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演绎法 第76章

作者:时汀 标签: 欢喜冤家 现代情感

张言澈道:“对,我也这么觉得。但齐宇明这人城府深,是不是装的谁知道呢。而且他两次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也太巧合了。”

贺寻点点头:“现在齐宇明的嫌疑最大,但还有一种可能不能忽略,凶手可能暂时还没有出现在我们视野中。”

他说完,其他人都脸色难堪,纷纷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这样,那范围太大了,他们很难快速锁定真正的凶手。

但谁也不能否认,贺寻说的有道理。

“还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沈岁寒指了指监控画面中的小丑,道,“第二起案件受害人被刺19刀,现场有大量血迹,但现场痕迹除了证明凶手是穿着小丑服的人,没有留下凶手本人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被血迹染脏的遮挡物。”

“可是根据监控画面,小丑返回后身上非常干净。而且如果他身上沾有血迹的话,一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恐慌吧?”

“真的哎。”被他这么一说,张言澈也发现不对劲了,“我们检查了整个游乐园和周边,都没有发现凶手遗弃的衣服。那……”

沈岁寒指了指小丑的肚子:“这里,仔细看他和死者离开前和他独自回来以后的视频,不觉得这里看上去更鼓了么?”

“啊——!”张言澈恍然大悟。

但他想到那个画面,不禁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将染满鲜血的血衣藏在身体上?也太恐怖了吧!

“这么说的话,如果盖上肚子这里,齐宇明的身材和凶手就不符了吧?”

沈岁寒点点头:“如果凶手是我们已经见过的人,那么戴峻和蒋赫更符合凶手特征。”

-

第三起案件。

凶手作案的间隔明显缩短了。

只是,这回的犯罪现场,与之前的有所不同。

在现场勘察的警员皆是神色沉重,尤其在警局呆的时间久的老警员。

——谁都忘不了三年前那个至今未能侦破的连环谋杀案,那个连环凶手,Artist。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清洁剂刺鼻的味道。

这个味道唤起了许多人当年沉重的记忆。

一尘不染的房间,一切都干净、有序,如果不是围起的警戒线和房间内拥挤的警员,任何人看到屋里的景象都会认为温馨漂亮,以为它的主人只是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只是,她的睡姿格外诡异。

女人安详地坐在沙发上,沙发被已经干涸的血迹染成褐红色。

她的胳膊架在扶手上,双手交叉,看似随意地搭在大腿上。女人半裸着胸部,脖颈处带了一串血红色的玛瑙项链。她毫无血色的脸以一种奇怪的角度靠在自己的右肩上。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女人的脖子被人残忍地折断,才能扭曲成这个角度。

但脖颈处的伤并不是致死原因,更像是为了将她摆成这种奇怪的造型而故意为之。

稍有些绘画基础的人看到这个场景,大概会联想到毕加索的一幅画——

《梦》。

女人的手腕上被人用刀刻出一个“A”字血痕,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支颜色鲜艳的红色康乃馨。

“是他么?”

这是沈岁寒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对老徐说的第一句话。

他面上虽然看着平静,心底却是波澜汹涌,五味杂陈。

看到案发现场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三年前的Artist案,老徐是主要负责的法医。

他朝沈岁寒严肃地点了点头:“和三年前的案子一样,是相同位置锐器创伤导致的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死者手腕处的‘A’字标记也和当年的一样。就连凶手清理现场的手法和使用的清洁剂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老徐顿了顿,又道:“不过……”

“不过?”

老徐沉默了片刻,道:“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回的死者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凶手虽然做了清理,但似乎没有三年前做事利落了。之前的几起案子里,除了……除了小岑,几个受害者都没有任何反

抗的痕迹。”

他说完,忍不住看了沈岁寒一眼,而后再次陷入沉默。

沈岁寒也沉默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默默地盯着眼前诡异的场景。

许久,老徐振作精神,拍了拍沈岁寒的肩:“别想了,先干活吧。至少……凶手再露头,我们就有机会抓住他了。”

沈岁寒颔了颔首。

“受害人特征与近期连环案的受害者特征相同,并且现场都留有一支红色康乃馨。”他朝沈岁寒比了个“3”的手,:“现在有三种可能。一,这三起案件都是Artist所为;二,小说模仿犯和Artist分别作案,只是刚巧目标类型相似;三,两人有联系,故意挑选相似的死者,把它当做一种互相联系的方式。”

……

与此同时。

霖城周刊的编辑邮箱里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内容——

【我就是Artist。】

下面,附了三起案件现场的照片。

第57章 心动系数57%签名“A”。

山岛美术馆。

位于霖城东江区的美术馆路,是近期新晋的网红打卡圣地。

美术馆负一层正在举办以俄国巡回画派为主题的展览,绘画流派偏向小众,所以前来参观的人也不多。

场馆里冷冷清清。

岑绵今天主要是来陪余诺诺逛展的。她对俄国巡回派的作品没什么兴趣,兴意阑珊地跟在余诺诺身边。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余诺诺问岑绵:“你和你那个帅哥邻居有什么新进展吗?”

