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小素
程蕊蕊羞涩地点了点头:“嗯,我没有谈过恋爱。”
贺秦:“那你还是处女吧?”
程蕊蕊脸红道:“当然。”
“不过,你怎么问这个啊?”
贺秦也觉得自己有点急了,转移话题道:“你今天真漂亮。”
他看着她:“不对,是每天都很漂亮。”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程蕊蕊面前,装作羞涩的样子,试探着开口道:“我能抱你一下吗?”
程蕊蕊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下头。
贺秦抱着程蕊蕊:“我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处女的味道,令他疯狂。
而且她还是政法大学的大学生,他还没睡过真正的大学生呢。
他低下头来,想亲她。
程蕊蕊觉得太突然了,她躲了躲:“我们慢点来行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贺秦松开程蕊蕊:“好。”
他很有经验,知道怎么放长线钓大鱼。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明天来看你。”
贺秦走到面馆门口,转过身来,笑了笑对程蕊蕊说道:“蕊蕊,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没有女人不爱听这样的话,程蕊蕊跑过去,踮起脚尖,迅速在贺秦脸上亲了一口,又羞涩地低下头来不敢看他。
程蕊蕊关上面馆的门,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
她开心极了,她光着脚,抱着花瓶在房间里跳舞。
百合花已经全部绽放开了,像她的爱情一样美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更喜欢含蓄一点的他,她更喜欢那个会默默送她鲜花,默默送她情诗,默默为她准备蛋糕的他。
她爱那个什么都不说,默默用行动守护着她的他。
而在面馆里,她是付出的那个,她送他围巾,给他做雪菜肉丝面,每天等着他来。
程蕊蕊又觉得自己的纠结没什么意思,不管是面馆里的他,还是默默守护着她的他,不都是同一个他吗。
贺秦从面馆走出来,往政法大学的方向去了。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少数几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还开着。
他的手机响了,低头看了一眼,又厌恶地挂断了,对方坚持不懈地一遍遍打来。
他无奈接通,对着电话骂骂咧咧:“你不就是要钱吗,等过几天,三百块够了吧。”
“打个胎而已,去什么公立医院,不嫌丢人啊。我哥们知道一个私人诊所,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
“老子哪有空陪你去那种脏地方,那种打胎的黑诊所都是些不检点的女人才会去的。”
他挂了电话,骂了声操。回头看了一眼,看不见面馆了,站在路边点了根烟。
旁边地上坐着一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正抱着一碗老坛酸菜牛肉泡面,吸溜吸溜地吃面。
流浪汉闻见烟味,将手上的叉子插在塑料面碗里,笑了笑说道:“给我也来一根吧。”
贺秦嫌弃地看了流浪汉一眼:“滚蛋,别搁在碍人眼。”
流浪汉放下面碗,从随身带着的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布包里拿出来半根不知道在哪捡来的烟,用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我自己有。”
又得意道:“还是中华的。”
贺秦吸完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朝流浪汉身上吐了口口水,转身准备走。
流浪汉突然叫住他:“嘿嘿,我知道你,你跟前面面馆里面那个女的在一块,对吧。”
贺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流浪汉。
流浪汉吸完烟,端起旁边的面碗喝了口汤,用袖口擦了擦嘴上的油:“那女的,你别看个子小,身材其实好啊,我看那胸不小,腚也大,跟当年我们下洼村的村花一样,走路的时候一摇一晃的,嘿嘿嘿。”
“还有我们村里的那个寡妇,寡妇的男人跟村花偷情被打死了,寡妇带着个孩子,我有一次把那个小孩锁在他家屋里,把寡妇拖进旁边的玉米地里。那个滋味,嘿嘿,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贺秦走过去,一脚踹在了流浪汉的身上:“你他妈有病啊。”
流浪汉手上的面碗泼了出来,一半泼在了他身上,一半泼在了地上。
贺秦指了指流浪汉:“别他妈用你这张脏嘴说她。”
程蕊蕊她是一个那么纯洁神圣的处女。
流浪汉被踹了一脚也不觉得疼,也没觉得自己尊严受辱,笑嘻嘻地捡起地上的面碗,将里面剩下的一点面用手指扒着吃掉了。
觉得没吃饱,又在地上抓起几根泡面塞进了嘴里。
贺秦觉得恶心极了,转身就走。
