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渡 第165章

作者:春风榴火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甜文 正剧 现代言情

  姜宝梨知道他怕什么,他不是司菀痛苦的根源,却是让她痛苦的种子。

  见了面,或许又会唤起她不堪的记忆,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忘记了更好。

  姜宝梨给他发来现场照片,照片里,司菀穿着圣洁无暇的白婚纱,头纱被海风吹起,笑得像个年轻小姑娘。

  她以为司渡没去,直到看见岸边停靠了一艘熟悉的白色游艇。

  她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游艇顶层的男人。

  吹着海风,戴着墨镜,遥遥望着远处一对新人。

  姜宝梨顺着梯子爬上去,将一杯清爽的薄荷莫吉托,递到他面前。

  然后俯身,盯着他墨镜后面的眼睛,看个没完。

  她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小礼裙,裙摆随风动,发间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色茉莉。

  如同从海面上浮起的人鱼精灵。

  她娇俏可爱的脸蛋,映在了他的黑色墨镜上。

  “哭啦?”她故意凑近了他,几乎要碰到他鼻尖了。

  司渡推开她:“怎么可能?”

  她手握成话筒,递到司渡嘴边:“司先生,有生之年,看妈妈结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司渡端起莫吉托,面无表情说:“没感觉。”

  “真的吗?”

  “嗯。”

  “嘴真硬啊,想哭就哭吧。”

  “不想哭。”

  姜宝梨捏了捏他的脸:“我的小哭包,会不想哭吗?”

  指尖触到他下颌,轻轻勾了勾,像在摸狗狗。

  司渡看了看身后的保镖兼司机老黄,老黄立刻别过头去,假装看海景。

  司渡凑近姜宝梨,低声说:“你不要总把这个,挂在嘴边。”

  “哦?我们司总,人前人后还有两幅面孔呢,竟然会觉得没面子。”小姑娘笑眼弯弯。

  司渡反手捏住了她的脸,俩人相互捏脸伤害,不亦乐乎。

  她的脸颊软软的,像刚蒸好的糯米糕,他舍不得用力。

  姜宝梨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坐在他身边,享受着假日美好的阳光。

  司渡视线不受控制地追着她。

  她咬着他的吸管喝莫吉托,嘴唇被冰得微微发红,像熟透的樱桃。

  好喜欢她,怎么会这么喜欢,时时刻刻……都想要据为己有。

  不过,需得克制。

  每天晚上都要,已经很过分了。

  他不能够在看到她和看不到她的时时刻刻,都想要……

  她望过来的时候,司渡立刻移开了视线,望着远处掠过的海鸥。

  姜宝梨对他这一点特别不满,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皮鞋:“看我就大大方方地看啊。”

  干嘛还要装矜持。

  司渡又回头扫了老黄一眼。

  老黄作为保镖,tm都已经快退到栏杆外面去了!

  要他跳进海里才算不打扰boss谈恋爱吗!

  算了,玩忽职守几分钟,也不是不行。

  他自顾自地摸了摸肚子,夸张地说:“哎呀,吃了啥肚子这么痛,上个洗手间。”

  他走后,司渡才摘下墨镜,托着姜宝梨瘦尖的鹅蛋脸,端详半晌后,认真地问——

  “老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爸让我下午回家一趟。”姜宝梨凑近了他,轻声说,“跟我一起回家?”

  此言一出,司渡的神情瞬间从轻松转为了严峻。

  关于他老丈人这件事……

  还真是有点麻烦。

  他跟覃御山,多少年的死对头了,以前闹得势同水火,恨不得对方死那种。

  还有上次在商业峰会上,覃御山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有毒物质似的,恨不得刀死他。

  现在覃御山成了他的老丈人,结婚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能搞定的。

  司渡已经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种被扫地出门的场景。

  但他也不愿意姜宝梨左右为难,看得出来,认爹这件事,姜宝梨很开心。

  每个周末她都会去覃御山的别墅小住两日。

  每次从覃家回来,她都会提着甜品盒子,盒子里是覃御山亲手给她烘焙的甜品点心。

  覃御山是个十足的女儿奴。

  那样一个叱咤风云几十年,黑白通吃的大佬,亲自为姜宝梨学做甜品这事儿……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

