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涵仙
庄綦廷的身体摸起来就没这样嫩滑,也没这样凉,庄綦廷像火热的壁炉,心跳遒劲有力,手掌贴上去,就要融化。
不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发什么疯,滿脑子都是庄綦廷的身体?老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摸的好看的好惦记的!!!
黎雅柔不甘心,较劲似的,手掌摊开,整个地盖住梁司介的胸膛,往下轻轻一压,像去抓似的。掌心几乎陷入膨大的、柔韧的胸肌。
“你的体溫怎么这么低,是不是要喝点红枣人参之类的补补气血?”黎雅柔认真提议。
梁司介呼吸发紧,哑声道:“夫人,这是男人正常的体温。”
正常的体温?
庄綦廷的那种火热,是不正常的?
黎雅柔惊讶,又抓了抓,“真的吗?”
也怪她见识少,还从没摸过其他男人的胸肌。几十年都是摸的一个男人,庄綦廷的胸肌要被她盘包浆了。
梁司介从鼻息里哼出低低的一声,无奈:“真的。”
黎雅柔收回手,“原来是这样。抱歉,是我唐突了,不是故意非禮你。”
“没关系,夫人。”梁司介把衬衫穿好,低着头扣扣子。
黎雅柔叹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突然想抓一抓别的胸肌,想实验是否摸别的男人也能口干舌燥。她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只喜欢庄綦廷的身体,这太可怕了。
幸好,幸好,梁司介的胸肌摸起来不错,没有口干舌燥,至少也让她有些羞涩,脸红。
这就是好的开端。
她必须要找到能代替庄綦廷的男人,来满足她某方面的欲望。这个男人必须各方面都达到她的标准,从脸到身材到尺寸绝不能有一点输给庄綦廷!她丢不起这个人!
黎雅柔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非禮小年轻的老女人,平静说:“我虽然是你的老板,给你发工资,但也不能性騷扰你,刚才的行为的确不对。你可以提出拒绝。”
梁司介笑,连眼角的泪痣都很温柔:“真谈不上性…骚扰,其实夫人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他的手指顿住,懊恼自己这句没有克制的话。他不想太快暴露自己的心思,他怕失了分寸会被黎雅柔赶走。
他好不容易才来到黎雅柔身邊。他要长久地留下来,他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让她的生活更舒心,为她打理好黎公馆。
梁司介不动声色地偷看了一眼黎雅柔,对方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这句唐突之语。
那张美艳的脸陷入沉思,不知道想些什么。
到了周二这日,黎雅柔提前半个钟出发去晚宴場地,路途中正好赶上一場盛大的粉色落日。
星顶酒店早在一周前就为主人的结婚纪念日更换了全新装饰。
复古华丽的英式建筑被夕阳染金,水仙造型的装置花卉琳琅错落地布满建筑外体。酒店前搭建了一间心形鲜花长廊,全玻璃结构,地面采用镜面设计,四周坠满无数白色藤花、水仙、马蹄莲,又被镜子反射,分不清虚实,整个空间无比梦幻。
走廊两侧摆着梁咏雯与易坤山的婚纱照,还有他们四个女儿的照片,最大的那幅全家福不是照片,是油画。
客人下车
后都需要通过这条鲜花走廊抵达酒店内部,顺便欣赏今晚男女主人的高颜值。
黎雅柔从车里就看见了这一派纸醉金迷的大場面,还真是大操大办呢!她掩唇轻笑。
梁咏雯并非张扬的性格,这番盛况必定是她那豪横老公的主意。
记者蹲守在酒店门口,数不清的豪车鱼贯而入,光鲜亮丽的宾客在闪光灯中下车,款款步入室内。
一台车牌为“LYR”的宾利停稳,身着藏蓝色竖纹西服的梁司介下车,绕至后座,为黎雅柔拉开车门。
记者们看见是黎雅柔,都疯了一般涌上来,恨不得把她的毛细孔都扒开。
“黎小姐!请问您和庄先生是否已经离婚!离婚是男方移情别恋,还是另有隐情!”
“听说庄先生今晚也会来,你们分开出席是侧面公开已经离婚的事实吗!”
“浅水湾的黎公馆是庄先生赠予您的离婚补偿吗!”
