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榴火
她特别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丁点的疤痕都不想留。
“家里没女佣。”
“……”
见小姑娘皱眉踟蹰,司渡便说:“医生眼里,病患没有性别。”
“我又不是医生,我眼里就有。”
姜宝梨是有点任性的脾气,让沈毓楼宠出来的,但不是对谁都表现出来。
此刻面对司渡,莫名就发作了,“我去医院看病,挂号都只找女医生。”
司渡感觉自己这辈子的好脾气,可能都用在她身上了。
没有把她当尸体一样,扒光了直接上药,完事走人,懒得和她多说一句废话。
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对峙片刻,姜宝梨想出了折中的办法,自己拿着药去洗手间,脱了衣服,一边用毛巾蘸了温水擦拭身体,一边检查身上的伤,自己给自己上药。
司渡倚在柜子边,摘掉了口罩,转头望着窗外浓郁的夜色。
房间里,仍旧残留着少女身体的淡淡体香。
他是个对气味极其敏感的人,尤其是熟悉环境里,一丁点的异样的味道,都会被他捕捉到。
他默许了她闯进他的私人空间,也默许这空间里,多出许多让他不熟悉的气味……
司渡从不觉得自己有这么犯贱,会喜欢一个满心装着别人的女人。
大概,只是因为性欲。
谁让她游轮那晚……这么“不要脸”,对他做那种过分的事!
念及至此,司渡脸色冷了几分,扔了口罩,转身便想走出房间。
他放纵一切脑海里的邪恶欲望,做事从不顾忌后果,偏偏在性事上,格外自律。
在他很早很早、早到姓启蒙都没有萌芽时,便知道那是肮脏的,不堪的,强迫的,恶心的……
他的性格,基因,血液……都沾染着罪恶。
那晚姜宝梨对他做的事情,简直不可原谅。
他恨她恨得要死,想把她丢到公海里去喂鱼。
但这恨,却不影响他每晚梦到她,每晚……
听到洗手间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司渡感觉身体开始热起来了。
即便是想到她在里面的样子,都会有极其强烈的感觉。
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司渡呆不下去了,收拾了桌上的药盘,转身出门。
推开门的刹那间,听到卫生间里,姜宝梨有点忐忑的嗓音传来——
“那个,司医生……我后背有伤够不着了,你能不能进来帮一下我?”
第31章 别动哼哼出声了。
司渡推开洗手间的门,走进去。
姜宝梨正坐在浴缸旁,对着整面墙的大镜子,检查身上的伤。
暖黄的热温灯光下,睡裙褪到了腰际。
腰线弧度,很美。
她抱着白色浴巾,露出后背整片白皙的肌肤。
两块漂亮的肩胛,宛如一对蝶翼。
挫伤在她右边肩胛的下方,周围是淤青。
姜宝梨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在镜子里望见了他。
手上拿着药膏,目光直截了当地落在她后背上。
他不是君子,也不加掩饰。
居高位者,从不需要用面具伪饰。
“坐好。”他嗓音听起来比平时更沉些。
姜宝梨听话地支起身,将后背完全地暴露在他面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胸前的浴巾。
连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
她正对面就是大镜子。
透过镜子,可以看到司渡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姜宝梨猜测,大概医生眼里真没性别。
而她在他看来,可能跟尸体差不多吧。
司渡撩开了她后颈的碎发,指尖掠过她的肌肤。
她轻微地颤栗了一下……
“抖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语气平静。
“想到你的手,碰过大体老师。”
“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成为我的大体老师。”
透过镜子,姜宝梨看到他嘴角挂了一抹浅淡的笑。
“……”
那你就等着吧!
很快,她便嗅到了药膏的草药清凉味。
棉球蘸了药,落到她的伤口上,姜宝梨下意识地缩了缩——
“嘶……疼!”
“别动。”司渡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胛骨。
他没有戴手套,温热的触感,就这样不加遮掩地传导在她冷冰冰的皮肤上。
一阵酥麻的电流,顺着脊梁骨蹿上来。
她的脊梁骨,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在司渡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之后,好像他也发现了这一点。
故意地掠过那里。
某种难以言说的快感袭来,姜宝梨居然有点忍不住……哼哼出声了。
出声的刹那间,本就静悄悄的浴室……瞬间变得更静了。
姜宝梨只听得见自己轰隆隆的心跳声。
啊啊啊啊啊!
叫什么啊!
偷偷瞥向镜子里的男人,他微微俯身,衬衫下,肌肉绷得很紧。
没表情。
他习以为常了?
尸体也会发出叫声吗?
她胡思乱想。
上好了药,姜宝梨扶住了洗手台,站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到镜子里,司渡白衬衫的后背好像被汗水润湿了一大片。
他叮嘱了一句——
“别碰水。”
随即,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似又想起了什么,回身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
伤?”
“没有了。”姜宝梨摇头。
他默了默,又问:“他们侵犯你了吗?”
又被勾起了恶心的回忆,姜宝梨皱眉:“一定要×进去才算侵犯的话,那还没有。”
司渡扫了她一眼。
小姑娘眼里眉间都是一股倔强气,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
司渡便又叮嘱道:“如果被侵犯了,一定要及时吃药,这件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这是常识。”
他就是怕她不懂这些常识,但转念一想,关他什么事,管她这些做什么。
不再多说,司渡去柜子边收拾好药箱,准备走了。
姜宝梨却匆匆穿好睡衣,追出来叫住他:“司渡,我可以叫你司渡吗?不叫学长了。”
在外面,任何人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小司总。
很少有人敢对他直呼其名。
“随你。”
“司渡,为什么是你来救我啊?”
这太反常了,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司渡拿着碘伏药瓶的手,顿了顿,随即拧紧了瓶盖,转过身,刻薄地说:“不是沈毓楼来救你,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