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仔姜
葬着谈臻的地方,周从谨十年如一日的居住。
这个男人用深情骗过了所有人!
山风沿着降下的车窗灌进来,吹得男人额前的碎发,他眼眸抬起,血红的眸底充斥着浓浓的杀意。
然而车子刚飞速绕过转角,就有一辆车横停在那。
谈屿臣正要飞冲过去,一抹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中间,张开手臂,拿自己当活靶子,不惧地站在那里。
月光皎洁,落进孟九轶湿润的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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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241章 一起活着
车前大灯清晰扫着她的脸,也同样照见了谈屿臣眼底的慌乱。
在撞上的前一刻,他猛打方向盘,车子调转方向,猛地撞上山体发出剧烈声响,安全气囊随之弹了出来。
谈屿臣扯开安全带,下车。
孟九轶还没走几步,就被他宽阔温润的怀抱淹没鼻息,男人抱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额头上的鲜血也顺着滴落到孟九轶的肩膀上。
“半夜跑来这做什么,不要命了,知不知道你才刚动了手术!”
痛楚后冰封的所有直觉到如今才重回谈屿臣的身体,他的语气不是很好。
孟九轶看着他,嘴唇哆嗦着。
“我不知道。”
谈屿臣没动。
是孟九轶自己主动的,她抓着他的袖子,眼泪大颗大颗的落。
“我只知道自己好想你谈屿臣.....我这一路上脑子都是你,我好想你.......”
所有的事情里。
最最痛苦的,是他们上次碰面以仇恨和敌对收场,她老是把冷漠和不信任留给了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有多爱他。
后面的话没说完,便被他一把揽进怀里,紧紧的,死死的。
她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将他的故作冷漠击碎,只剩下钝刀子一刀一刀剜心。
孟九轶贴着他耳侧,自然不曾发现男人眼眶里滑下一行行泪。
谈屿臣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住,舌头钻进她的嘴里,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泪,顺着唇缝狼狈地渗进彼此的口腔里。
他久久地吻着,啄着,鼻息滚烫。
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雪白的脸上全是泪,“打不通你的电话,我这一路上都快疯了,害怕自己在哪条路上和你错过。”
谈屿臣道:“找我干嘛,前两天不还为了别人推开我吗?”
话虽如此,他却第一时间掀开她的风衣领口查看伤势,还好,没有血迹渗出来。
“我开车很注意,速度也开的不是很高,知道出血你会怪我。”
她从来没有这么乖过,透亮晶莹的眼瞳只望着他。
谈屿臣抹了抹她的眼角,额头抵着她的。
“我找人送你回去。”
“那你呢?”
“有点小事,我很快就回来。保证!”
“好。”
孟九轶没有阻止他,“带我一起去,谈屿臣不管你今天打算干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带上我。”
“我的伤你别管,保证不会给你拖后腿。”
她不问他是什么事,也不重要,连着眼泪都抹掉了。
脆弱的时候她也爱哭,但坚强的比谁都更坚强,所有的情绪都能被接纳,像是枯枝残垣里的一抔雪。
谈屿臣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我是不是没有表达明白。”
孟九轶道,“今天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如果你要杀人放火,我就负责帮你挖坑埋尸,如果你要抢银行,我就帮你盯梢,如果你打算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我也会拿起刀一一拦住那些反对你的人。”
源源不断的泪意涌上来,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
“如果....如果你打算赌上自己的性命,也带上我的一条,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就运转不下去,更何况我这样无足轻重的人。”
“但我余生少了谈屿臣不行,以前觉得怎么样都能过,少了谁也可以。
可是不行的,我知道自己再也遇不到他那样的人了,在我处在人生低谷的时候会不厌其烦带我走出来,在我有什么事的时候把危险通通揽过去,平时明明话里没个正形,但遇到事比谁都牢靠,爱上他之后我每天都过得好开心,因为他总有无数个办法来逗我笑。”
想起过去,她嘴角已经弯了起来,泪水也跟着滂沱。
我这个人认死理,失去他我知道永远走不出来。如果要在煎熬和痛苦里等待着他好或不好的消息,不如一开始就带上我,带上我,谈屿臣!”
灯光不够映得她的脸明明灭灭,眼里也带着不能撼动的坚定和决绝。
她对待感情内敛,平时逼得凶了才会说一些喜欢类似的词语,从来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那么多话。
每一句都成为了融化钢铁的烈焰。
谈屿臣将她揽进怀里箍得好紧,弱小的身板此刻完完全全地支撑着他。
他眼眶已经湿透了,压抑在心中的一切无法宣泄,下颌紧咬连着身体都在抖。
“你说这种话是故意要逼疯我是不是?”
“我想要带你回去。”
孟九轶湿润的眼神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比起一起离开,我更想我们都能活着,我们还没有去热带看过夕阳,还没有在每个城市每个国家留下我们的足迹,我还不知道四十岁,五十岁的谈屿臣是什么样子,还没有同妈妈和外公讲够我们的故事。
以前我总是活得跟个赌徒一样,摆烂了想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可现在我开始害怕了,万一根本就没有轮回呢,万一我下辈子找不到你呢,那我们就只有这么少的一辈子了。”
霎那间,风雪骤停,谈屿臣仿佛得到了救赎。
他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
“好,我们一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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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242章 让他发现
清晨天将大亮,医院出现了几位不速之客。
护士没想到周从谨会在这时候来,这个时间点除了值班医生其他人都还没来,她们早已在电视上无数次看过这个男人,此刻依然被他的气场震慑。
“她怎么样了?”
护士有些为难,“孟小姐其实期间醒过,但中间好像又发生了些事情....现在病房一直有人在看着,所以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知道。”
她说的这么模棱两可,周从谨没有说话。
但护士却从他扫她那一眼,顿觉后背发凉。
病房外有几个人在受着,闻琪刚出来就和周从谨迎面相撞,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怎么,不方便?”周从谨看她没有走开。
“不是,是昨晚出了点事情。”
闻琪红着眼,“我知道她被人利用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但她本性善良,真的罪不至死....”
周从谨微纳闷,进去的时候孟九轶正在病床上休息,旁边一直有人看着。
有其他医院的医生在对一应物品进行检查,周从谨问过才知道昨天半夜有人扮成护士想在她的输液管里注射过量头孢,让其伪装成药物过敏而死。
幸好当时周婷发现不对劲阻止了这一切。
周从谨,“看清对方是谁了吗?”
周婷说:“没有,当时她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等我发现想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踪影。”
“他呢?”
周婷听出来他问的是谈屿臣。
“九轶醒来之后,我就没有看到他了。”
里面的病房传来几丝动静,周婷听出是孟九轶醒了,正要进去。
周从谨已经先她一步推开了房门。
孟九轶在看到是他后眼神瑟缩。
“您现在来是要抓我进监狱吗?”
周从谨牵了下唇:“抓不抓你是警察该干的事,你既然是被胁迫,中间又有认罪行为,相信他们应该不会怎么难为你。”
孟九轶眼泪簌簌就下来了,怎么都忍不住。
“谢谢,还有.....您能不能帮我和谈屿臣说说,从昨晚那一面我就再没见过他了,我....我想和他解释一下...”
周从谨猜到发生了什么。
毕竟是亲父子,没有生命危险过后,他必定不能接受她的背叛。
“我是他父亲,你觉得我还会允许你待在他身边?”
孟九轶瞬间哽住了。
他坐在沙发上,淡淡道:“看起来你对屿臣用情不浅,那么倒是更纳闷什么样的渊源,会让你最后选择放弃他,选择对我出手。”
“我们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他看来那一眼儒雅温和里带着深藏不露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