这时,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突然从街角转了过来,为首的那人抓着贺秦的衣领就把他往小巷里面拖,力气之大,跟拎小鸡似的。
这三个男人身强体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句话也不说,上去就把人往死里揍。
贺秦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也是个混的,一眼认出来,这三个人是职业打。手,跟这种人对打,自己只会被揍得更狠。
贺秦抱着头蹲在角落里不敢动,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主。他就是个小混混,就算是泡女人,也大多捡一些穷苦的打工妹。
那些女人不会有能耐叫得动这种级别的打手。
贺秦被揍得吐了口血,终于想明白自己得罪了谁了。
他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咖啡厅里看见的那个男人,那双令人寒冷和窒息的眼睛。
他其实要是早知道那个极品美女是个有主的,他才不会去主动搭讪。先不说挨了人家男朋友这一顿揍。那种有主的女人肯定已经被她男人睡过了。
他只喜欢处女,被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都是肮脏货色,倒贴给他钱他都不会硬。
贺秦被揍得趴在地上起不来,抱着为首的那人的小腿,哭爹喊娘地求饶:“大哥,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收拾地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三个打。手才停下来,转身走了。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流浪汉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贺秦,狠狠在他背上踹了一下:“叫你狂,下次还敢欺负老子不。”
“刚才那三个人都是老子派来的。”
“把你身上的烟拿出来,快点。”
顾修然接到李秘书的电话:“好,辛苦了。”
挂了电话,顾修然走到阳台边点了根烟。他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胸口露出一小片皮肤。
今天天气有点冷,他把窗户都打开了一点,冷风直往领口里钻。
他却不觉得冷似的,站在阳台边没动,一口一口抽着烟。
烟头忽明忽暗,烟雾缭绕中能看见满天星辰。
以前宋柔最怕他跟人打架,还吓哭过好几次。
有一回她给他贴创可贴,边哭边说:“你能别跟人打架了吗,你打架的时候好吓人,眼睛都是红的,我害怕。”
所以后来他很少跟人动手了。
他一般都砸钱叫别人动手。
这也怪不得他,是那人渣不长眼睛,公主殿下的主意也敢打。
他没让人把那人渣的命根子剁了,就已经很仁慈了。他觉得自己不愧是一个斯文儒雅的大学教授。
手机响了一下,顾修然看了一眼,眼里的冷峻瞬间褪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声音低柔,似情人间的呢喃。
“喂,想我啦?”
第55章
政法大学体育馆旁边原本有个舞蹈馆,可惜已经废弃多年了, 里面一直空着。
校方觉得这么大块空地放着浪费, 于是准备改造一下, 把空置的舞蹈馆拆了,建一个健身馆, 以强健学生们的身体素质。
一个月前动的工,旧的建筑已经被拆掉了,现在正在打地基。
工地周围一圈被复合木板围着,只留了一个进出建筑工人和建筑机器的门,不会影响到学生们的学习和生活。
寒冬十二月,建筑工人们身上只穿着秋衣外套和裤子, 却还觉得热, 他们的体力消耗太大了。
泥水匠刘立军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继续蹲在地上砌水泥。
他的毛巾本来是白色的, 现在已经被汗水浸的发黄了。
有工友不解地问他:“刘立军,你怎么总喜欢买白色的毛巾啊, 一点都不耐脏。你该买深蓝色或者深绿色的, 一条能顶白色的两三条用。”
刘立军笑了笑:“我喜欢白色的。”
他没再多说什么, 他本就是个不爱讲话的人。
工友们都很喜欢他, 因为他这个人特别实在, 他干活从来不偷懒,还经常帮着别人干, 什么脏活累活一点不嫌弃, 也从不挑三拣四。
工头走过来:“大张, 你去把中间那块的水泥基线重新量一下,我怎么看着有点歪。”
大张不想去,因为那边是暴露在太阳底下的,一点阴凉都没有,没人愿意去:“工头,我手上的活都没干完呢,得赶紧赶出来。”
工头又指了指一个工人:“你去。”
那人说道:“我背上过敏了,医生说不能晒得太热。”
工头正想发作,刘立军直起腰来说道:“我去吧。”
他说完,拎起自己的工具就过去了。
一个工友小声对刘立军说道:“你傻不傻啊,太阳底下多热。”
刘立军:“他背上过敏了。”
工友切了一声:“你听牛强瞎扯,他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天天就知道偷懒。”
刘立军没说什么,拿出卷尺蹲下来开始干活。
他话不多,通常要是没人主动跟他说话,他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他喜欢沉默着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