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稳心颗粒
晚饭,温瑜和霍家的人聚在一起,霍启安和他父亲也在,人很多,她分不清谁是谁,拉着霍庭深的手,安静的待在他身后。
霍庭深不知道她是演的还是真的,但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有选择推开她,握了握她的手。
等到快十点,温瑜才单独和霍庭深父母见了面。他父母不是那种严苛的类型,母亲温和可爱,父亲慈祥风趣,还很能和年轻人聊到一块去。
温瑜很好奇他们怎么会培养出霍庭深这么不苟言笑的性格。
霍庭深妈妈说,“他自己要强。”
还没掌权之前,不只是同辈人,他甚至视自己亲生父亲、伯父姑母、甚至侄子侄女为竞争对手,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实际上,他爷爷奶奶对他青睐有加,加之母亲背景,压根没几个人有能力和他抢。
霍庭深爸爸说,“性子不知道随谁。”
妈妈说,“屁大点事都生气,随你。”
爸爸说,“生气了也闷着不说,随你。”
温瑜弯弯眼睛,看来两边的基因都继承了呢。
旁听的当事人冷漠地踹了踹桌腿,没人再提这事了。他的父母退休后就住进深山,不常与外人来往,直到这两天才知道他结婚了。
他们都是很聪明的人,立刻猜到了这段婚姻不同寻常,没有多问,只是聊些家常。
霍庭深在父母身边显得放松很多,听起唠叨显出一副头疼模样,他起身,“太晚了,我们该睡了。”
温瑜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告别,就被他拉着胳膊起身,大步流星朝着门外走去。
长廊上有风,吹起两个人的衣角。他走的很快,像有什么急事,温瑜的手腕被他捏得紧紧的。
屋里的门刚刚合上,霍庭深就难以忍受地将她抵在墙上,将头埋进她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到底用的什么沐浴露?”
血液里奔涌着难熬的热,烫的他实在难熬。
凌乱的气息喷洒在她肩上,温瑜感觉到他身下的炙热,“用的房间里面配备的呀。”
他舔咬着她的脖颈,呼吸急促,“好烦。”
平日不怎么和温瑜接触还好些,今天一整天她人都在身边,诱人的香味时时刻刻撩拨的他醉意醺然,大脑都昏昏沉沉的,总是发呆失神。
偏偏温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朝他笑,摸他手,望他怀里钻。
他心里生出一种委屈。
温瑜垂着眼睛,摸小狗一样抚摸着他的背,“霍先生……你和我结婚是为了什么?”
霍庭深没想到,她选择在现在这个时间问这个问题。
小竹窗被山风吹得吧嗒作响,霍庭深的眼睛也被她的发丝迷离,他发出隐忍的喘息声,似乎在考虑。两分钟后,他带着她的手向下。
“难道你会不知道吗?”他的声音低哑,吐息带着热气,“我确实性功能不正常。”
“起初只是bq障碍,但是现在——呃——”
(已删)
她替他说完,“现在是早X?”
霍庭深闷闷地在她肩上笑了下,声调慵懒,“不止,它甚至不能算是正常s出。”
“温瑜,我就是这样的身体,你厌恶也好,不在意也罢,我们签了合同,你只能做我的妻子,做我……用来证明身体健康的棋子。”
他死死盯住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负面情绪。
可这次,温瑜只是摩挲了下指尖,“我不会因为这样厌恶霍先生。”
她将指尖插进他梳理整齐的发丝中,揉地凌乱,几缕碎发掉落下来,遮住他锋锐清隽的眉眼,透出几分不羁来。
“您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性功能对于其他人是没有意义的,我是您的妻子,它应该仅我可见。而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
霍庭深的双眼倏然变深,他原本就觉得浑身滚烫,温瑜缓慢的、一字一句的在为那把火添柴,汹涌的欲望难以克制,令他口干舌燥、喉结滚动,眼尾烧的绯红。
他舔。弄着温瑜细白的手腕,和她十指相扣,戒指碰撞到一起散发着碎光,细碎黏热的吻越来越凌乱凶狠,好像要把她整个吞下去。
吻够了尝够了,他才低低地问,“觉得养胃可爱吗?”
“是啊。”
“……真可笑。”
“霍先生,如果你觉得自己不是正常的男人,其实我也不算正常的女人,那我们,不是天生一对吗?”
她如此肯定的说着,这话取悦了霍庭深,他眉眼堆积的阴郁淡了些,换成了别的更加浓烈的露骨的情绪。他将她整个抱起,放到自己床上,“说的是。”
他们天生一对。
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契合的了。
空气越发潮湿,屋内灯光没开,但窗外路灯明亮,随着小窗的摆动明明暗暗的映在他脸上。
“好痒。”他带着她的手划到心脏的地方,低沉的声线有种不正常的沙哑,“从你退出我身体的那一刻就开始痒。”
“满足我。”
“我亲爱的、夫人、宝宝、老婆、主
人……我应该怎么叫,怎么叫你会像上次一样满足我?”
