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枝伴酒
唐苒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放轻松。
她握住他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已经好了。”宋泊峤目光坦荡,“不信你检查。”
唐苒脸一热:“谁要检查……”
虽然以他们婚后的频率,这方面已经算老夫老妻,可每次看见还是会难为情。
然而这种难为情并不会持续太久,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用的时候一点不剩。
她很不习惯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心底抓耳挠腮的痒。
洗完澡,对着镜子特意把睡裙胸口的蕾丝系带拉低一些,走向卧室的双人床时,宋泊峤靠在床上看手机。
唐苒双膝跪到床沿,再软软地蹭到他旁边,脖颈抹了玫瑰调身体乳,香气丝丝缕缕地往他鼻端送:“老公。”
“嗯。”他手机里开着购物软件,正在细致对比各种品牌的墨水屏阅读器。
要他命的柔软贴在胳膊上,血液往脑门上涌,不禁咽了口唾沫:“乖,别闹。”
唐苒娇声埋怨:“你不是好了吗?”
“只是伤口恢复还不行,医生说至少半个月。”宋泊峤把手机扔开,搂住她肩,一本正经地解释,“如果不想以后这方面出问题的话。”
“……那还是算了。”唐苒一个激灵,连忙撤开身躺进被窝,“不能出问题。”
看着她满脸谨慎如临大敌的样子,宋泊峤了然地笑了笑,也进被窝将她搂住。
“放心,我不会让它出问题。”他咬着她耳朵,手往蕾丝系带里钻,“不然你这个小色女,还不把我一脚踹了?”
第53章 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黑暗放大了感官,唐苒轻轻吸一口气:“你不是不行么……”
话音很快转为慌乱的低吟,纤薄布料彻底失去了作用,脆弱的蕾丝也被他手劲攥破,带着温热潮气描摹过崇山峻岭,品尝过鲜嫩朱果,还不满足。
唐苒下意识去抓他头发,却丝毫影响不到他,被窝里传来喑哑沉闷的笑腔:“宝贝儿,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幽雅而神秘的夜来香,终于迎来期盼已久的侍花人,便迫不及待绽放出香气,露水沁润的花瓣愈加香甜饱满。
她弓起身子,两侧髂骨被他按住,一整片酥了,化了,哭着用被子蒙住头。
太甜腻的东西他不爱吃,除了这种时候。唐苒总觉得太羞,却在半推半就间已然给他饱餐一顿。
大脑空白,恍若飞升的那几秒,她颤抖着听到耳旁喑哑呢喃:“我行不行?嗯?”
唐苒边抽噎着,边猛猛点头,受不住咬在他肩膀上,眼泪糊湿一片……
今年春节早,一月底,温瑾宜提前问他们去不去帝都过年。
唐苒在奚城已经没有亲人,按理说是该去帝都。但宋泊峤过年要留在队里值班。
一家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让唐苒过去找他。
小年过后,温瑾宜和宋明鹤回奚城给两边老人扫墓,顺便叫唐苒一起吃了个饭。许是听宋泊峤念叨过,还给她带来一位眼科医生朋友甄选的护眼仪。
“这款和市面上卖的不一样,那几个网红牌子按|摩功能都挺鸡肋。这款护眼仪穴位设置要精准多了,力度也适中,还可以调。最好用的是雾化功能,眼干的时候搭配护理液用,喷雾很细腻,不会流到脸上,我买了一个亲自试过的。”温瑾宜苦口婆心地叮咛,“工作虽然重要,也千万照顾好自己,你啊,一点点风吹草动,阿峤恨不得把你揣兜里带着。”
唐苒被逗笑了,眼眶却一阵热,不仅因为某人对她的珍视,此时此刻,心口空荡的一块好像重新被填满,她隐隐
觉察到,是失而复得的母爱。
“这孩子太任性了,当初我说要他安安稳稳上个大学就出来考公,像他爸学医也成,他非要去军校。”温瑾宜说起自家儿子,无奈抱怨,“我们两个老家伙倒无所谓,反正有个伴儿,这么多年也习惯他不在身边了,只是苦了你。”
“妈,我没事。”唐苒握着她的手笑了笑。
“嘴上说没事儿,心里没少难受吧?”温瑾宜摸摸她脸颊,“我懂,他们宋家的狗男人都这样。”
宋明鹤本来默不作声地当透明人,冷不防被提一嘴,目光从手机屏幕撩过来:“你要说儿子就好好说,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温瑾宜哼一声:“我说错了吗?”
宋明鹤清了清嗓子,心虚低头:“当着孩子的面,给我留点儿脸行不行?”
