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穗竹
盯小狗……
乔宝蓓抿了抿唇:“那你平时不开呀?只用来盯妮妮?”
“我平时开那干嘛,我和我对象又不在家。再说了,现在家庭摄像头也不是很安全,哪天黑了被人上传什么不良网站都不知道。”宋瑛扣上眼影盒,笑了笑。
乔宝蓓被她说得浑身不自在,捧着茶杯没有再多问一句话。
她们今天去的是宠物友好商场,可以牵绳遛狗,出门前,宋瑛给妮妮穿上小狗鞋,挂上肩背牵引绳,自己挎个大大的托特包全副武装地出门了。
乔宝蓓还是头回跟狗一起出门,心里不免多几分新鲜感,看见它肩背上还有个方方正正的小机器,好奇地眨眼:“这上面挂的什么啊?”
“你说哪个?”
“就这个。”乔宝蓓托起它肩带上的机器指示。
宋瑛解释:“小天才智能手表,用来定位和打电话的。”
“狗也会用手表?”乔宝蓓头回听说,拉开车门不上车,对这件事还意犹未尽。
“本来是给小孩用的,防走丢,因为市面上没有合适的宠物定位器,所以我就买来给妮妮用了。电话自动就能接,定位也是随时更新,挺方便的。”
宋瑛说着坐上车,乔宝蓓才跟着上了主驾驶座。手里开了引擎,但还没转动方向盘,满心满眼透过后视镜看宋瑛,讷讷接话:“现在都这么先进了,手表还能用来做这种事。”
“是呀,现在城市里的小孩基本人手一个。”宋瑛反应过来,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你不知道?这玩意广告可火了。”
乔宝蓓不是很喜欢这种被人发现自己一无所知的感觉,显得她很笨很不明事理,她心里窘迫,却又不好装腔作势,只能干笑两声坦诚地说自己不了解。
“也正常,我们都过了戴这玩意的年纪了,你又没孩子,毛孩子也没有,不了解也正常。”宋瑛不咸不淡道,没发现她的窘态,自如地给了台阶。
乔宝蓓心里稍缓,又问:“家里的监控还有这个……怎么查定位?”
“简单呀,下个APP就好了,手机里随点随看。”
手机里……
乔宝蓓掌着方向盘上路,心里隐隐牵动着一根线,不由追溯以往并未深究的蛛丝马迹。她脑子很乱,差点闯红灯,好在及时收回思绪,在白线以内缓缓停了下来。
她心里是不信的,不信乔星盛说的话,可经今天在宋瑛家的比较,她也实在觉得家里设置的那些监控太多太奇怪了……她又不是妮妮,不是小狗,为什么要安装那么多监控盯着她?还说知道她通常在哪里……意思不就是经常看,所以了如指掌。
既然他会看监控,她偶尔装不在家出去打牌,他不是也会知道?可是这么多天日子过来,他就从来就没发现过。是不是说明也不是经常看,只是他随口说说的?
乔宝蓓越想越觉得混乱,透不过气。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坐直梯抵达商场一层,她们先去奶茶店拿了提前订好的奶茶,再逛到一家
奢侈品店,给妮妮挑一条漂亮项圈。有巧言令色的sales在场,乔宝蓓再怎么漫不经心也不会引人注意。
一路出神到餐厅,宋瑛大出血买了大包小包几近拿不到,唯独她手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从家带来的精致小巧的miumiu褶皱包。
宋瑛很讶异,点完餐后不由关心起:“亲爱的,你是心情不好吗?感觉你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的。”
先前她们有几次出来逛街,乔宝蓓向来是看上什么买什么,也不顾款式是否乏善可陈、家里已有同样的,就是花钱买个快乐。贯彻“来都来了哪有不买”的理念,指哪儿买哪儿,有时甚至只为观赏sales的包装,美名曰肉眼看着解压。
宋瑛听得叹为观止,被她的豪横折服,所以当她一旦两手空空,很难不起疑虑。
乔宝蓓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心底发虚:“没有,就是在想一些事。不过已经想通了,先吃饭吧。”
她搪塞得拙劣,但宋瑛也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被建立的壁垒堵在外头,她料想大概是不能谈的话,便没有继续追问,心照不宣地谈起别的话题,翻过这篇。
乔宝蓓也不想扫她的兴,放下手机专注彼此间的谈话。有阵子没见,有的是要聊的话,何况她们圈子不相交融,趣闻轶事新鲜感常有。
逛街聊天是给精神做按摩,不代表穿着高跟鞋走一天不会累。乔宝蓓习惯穿6厘米以上的,这样会显得她高一些,但在商场走动完全是在负重前行。
她咬着牙捱到上车换平底鞋,稍微缓过劲,开车送宋瑛到家。和妮妮笑容满面地招手挥别,看宋瑛牵着毛绒绒的白团小狗消失在视线里,她难遏心里的空虚,驱车回到家。
今天傅砚清没给她打电话,兴许是在忙。
她没有给他报备,他也没来问一句,是不是证明他不仅没发现,也没有经常看监控?
