厢里,仿佛没有认出来一般。他冷眼看着,直到对方心虚地嘿嘿几声,递过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