“庄先生会离婚后再娶吗?您离婚后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新恋情?”
黎雅柔这些年不知和多少媒体记者打过交道,早已轻车熟路。
她停下步伐,大方地面对镜头,饱满娇艳的红唇勾起笑意,“今天是易生与咏雯女士的大喜的结婚纪念日,你们在这一口一个离婚的,真是缺德呐。小心易生发火,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记者们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没人不给黎雅柔面子,之后不再提离婚一事,只让黎雅柔看镜头,要多多拍她。
一場尴尬化于无形。
黎雅柔就这样优雅体面地进了场内,丝毫没有陷入风口浪尖的狼狈,那条缀满钻石的深海蓝高定晚禮服,在明亮的灯辉下闪烁,一身丰艳的曲线招惹眼球。
场内衣香鬓影,香风浮动,有爱乐乐团现场演出,奏着华丽的圆舞曲。
黎雅柔仪态万千地出现在晚宴厅,身后跟着一位身高腿长的年轻帅哥,数不清的目光纷纷投向她,气氛蠢蠢欲动起来。
众人交换眼色,不少主动来打招呼,因为搞不清她是否与庄綦廷离婚了,都微妙地喊一声黎小姐,或者Eleanor。
像庄家这种顶级豪门,不是双方撕破脸皮走到绝路是轻易不会离婚的。所以没人敢贸然再喊黎雅柔“庄太”,怕惹了谁不高兴。
“快来,等着你拍照呢。”梁咏雯笑盈盈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四位年轻女孩,就是她宝贝到不行的女儿们。
大的有十七岁,已是亭亭玉立,娇媚动人,小的不过八九岁,古灵精怪,嫩得能掐出水,四人齐声打招呼,喊黎阿姨。
黎雅柔嫉妒得眼红滴血,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Mia越来越漂亮了,明年就十八了吧?”黎雅柔轻轻捏了下易思龄的嫩脸。
易思龄转了一圈眼珠子,娇滴滴地说:“是啊,黎姨,等我十八了你可不准给我介绍臭男人,不然我会生气的。”
梁咏雯差点晕倒,她上次和黎雅柔的通话,全被这娇气十足的小混蛋偷听了去。
“好好说话,也不看今晚是什么场合。”梁咏雯无奈地拍了下女儿的屁股。
黎雅柔笑出声来,“我哪敢给你介绍臭小子,你妈咪非撕了我。要我看,全港岛的靓仔都配不上Mia。”她爱不释手地捏了捏易思龄的小手,又去捏易家老二,老三,老四,都宠幸了个遍。
“司介,把礼物给我。”黎雅柔吩咐。梁司介立刻将精美的礼物袋双手递来。
袋子里有四份礼物,黎雅柔分别递给四位小公主。
“反正送你什么都比不过你的豪横老公,干脆就给几位公主准备了小礼物。”
女孩们得了礼物都很高兴,易思龄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一只冠冕造型的钻石手镯印入眼帘,主石是一颗两克拉的水滴形黄钻,娇俏明艳,适合十七岁的少女。
“是Chaumet鹭羽!还是艳彩黄!我太喜欢了!谢谢黎阿姨!”易思龄忽然瞟见了一道身影,立刻把手镯戴上,“妈咪,我去去就回,陈薇奇在那,我要戴新镯子气死她!”
梁咏雯看着女儿拎着裙摆,快步杀向那位和她一般大的女孩,无奈地摇摇头,“长不大。”
黎雅柔挑眉,目光深深地打量起易思龄旁邊的那位女孩。
长直发,身材高挑,不笑时有些冷艳,大概也是十七八的年纪,就已经养出了一副不好拿捏的矜貴气质。
“那位是?”