——一整天下来,她都在想这种事。烦透了。
乔宝蓓点开乔星盛的页面,主动去添加好友,弹出的窗口却显示“该用户不可添加”。她掌着手机,感觉腕骨都泛出麻痹感,深吸口气,还是主动去找乔朵旁敲侧击。
乔朵在半个钟头后给她发了语音,说乔星盛没什么事,不就在学校上课吗?
收到语音,乔宝蓓还想再问点什么,但输入框里编辑了删删了编辑,最后还是没能再发去一句问候。
她退出来,盯着乔星盛的页面很久,快凝视出窟窿,在那行号码里隐约琢磨出一串像是电话号码的数字。没多想,划开左下角的电话图标,一一对照着输入那串数字,点了拨打。
客厅有摄像头,她感觉不自在,所以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给他拨去电话。
她这辈子还没被谁删过好友呢,有她号码的人,恨不得天天跟她联系,隔三差五约她玩,更别说是男人了。通常是她觉得这段关系让人厌烦了,没必要维持了,才单方面去删人。
乔宝蓓心里不忿,但也没把他划入可接触的男人行列里。他太年轻,身上浮泛着和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味道,像可以照拂的弟弟,玩闹的弟弟,是她可以稍微做主去调动的下位者,所以一旦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她会格外觉得生气。
忙音响起,乔宝蓓已经想好要去质问的话,接听以后,她绷紧腰,聚精会神一口气道:“乔星盛,你吃我的玩我的一走了之就把我删了?”
“是你?”他的呼吸明显滞空了下。
“对啊,是我,你干什么了,删我好友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发的内容又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给我说清楚?乱七八糟的,跟我开什么玩笑……”
她嘚嘚一顿输出,乔星盛本来是想挂断,或是终止她说的话,让她别再联系。
可在听见她充满生机的声音以后,他却本能将手机稳稳贴在耳边,狠要全盘凿入耳膜里。
原来她没什么事。
……甚至依旧是不知情的状态。
乔星盛很难描述当下的心情。他分明被她连累,遭她丈夫的恐吓无端受了伤住了院,为什么还要在意她知不知情,有没有事?
毋庸置疑的一点是,她的丈夫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擅于在她面前伪装。她定然不会有事,无非是被这种衣冠禽兽圈养在领地里足不出户。
……而且说不定她自己都乐在其中,甘愿被这种男人养着。
挂掉,现在挂掉。割席,切断所有联系方式,对彼此都好,也是对他的人身安全负责任。他有什么立场对她提醒她的枕边人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她不信,他岂不是里外不是人,但她万一信了,岂不是会陷入深刻的恐惧里?
她不像他,她还要和她的丈夫一起生活。
乔星盛呼吸微促,张了张口,皮肉撕扯感还隐隐发作。他必须张着嘴,因为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喘不过气,鼻腔只有浓厚的血腥味。打到这种程度,他理应报警,但那个男人抓了他的命脉让他无处控告,也不是报警就能解决得了的人。他只能认命去医院疗伤,请假在外面待着。
疼痛牵扯神经,耳鸣不断作响。他该挂电话的,当做无事发生什么都不说,但……
他大概是疯了,竟然还关心起这种愚蠢的女人。
乔星盛闭了闭眼,选择撒谎:“抱歉,是我朋友的恶作剧。我没发现,没收到你的消息。”
“那你发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乔宝蓓皱眉,不是很吃他这套说辞。
但隐约间,她又觉得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好像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她放软语气,小声咕哝:“也是你朋友的恶作剧啊?”
“不是。”乔星盛否然道,喉结微动,心脏狂跳,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字面意思,那些话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认真和你说的。”
“你信吗?”