  所以老丈人这关,司渡是非过不可的。

  “不急,下午你先去,我要准备一份登门的礼物。”

  看司渡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姜宝梨点点头。

  下午回家之后,覃御山又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弥漫着温馨父爱的饭菜,招待姜宝梨。

  厨房里飘出的香气,一路蔓延到了玄关。

  姜宝梨刚推开门,就忍不住惊叹:“哇!爸,你在做什么啊!好香!”

  系着条纹围裙的覃御山,从厨房探出头来,“宝贝,我做了一鱼三吃,红烧鱼块,剁椒鱼头和鱼汤,你不是最喜欢吃鱼吗?”

  姜宝梨走进厨房,看到瓷盘里的鱼块裹着红亮的酱汁,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

  她竖起大拇指:“我爸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那必须。”覃御山得意地擦了擦手,看到她,眼角的皱纹都全部舒展开来了。

  他给女儿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又往她碗里夹了块最嫩的鱼腹肉。

  姜宝梨津津有味地吃着。

  覃御山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眼底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只是看着女儿香喷喷吃饭的样子,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宝贝啊,什么时候把名字改过来?户口也划到爸爸的名下。”

  “覃宝梨。”姜宝梨念着这个名字,“有点怪怪呢。”

  “哪里怪,习惯就好了!”

  姜宝梨考虑到自己的名字现在已经小有名气,忽然改名,对事业不太好,于是打了个哈哈:“不急嘛,反正爸你也没有公开我的身份,后面再说。”

  覃御山认真地说:“只要你愿意,老爸随时都可以办一场全港盛宴,把你的身份昭告天下。”

  “那万一有人暗杀我怎么办?”

  “谁敢!”

  “你干儿子啊!”姜宝梨撇撇嘴,筷子戳着碗里的鱼肉,“他不是都要给您养老送终了吗,要是知道我是你女儿,说不定会弄死我。”

  “不用说的这么夸张。”覃御山又给她盛了一碗鱼汤,“我之所以对沈毓楼好,也是因为他对你有养育之恩。而且,他对你的感情,我也很清楚。”

  “……”姜宝梨突然觉得嘴里的鱼肉没那么香了。

  的确,沈毓楼把她从小渔村带出来,这是莫大的恩情。

  可他连日来一系列行为,把她对他仅剩的那一点温情,都败光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对沈毓楼这么好啊?”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他身上有一股劲儿,向上爬的劲儿,让我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所以愿意提拔他。”

  老爷子擦了擦嘴,眼神嫌弃起来,“比某些恃才傲物的人,更讨我喜欢。”

  姜宝梨知道他在暗示谁,立马嘟起嘴,不满地说:“踩一捧一算怎么回事,你喜欢沈毓楼,也别打击司渡呀。”

  “我谁都没说。”

  “你就是在说他。”

  覃御山无奈地望向姜宝梨:“就一定得是这个人?”

  “在你认识的人里,你还能找出比他更优秀的?介绍给我,我立马甩了他。”

  覃御山在脑子里搜罗了一圈。

  要论优秀,的确,全港找不出第二人,能有司渡如今的成就。

  半晌,他又问道:“你就是冲他优秀,一定要跟他?”

  “不是。”姜宝梨斩钉截铁地说,“他能为我死。”

  “他也能带你一起死。”覃御山提起这个就是气,声音都提高了。

  想起那次惊险的跳伞,司渡在心理医生的面前说他恨她,那种不要命的疯狂眼神,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哎呀,爸!”姜宝梨立刻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双手搭在他膝盖上,仰着脸冲他撒娇,“不要说了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轻轻晃着他的腿,声音软软的。

  覃御山被她晃得也是心软了,但还是板着脸说:“反正,我不喜欢他,让他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认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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