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子莘
他这是过于保守还是结了婚对她有占有欲?
再看沈宴,这么热的天,他衬衫的纽扣依然是系在最上方。
他好像只有在家的时候,才会解开两颗扣子透气。
宋暖栀正嘀咕,沈宴扫一眼腕上的时间:“现在出发,到宋家就快吃午饭了。”
原来是该走了,才提醒她穿鞋。
宋暖栀点点头:“那走吧。”
她正要起身,被沈宴按住:“不是脚酸,我背你出去?”
宋暖栀顿时不太自在:“不用了吧。”
这里可是公园,大庭广众的,她不习惯和沈宴太过亲密,被人瞧见多不好。
沈宴提醒她:“知道刚才我们走了多久?确定还要穿着这双鞋自己走回去?”
宋暖栀面露纠结。
与此同时,沈宴转过身背对她:“上来,我背你。”
宋暖栀的脚是真酸了,尤其公园的路铺了石子,凹凸不平,高跟鞋踩上去稍一不慎还容易崴脚。
想到刚才走的那段路还要再走一遍,她犹豫片刻,最终趴到了沈宴的背上,搂住他的脖颈。
他的背宽阔结实,颈间能闻到雪中春信清凉幽冽的淡香。
沈宴的掌心隔着薄纱红裙拖住她的大腿,平稳地起身往回走。
太阳越来越晒,沈宴怕晒到她,专挑阴凉的地方走。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下来,照在两人的肩头投洒出圈圈光斑。
宋暖栀伏在他一侧的肩膀,低头看着脚下二人的影子。
影子里,他们相护依偎交叠着,像最亲密无间的恋人。
晃神间,她听到沈宴忽而说:“既然不习惯,以后别穿那么高的鞋子。”
宋暖栀小声嗫喏:“是你太高了。”
她身高有168,在女生里面已经不算矮了,可跟沈宴比,还是矮了20公分。
如果不穿高跟鞋,跟他走在一起,显得她也太小只了些。
宋暖栀:“而且我爸给我在宋氏安排了职位,我以后肯定要经常去宋氏的,穿高跟鞋才显得有气场。所以我得多练练。”
沈宴被她逗笑:“谁说气场要靠高跟鞋?你能力突出,他们自然服你。”
宋暖栀咬了咬嘴巴里的软肉:“你说的有道理,但能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展现出来的。在这之前,肯定还是要靠衣装撑撑场面。”
又走了一段,人渐渐多起来,宋暖栀不好让他一直背着,小声说:“你放我下来吧。”
沈宴没听她的,依旧阔步往前走着:“快到大门口了。”
“可是……会不会太重了?”宋暖栀的声音细若蚊蝇。
沈宴的唇角勾起弧度,懒洋洋道:“嗯,重得跟只小猫一样。”
宋暖栀:“……”
她比小猫可重多了。
回到车内,空调的凉风吹拂,很快驱走了外面的热意。
沈宴吩咐司机去宋家,随后关了前面的挡板。
宋暖栀警觉地坐直身体,双手护胸:“你,你关那个干什么?”
沈宴扬眉:“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关挡板肯定没好事。
否则为什么怕司机看到?
他不会是想跟她车震吧?
这太突然了,刚才在公园也没觉得他有这方面的想法啊。
这是在公园背她一路的报酬?
他背的时候也没提前告诉她呀,早知道她就不让他背了。
宋暖栀咽了下口水,提醒他:“这里距离东湖湾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不够的。”
“差不多够了。”
“?”
怎么可能?
他什么时候那么快过?
对上女孩仓皇无措的表情,沈宴伸手:“脚不是酸,我帮你捏一捏。”
原来是要帮她捏脚,宋暖栀悬着的心放回去,旋即又羞窘:“不用了,我还能忍受。”
沈宴:“你再磨蹭,时间可就真不够了。”
宋暖栀把脚努力往座位底下藏:“真不用。”
笑话,她怎么可能让沈宴给她捏脚?