他像被沉沦欲望的恶鬼附身,喘息低沉,声音发颤,漆黑的眸底满是欲色,迷离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唇。
空气里全是他释放过的味道,被风吹的浅淡,外面的柳树轻晃着。他在她身上抖着,喉间挤出几丝餍足的呜咽。
温瑜的裙子被他染湿,手掌覆在他滚热的身体,将霍庭深抵在床上,声音缱绻缠绵,“我们没有工具啊。”
“我有……在……”
尾骨和胸膛因摩。擦而酥。麻,迟来的倦怠感把大脑搅得迟钝,他思索着。
“你带着这些东西来祭扫?”
霍庭深顿了下,“我没带着去墓地。”
温瑜轻笑,她亲亲他的手指,“霍先生真的很可爱。”
她从他的手上褪下那串木珠,修长的泛着粉色的指尖稍稍勾起像是在挽留。
“霍先生知不知道我送你的手串有多少颗?”
黏甜的声音让霍庭深浑身酥软,腰间感受到了风的凉意,微弱的气流在这种时候也显得刺激。他的声音像陷进云里,“……没有数过。”
“那我们来数一数。”
珠子崩裂开来,咕噜噜落在瓷质水杯里,沾了杯底的一点水,颜色显得深了一些。
沉香的木质香味和花香水汽混合在一起,堵塞住了他浑身的每个毛孔。她的手指柔韧细长,像是窗外柳树新发的枝丫,和着水,嫁接在滋润濡湿的土壤。
温瑜在这方面确实天赋异禀,不知道这样的技术是在谁身上练出来的,他嫉妒也欢喜,无论是谁现在也属于他了,他咬着手背竭力堵住嗓子里的浪。荡声音。
周围的一切被眼底湿气晕成抽象的油彩画,混沌虚化,神智离开了身体,他模模糊糊听见温瑜问,“数清楚了吗?现在几颗了?”
几颗?几颗什么……
珠子碰撞挤压,高热感灼烧着理智,他胡乱说道,“4,4颗。”
温瑜轻笑。
……
被染成深色的珠子一颗颗坠回杯中,清脆的碰击声敲打着他的耳膜,身体下意识绷紧,应激似的吐。出一股温热。
霍庭深也没想到,他日日戴在手上的手串折磨他至此,来来回回的错,来来回回的猜,脆。弱的地方不停被碾压挤轧,逐渐失去知觉,等他猜对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衬衫皱巴巴的被他咬在嘴里,颈后和胸。前肿。胀,有种受够了的痛,又有种还不够的麻。
深入骨缝的痒意渐渐平息,他瘫在床上,眼睛疲倦的睁不开。
温瑜在床下晃着杯子,模糊的声音传到耳边,“少了三颗呢。”
总共17颗才对。
霍庭深浑浑噩噩地握紧手指,将偷藏起来的珠子压在枕头里。塞不下了。
丢失的珠子温瑜没有特意去寻找,她也有些倦怠地坐在地上的蒲团,支着腮,望向窗外,“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哑语吗?”
睫毛颤动,他微微睁了眼。
知道。他派人查了温瑜的信息。
她有个聋哑舅舅,舅妈左腿残疾。他们是温瑜的远房亲戚,无儿无女,在她父母去世后收养了她。
窗下,她白皙透粉的肌肤被路灯笼上一层朦胧的光,丝绸裙摆在光影下亮晶晶的,美丽的如同未经世事的公主。她又一次说,“不要害怕别人的目光,它真的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如果他们看你,你就看回去,要躲避的就变成他们了。”
她从小就知道别人看自己的目光不一样,他们看自己舅舅舅妈的眼神也不一样,嘲笑、怜悯、把她当做传染病源。
舅舅跟随民间表演团卖艺,舅妈在她学校门口卖煎饼,浑身油污,讨好的冲每个人笑。有些小孩不懂事,他们学她走路的姿势。他们嘲笑温瑜是瘸子的女儿。
温瑜不在乎,她在门口吃完一整个加满料的煎饼,然后和她的朋友们打招呼。她的朋友们也不在乎,嘻嘻哈哈的每人买个煎饼,每天光顾她们的生意。
她早就发现了。
恶意欺软怕硬,她不在乎,他们就毫无办法,变得兴致索然意兴阑珊,看她的眼神平淡无奇。
如果他们再做的过分些,她就找老师,找校长,找记者,找教育局。
畏畏缩缩的变成了他们。
霍庭深没想到会听她说这些,他躺在床上,脸上微微透着反射的湖光。温瑜轻轻起身亲他一下,“晚安,霍先生。你没有什么错,你完美无缺。”
窗户被关住,他在她哄他的话里睡着,三颗珠子咕噜噜从枕头底下滚出来。
温瑜弯了下唇,将它们捡了出来,放在杯中。
第73章 养胃 可能是我太傲慢,让你误会……
可能由于堆积许久的情。欲得到释放, 前面后面虽然都火辣辣的痛,但……莫名神清气爽。霍庭深在隔天的早餐桌上接连笑了三次,笑得一群人都心生寒意如芒在背。
霍启安更是怀疑他鬼附身,念叨着清明鬼气重, 要请个道士来作法。
话说成这样, 霍庭深竟然也面无波澜。
他捏着霍庭深的脉探了探,啧啧称奇, 看来他的身体问题真的解决了, 体内心平气和, 比他都健康。
“结婚比吃药都见效哈。”
霍庭深靠在竹椅上,漫不经心收回手腕,嘴角轻扬,“你结个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