话音甫落,笃笃两声,厕所门被人敲响。
乔宝蓓心头一悸,偏过头,看到雾面玻璃门上有影影绰绰的人影。
第35章
敲门的是刚来的佣人,不太懂规矩。
乔宝蓓心有余悸,面色紧绷地看着佣人,想张口训话,但又觉得不必要为难,挂了电话沉默着从洗手间里出来。
晚上她又给乔星盛拨去电话,但他没接,发来了短信给她,大意是让她注意安全,他这段时间不会再联系她了。
乔宝蓓看着短信,觉得无比荒谬,可她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泛起涟漪,感到一阵后怕。
她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但捱到夜里八九点时,又因为饿肚子睡不着觉,只好让人把饭送到楼上。
胃是情绪器官,被温温热热的粥填饱后,乔宝蓓也没那么不安了,看些电影电视剧转移注意力,放空大脑,她大脑涌上困意,直接扑到床上,想着也许睡一觉会好的。
傅砚清明天下午就回来又怎么样?他总不能,总不能是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回来,睡一觉就好,睡饱了早起再想法子。
乔宝蓓抱着绵软的枕头,骑在上面睡在正中央,呼吸逐渐放缓。
在她进入深度睡眠后的半个钟头,一辆商务车开双闪停在别墅楼底。提前得到消息的佣人在楼下候着,对风尘仆仆的男人嘘寒问暖,主动详尽地报备这两天家中的事宜。
听旁人讲述已知的事,傅砚清面色平静,没太多反应。
对年近四十岁但身材体貌仍健壮的男人而言,两天连轴转的疲态不会显现得很明显,尤其他的肤色偏棕黄。但他面无表情时,会让人难以接近,揣度不出情绪好坏,很难看出对话题是否兴致缺缺。依照三年以来的
相处经验,没喊停,就得一一据实报呈。
说到晚饭吃的是海蟹粥,一言不发的男人这才开口:“没吃完,还有剩的?”
佣人:“对,刚要倒掉。”
傅砚清低眉卷起袖口,语气平淡:“不用倒,热一下盛出来我吃。”
佣人顿了顿,说好,转身去厨房把热好的粥摆到桌上。
在飞机上,傅砚清已经吃过晚饭了,为了保持良好的身材体脂率也鲜少吃夜宵,但分隔两地,隔着极大的时区时差,他很久没能和乔宝蓓共进餐食,就想尝尝她晚上吃过的粥。
重新热过的海蟹粥要比刚煮好的软糯,吃到见碗底,已经撑着胃了,他打算上楼看过乔宝蓓,下来再稍微健健身。
夏季日夜奔波免不了出一身汗,傅砚清到主卧远远地眺了眼床榻上的人,褪了衣物到浴室简单冲洗后再折返回来,借微弱的床头夜灯,以目光仔细描摹她的模样。
看着不去碰她,让她安静睡好,不够,用手摩挲真丝被下的腿肚,仍不够,俯身撑掌去嗅她呼出的气息,轻轻碰她的鼻尖,吻她的唇,也远远无法满足。
再如何浅尝辄止,到最后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吮她每寸.肌肤,额顶,眼皮,柔软的唇,光洁修长的脖颈。
吻到她眉头皱起,意识从梦里抽离,睁眼看到他而惊醒:“傅砚清……?”
认出来后,他分开她的腿更义无反顾,乔宝蓓呼吸微窒,下意识伸手去挡他的脸,胸腔起伏很大。
“你干什么……啊!”
傅砚清双唇湿./热,眼底缭绕着意犹未尽的黑雾,握着她的腕骨,阖眼又去吻了吻指骨。
他的下颌有细微的毛刺,不算明显,但扎到她的手了。乔宝蓓望着他,思绪渐渐清明,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否在做梦。
但相同的事情已经发生不止一次,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像一只莫名其妙就舔人的狗……
乔宝蓓甚至来不及怕他,只想阻止:“别这样,傅砚清你别这样……唔。”
傅砚清扣住她的后脑吻住双唇,将她所有要说的话连带呼吸也攫取堵塞。他欺身而上,厚重的大雪又覆来,透着一丝水雾的冷,富满肌群的强健体魄是她以一掌、一句话也无法抵挡得住的。
他举止强石更,偏向主导,听那泠泠的声音,已拨得她足可纳他,诚实地有了呼应。她退无可退,却又被他悉心轻柔地照料,不觉一丝痛感,很快就有了爽到头皮发麻,脚背绷紧的感受。
被男人握着脚踝,分成一字,再开灯去看,乔宝蓓羞得想捂住脸,闭上眼,但他又翻身把她置放在上,与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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