“陈太的大女儿,和Mia是同班,这两小姑娘的关系我是看不懂。”
“原来是陈家的三小姐,以前都没怎么见过。”黎雅柔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
“是啊,小姑娘性子偏冷,以前不怎么出来社交,近两年才频繁些。”
拍过照,梁咏雯忙着招呼宾客,黎雅柔则被一群貴妇拉走,众人迫不及待地问她近况,实则打探离婚一事。
黎雅柔头很疼,她就算要公布也不会选在今晚,这不是纯给主人家添堵吗,“我都说了,今晚是咏雯的结婚纪念日,不提离婚这种不吉利的字眼。”
有贵妇嗤嗤笑着,“Eleanor,最近好几次活动你都不来,大家都没机会和你说话嘛。我们都是好姐妹,没必要瞒着,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呀。”
黎雅柔在心里翻白眼,谁跟你是好姐妹!她和庄綦廷没离婚的时候,这人一口一个庄太太,庄夫人,热情到贴她身上,如今直呼一声“Eleanor”,变脸起来真是令她叹服。
“怎么,你很希望我和庄綦廷离婚吗?”黎雅柔也不是好惹的,故意逗她。
那贵妇果然脸色一变,旁边有替黎雅柔撑腰的姐妹,立刻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那小侄女不是一直没嫁人吗,三十五了,難道是等着庄先生单身了凑上去?有句话怎么说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庄先生又不是谁都看得上。”
这话难听,却也实在戳中了那贵妇的心思,顿时脸通红起来,咬着牙,灰溜溜走了。
“阿柔,你别任性,庄先生这种条件,就算离婚了也是黄金单身汉,抢手的很,你别被其他女人钻了空子,后悔都没地哭!”
“是啊,阿柔姐,我们这个年纪了,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和谁过不是过?庄先生模样俊,又阔绰,身体也没发福,壮着呢,你只要肯哄哄,床上骚一点,外面的小贱人翻出花来也不可能取代你啊。”
黎雅柔一脸尴尬。她再骚一点,命都要被庄綦廷干没了。
“宝贝,你也别不好意思,那小骚货是谁,说出来,我们帮你出气,以后碰上了定要让她不好过。
“求求了,各位宝贝们,不要乱说,没有这回事。”黎雅柔耳朵要起茧子了,逆反心理越发严重,她去哄庄綦廷?有没有搞错!庄綦廷哄她还差不多!
这几位亲近的朋友都如此想,其他人的想法更是不堪入耳。
梁司介见主人被一群唧唧歪歪的女人围着,面色很不好看,于是横进去,温柔地问:“夫人,要喝点什么吗?”
黎雅柔笑着,主仆二人心有灵犀,“要一杯霞多丽,或者香槟也行,再给我拿一份曲奇饼干。”
“好。”
梁司介一走,贵妇们你看我我看你,又看黎雅柔,再看梁司介那清贵卓群的背影,年轻靓仔的皮肤就是嫩啊,众人心底逐渐盘旋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Eleanor!难道是你被庄先生抓到………”
“宝贝,你、你糊涂啊!”
“这种事怎么能被老公发现呢!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能栽在这种事上!”
“是啊是啊,男人最忌讳这些了,找情人要偷着摸着啊。”
事情越描越黑,黎雅柔只想逃离这里,刚准备溜走,现场迎来一阵骚动。
庄綦廷在几个男人的簇拥下步入晚宴厅,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服矜贵无比,气势非凡,胸口别着一枚无烧蓝宝石胸针,是黎雅柔曾经在公众场合戴过数次的配饰。
庄綦廷气场威严冷厉,自然没人敢在他身边叽里
咕噜,离婚二字更是提都不敢提。有人递上一杯香槟,他笑着接过,目光幽幽地朝黎雅柔的方向而来。
她今晚很美,艳压群芳,摄人心魂。庄綦廷滚了下喉结,给了黎雅柔一个浅淡的,绅士的微笑,随后云淡风轻地瞥开。
曾经恩爱甜蜜的夫妻,如今形同陌路,只保留基本的社交体面,现场的气氛很是微妙。
黎雅柔微微蹙眉,也撇过脸,不理会他的出现,只是心底有些奇怪,仿佛被爪子挠了下。
她承认,庄綦廷这般忽冷忽热,让她拿不准。
他但凡征伐强势,高高在上命令她威胁她时,她有各种方法犟回去,骂回去,顶回去,他怀柔她时,她也清楚他的花招,但这突然云淡风轻,还不理不睬地,就完全在她经验之外了。
毕竟这几十年,庄綦廷对她永远都是激情热烈,有用不完的精力,没冷过一天。
黎雅柔想不透,被勾着,越发好奇,恨不得主动去问庄綦廷——你是不是又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