这种待遇,她有点享受不来,何况她也没那么娇气写点酸痛都受不住。
高跟鞋是她今天自己要穿的,这点苦她承受得住。
见她抗拒,沈宴不由分说直接捉住她的脚踝,帮她脱了高跟鞋,两条腿搭在自己的膝上。
宋暖栀挣扎,被他强行按住,言语强势不容抗拒:“别动。”
宋暖栀彻底乖顺下
来。
她的脚心被男人宽厚温热的掌心握住,另只手的指尖在她的脚趾间游走,不轻不重的揉捏。
宋暖栀又羞涩又有些享受,脚趾忍不住往下勾了勾,差点叫出声。
见沈宴专注帮她捏脚,她努力让自己思想单纯一点,注意力放在别处。
看到沈宴无名指上的婚戒,她又看向自己的手。
沈宴那枚戒指只有一个戒圈,她这枚则不同。
线条流畅的白金戒托上嵌着一颗蓝色宝石,在顶尖设计师的创造下,宝石被切割得很漂亮,颜色深邃浓郁如月色轻吻下的静谧海面,蓝的深沉。
宋暖栀抬起手,借着车窗外的阳光一照,闪亮夺目。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扭头问沈宴:“这婚戒上的宝石,应该很难得吧。是不是很麻烦?”
沈宴低头帮她按着脚下的穴位:“不算麻烦,机缘巧合从一位宝石收藏家那里高价买来的。”
宋暖栀低着头继续欣赏。
沈宴嘴上说得轻松,宋暖栀多少也是懂点行情的,这种成色可不好找。
那位收藏家肯卖给他,不知道得是什么样的价码。
沈宴抬眼,看她眼底泛着的星光:“这么喜欢?”
“当然喜欢了。”宋暖栀漂亮的眸底满是雀跃,兴奋地道,“稀缺宝石有收藏价值,很值钱的!”
沈宴这才反应过来,他家太太喜欢的不是“宝石”,也不是“婚戒”。
她喜欢的是“值钱”。
-
黑色库里南泊停在宋家门前。
宋暖栀和沈宴二人下车时,宋康裕已经听见动静迎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宋白及。
宋白及规矩地喊人:“姐,姐夫。”
沈宴微微颔首。
宋康裕见司机把各种回门礼拎下车,忙喊了管家来接上,又对着沈宴和宋暖栀客套道:“你们人回来就行了,怎么还带这么多贵重的礼物?”
沈宴回得礼貌周到:“家里老爷子准备的,一点心意。”
“老爷子有心了。”宋康裕招呼道,“快进屋吧,外面太阳晒。”
快到客厅时,赵雁兰和赵姝曼也迎了出来。
赵雁兰面上含笑,很是亲切热络,仿佛先前不曾和宋暖栀发生过任何龃龉:“栀栀今天气色真好,越看越漂亮。”
宋暖栀极淡地扯了下唇角,心底佩服赵雁兰的厚脸皮。
旁边的赵姝曼则是眉眼低垂,没有主动搭话。
宋暖栀看她一眼,发现赵姝曼的气色依旧不好。
一众人在客厅落座,佣人准备了茶果和点心端上来。
已经临近午饭时间,宋康裕问宋暖栀:“栀栀,你和阿宴今天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赵雁兰也接话:“是啊,怎么这个点才来,你爸一上午去门口瞧了好几次,十分惦记。”
宋暖栀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故意的,与他们维持表面的和气:“我们昨天晚上住在沈宅,二叔二婶一家今天就要回京市,下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所以多在沈宅和他们说了说话。”
“原来如此,那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宋康裕忍不住对着沈宴夸赞道,“沈老爷子年轻时就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对待孩子们也是教子有方,你的二叔身居要职,听说你父亲在世时也是惊才风逸的商界传奇。”
宋康裕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你父亲前董事长英年早逝,实在是天妒英才了。不过虎父无犬子,如今你和你的父亲一样优秀,前董事长在天之灵,定然会很欣慰。”
沈宴神色淡淡,面上不见波澜。
宋暖栀坐在他边上,明显察觉到沈宴的不悦。
如果只是不喜欢听宋康裕拍马屁,他不至于如此。
想来是宋康裕的哪句话触动了他。
宋康裕也敏锐地感知到了沈宴的情绪,他以为提到前董事长,勾起了沈宴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