岑绵反应半天余诺诺说的是谁,终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沈岁寒。

一想到他,岑绵更加郁闷。她摇摇头:“应该不会有进展了。”

“为什么?”余诺诺疑惑地问。

“他喜欢那种成熟干练的女孩子,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余诺诺不满:“你怎么啦!你很好呀,他也太没眼光了!”

余诺诺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不过……其实你也可以试试那种类型。”

“啊?”岑绵疑惑地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余诺诺朝她嘻嘻一笑,一只小手拍到她的屁股上,“你不会自己都没发现吧?你身材超好啊,前凸后翘的,试一下那种成熟的风格,肯定别有一番韵味。”

“你——!”岑绵脸颊一红,正想把便宜占回来,余诺诺反应迅速,三步并两步和她拉开距离,还不忘朝她wink了下,伸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嘘,这里是美术馆,别闹。”

岑绵气乎乎瞪她一眼。

见岑绵不打算“报复”回来,余诺诺才安心地回到岑绵身边。

岑绵趁她不注意,拧了把她的腰,这才心满意足。

她对余诺诺道:“我才不要呢。我虽然喜欢他,但我也不会为了得到他的喜欢变成其他人的样子。我就是我,如果他不喜欢这样的我,那就算了,只能说我们两人没有缘分。”

余诺诺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不过,我打算和他说清楚了。”岑绵歪着脑袋,对余诺诺道,“我想和他把所有话都说清,把自己的想法真实地表达出来,不想再一个人装在心里了。只是……这样可能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岑绵想了很久,认为自己还是应该将埋藏在心底的心意传达给他。

不论是她对他的喜欢,还是她对他因为姐姐而照顾自己的做法感到介意,她都想如实地传达给他,就算结果很可能是他们两人渐行渐远,最终走散。

但岑绵没法将所有的心意都埋藏在心底,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想,如果两个人都藏着心事与对方相处,也没法称得上真正意义的朋友。

假如他也珍惜他们之间的情谊,即便只是友情,那他们一定可以共同想办法度过。

“宝,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余诺诺认真地对岑绵道,“朋友做不成就不做了,又不缺他一个朋友!你放心大胆去说,最差能怎么样?到时候姐妹给你开个单身party,找二十个优质单身帅哥,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喜欢一堆就选一堆!”

岑绵心底涌过一股暖流,孟微和余诺诺这些好姐妹的话都像是一种无形的支撑,使她格外安心。

她用力地点点头:“好!”

两人边聊边逛,很快,逛到了展区最后一部分。

这是余诺诺最期待的部分,展出了多位画家真迹。

她没再和岑绵聊天,专心欣赏起画来。

岑绵没有打搅她,安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画。

不过她对这个画派的作品确实提不起兴趣来,只有几幅符合眼缘的抑或余诺诺格外喜欢的,才会多看几眼。

最后两幅是余诺诺最喜欢的画家阿布拉莫夫斯基的作品。

余诺诺看得痴迷,岑绵也不由认真了几分。

《流放》是阿布拉莫夫斯基最出名的一幅历史题材画作,描绘的是17世纪俄国宗教分裂的历史篇章。画面构图紧凑,色彩清冷,里面的人物真实、生动,给人一种波澜壮阔、悲凉肃穆之感。

岑绵欣赏着,目光渐渐落到画家的签名上。

他的签名喜欢隐在作品之中,如果不仔细观看,很难发现他的签名。

岑绵看到他的签名时,不由地愣住了。

阿布拉莫夫斯基的签名很有特色,尤其是开头的字母“A”,要比后面的一串字母大许多,写法也很特别,很有个人特色。

岑绵蓦地想到沈岁寒曾和她说过,姐姐的那起案子里,凶手的签名是个很特别的“A”。

“你知道嘛,阿布拉莫夫斯基曾说过,他的名字是‘A’开头,‘A’是希腊字母中的‘Alpha’,是万物的开始。死而复生,生而复死,万物不息。这也是他绘画作品的旨意。现在再看他的画,是不是有种很广袤的感觉?”

余诺诺朝岑绵wink了下,得意洋洋地给她讲解着画作。末了,她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不是我说的,我是之前看Hades大神的讲座,他提到的。哎,大神就是大神,对艺术品的理解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望尘莫及的。”

岑绵愣了愣。

“你是说……蒋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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