当年为了到京城打拼,让温瑾宜独自在老家把宋泊峤带到十八岁,缺席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是他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我不管,阿峤要是敢学你,我就敢把他逐出家门,我带闺女一块儿过。”温瑾宜把气全撒他头上,“子不教,父之过,你当爹的好好跟他说说,调到机关去不好吗?工作稳定能顾家,非留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苒苒过去跟他住我都心疼。”
唐苒想说家属楼条件还行,除了位置偏远没法逛街,她宅在屋里不出门,一天到晚也挺舒坦。可温瑾宜训夫训得正带劲,她就没出声打扰。
宋明鹤如今是医学界名声显赫的专家,顶级学府炙手可热的教授,谁见了都得恭敬礼貌些,却在温老师面前低眉垂眼,虚心听教。唐苒觉得又好笑,心里又不禁温暖。
他一定很爱他老婆。
宋明鹤耐心听了十多分钟,连同翻旧账,鸡毛蒜皮的生活琐碎,态度始终谦逊,没一点不耐。末了,亲自给温瑾宜倒杯热茶:“温老师说得对,我改。”
温瑾宜:“劝你儿子去。”
宋明鹤面露难色:“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我的话要有用,早就——”
温瑾宜冷笑一声,打断:“今晚睡沙发吧你。”
“……”
长辈拌嘴,唐苒一直乖乖待着,没出声。
她倒没那么希望宋泊峤离开飞行大队,也不想逼他放弃热爱。
他说过,从十八岁到二十七岁,他用九年才走到现在。算上他们相识的日子,应该已经快十年。
这样沉重的代价,她担不起也不忍心。
为了成全她的事业,他不惜损害自己身体。也许是因为拥有同样的信念,她知道怀揣着一份热爱而斗志昂扬的生命有多鲜活可贵,所以愿意理解他,支持他。
只要他们心意相通,就算聚少离多,也好过朝夕相处却同床异梦。
唐苒邀请两人在家过一夜再走,温瑾宜没答应,跟宋明鹤订了当晚的机票回帝都。
夫妻俩平时都节俭,时间足够,犯不着在外面花钱住一夜酒店,也不会贸然去儿子媳妇的婚房,显得很没有边界感。
晚上唐苒洗完澡,一边护肤一边和岑念打电话,闲聊间说了这事。岑念直叹她命里镶金,碰上个神仙老公,还碰上一对神仙公婆。
唐苒虽不敢把前路想得太乐观,也不禁觉得她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的霉运,是不是在遇见宋泊峤那刻,就彻底结束了。
老天爷果真是公平的吗?
单位发了新年购物卡,唐苒去超市买了些家乡特色年货,大包小包连同她人,在腊月二十九放假当晚,连夜奔波到江城。
东西太多,她开车过去,四小时高速后直接从外环绕过,没进城区。路越来越偏,路灯也越来越少,不禁想起那次宋泊峤带她去山顶看星星,放烟花的场景,想起那一路的提心吊胆。
现在她胆子大了许多,自己也敢开夜路了。
宋泊峤原本坚持要她坐飞机过来,他派车去机场接,可一来东西难拿,二来春运期间赶公共交通太遭罪,只好各妥协一步。
他同意唐苒驾车过去,但一路都开着位置共享,天黑后车速不许超八十,每到一个服务区休息几分钟,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
第一次开这么远,唐苒一路新鲜又激动,某人却一晚上坐立不安。
直到十点半,导航结束在他发来的不知名坐标,唐苒抬头一看,正是家属院大门。
岗亭外一盏瓦数不高的节能灯,在漆黑的山里显得格外亮,将门口那人的身影勾勒得苍白冷肃。
接近零下的气温,宋泊峤军装外披了件大衣,是她没见过的款式。
唐苒把车停在他侧面,男人开门上来时,一身寒气裹卷。
她心一疼,连忙去握他手:“这么冷你站大门口干嘛?”
宋泊峤一身笔挺周正,笑得却像个大男孩似的,眼神明朗又灿烂:“等你啊。”
车里一直开着暖气,唐苒身上暖烘烘的,显得他更冰。双手捂着还不够,她放到唇边呵了口热气,再用力搓。
“好了。”宋泊峤低声笑,余光瞥了眼前面,“站岗的兄弟还要不要活了?”
唐苒噗嗤一笑,把他的手扔回去:“安全带。”
“是,领导。”男人语气懒洋洋的,伸手去车门上拽。
扣好前,车子开进家属院大门,他也牵着带子凑过来,避开监控亲了下她的脸颊。
唐苒转头瞪他,人已经轻描淡写地退回去,手里摁下“咔哒”一声。
这人不胡闹不说话的时候,端正坐着,肩背笔挺如松,倒是一副清风朗月,神圣不容侵犯的人民解|放|军气质。
还是上次那间房,宋泊峤提前收拾干净,准备好生活用品,也换好了床上四件套,冰箱给她填满一半,都是牛奶水果之类的东西。
没买蔬菜,估摸着她闲的没事,又要去徐老那儿打杂工。
徐老挺喜欢她,那满园子宝贝,徐团长摘两根葱都要被念叨,给她的时候倒舍得。
进门脱掉军大衣,挂在玄关衣架上,宋泊峤将她搂过来。
左手伸进她外套,隔着打底衣扣到她左侧腰窝,右手指尖穿进她头发,又流连到被暖气烘得泛红的脸颊:“怎么瘦了?前天视频里看还好。”
“没有呀,才称过。”唐苒抬手摸着他军装上的姓名牌,近距离看着那三个字,心口一阵莫名悸动。
“我检查一下?”他哑声说着,黏热呼吸贴到她鼻尖。
唐苒鼻尖痒,心口也跟着痒,欲拒还迎地戳戳他胸口:“十一点了。”
“明天你也可以睡到十一点。”
话音未落,宽松的外套已经落地,很快覆上他的,军装,衬衫,层层叠叠的一摞。
然后端着她的腿抱起来,走向浴室。
这方面他一直很注意卫生,几乎都会把自己先洗干净。
室外气温太低,空调打到三十度,实际室内可能还不到二十。
但水很热。
花洒淋了几分钟,浴室里雾气蒸腾,隔断玻璃上隐约透出蜷缩的指影。
唐苒有阵子没见他,一边心痒,一边也有些担忧:“你好了吗?”
她的长发绕在他肩膀,腿也被他勾着缠上:“试试?”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唐苒眯了眯眸,脸用力埋进他颈窝。
“跟以前有变化吗?”喑哑气声抵进她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