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瑾余
不过当事人很是淡定,毕竟这地方她经常去,去得太多,哪怕作品再好也是要挨骂的。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这段时间网上的骂声少了,竟然感觉很和谐,唐晚想了想,大概是那个护短的男朋友在背后搅弄风云,她抿唇一笑,由着他去。
樊客影视就下半年工作计划展开股东大会,会上周老大总是走神,丝毫没有以往的精明干练,等员工说得口干舌燥之后,他才懒洋洋的“嗯”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持续一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唐晚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收到继妹唐青发的信息:爸爸病了,想见你,在市医院。
唐晚神色冷淡,慢悠悠打字:病了就看医生,找我干什么,我很忙。
把手机丢在一边,根本不想理会。
不是她冷漠无情,只是自己这对父母实在太让她失望了。
父亲唐嵩虽然没有魏香梨那么爱钱爱得毫无底线,但是他是一个自私且极其可怕的人,他曾经做过的那件事,唐晚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她几乎忙得抽不开身,几个大制作一下子砸在她头上,各种各样的电话和接见应接不暇。
最终,她从堆积成山的资料里抬起头倒在办公椅上大口喘气:“累死我了,周岩这是压榨!奸商!”
张禾芮觉得好笑:“老大是看你和宴总的关系上特意走后门照顾你,你还不乐意,你是没见着郭琪这两天的嘴脸,快怄死了!”
唐晚一愣,忽然坐起身看张禾芮:“这不像是郭琪的风格,她会眼睁睁看我好?我总觉得她在憋什么坏主意。”
“瞎操心。”张禾芮笑着扬了扬手上的电话:“罗管家的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了,你的金主正在家里抓心挠肝的想你呢。”
唐晚有些不好意思,张禾芮笑得更欢:“宴总的车就停在公司楼下等你,快下去吧。”
“行,我去跟老大说一声。”唐晚顺便把一摞厚厚的资料放在张禾芮办公桌上,果然看到她脸色发苦,唐晚好笑的拍拍好友的脸:“走啦。”
她的办公室距离周岩办公室不太远,下楼是顺路的事儿,进去说了这事后,周岩随意的看她一眼,淡淡说:“这种事以后不用跟我说,随便你。”
唐晚愣神,这么自由的吗?
她一直觉得周岩和宴非白的关系似朋友,又不像朋友,现在更弄不明白他的态度。
唐晚自上次宴会后就没见过宴星沂,也没有问过宴非白,自然不知道宴星沂是宴非白的亲妹妹,所以也不知道老板其实暗搓搓喜欢的人,实则是自己的小姑子。
她有些迷茫的下楼,看到宴非白停在路边的车时快步过去,吴女士为她拉开车门。
唐晚上车后立刻被拉住,男人的手指捏住她下颌,首先是一个吻落在她唇上。
她眼珠子溜溜的转,没看到车上有人,果然松了一口气,宴非白低笑出声:“知道你害羞,我让他们在外面。”
唐晚点点头。
宴非白捧起她的脸:“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今天是不是很累?”
她甜笑着把脸凑过去给他看,美色在前,宴非白毫不犹豫凑上去亲一下。
男人嗓音微黯:“工作有那么重要吗?”
她最近有些忙,搞得他都有些反悔把那么多制作交给樊客影视了,最后累的还是她的心肝。
唐晚笑着说:“做喜欢的事当然开心呀,工作重要。”又欢快的在他脸上亲一口:“你也重要嘛。”
宴非白的脸色却并没有好太多,“今天留在庄园好吗?”
唐晚似乎在思索,宴非白的心立刻紧张的提起来。
姑娘看着他越来越紧张的神色,心里好笑,突然想使坏,懒洋洋的靠在他肩膀上:“我考虑考虑喽。”
宴非白一颗心七上八下,也不敢催促,唐晚把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他腿上,宴非白一怔,慢慢的替她揉腿,眸中满是期待。
唐晚觉得他真可怜,心里不是滋味,干脆把另一条腿也放在他腿上,蹭啊蹭的,蹭到他怀中。
宴非白很小心的环着她,看着她不说话,似乎在她等她的决定。
她两只胳膊攀上他脖子,点点头:“留下,我当然会留下来陪你。”
宴非白慢慢勾起唇,嗯一声。
他的下巴贴在唐晚的额角摩挲:“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上次说过要亲自给你做冰淇淋,今天就做好吗?”
姑娘眼睛一亮,很是开心的点头,搂着他的手越发紧了:“宴非白,你真好。”
男人笑着问她:“哪里好?”
“这里,这里。”她嫩白白的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又戳戳他的手臂:“还有这里。”最后点点他的嘴唇,甜甜的亲一口,笑着说:“只要是你,都好。”
宴非白忽然收紧手臂,把脸埋进她纤瘦的颈弯里,汲取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睁开眼,眸中欲色难掩,摁着她的脑袋轻轻揉一揉:“别在男人身上闹,知道吗?”
唐晚偷笑,一本正经的说:“好,知道了。”
之后吴女士进来开车,俩人自然回了庄园,唐晚惦记着冰淇淋,高高兴兴的推着宴非白的轮椅去了厨房。
骆庭和葛御都在庄园,俩人正在二楼的阳台喝下午茶,看到这一幕,神情都有些复杂。
“宴非白自从回国后就成天围着唐晚打转了。”葛御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骆庭失笑摇头:“难道他在英国就没有围着唐晚转悠?还不是天天搜集人家的消息,知道她和哪个男明星稍微亲近一点就大发脾气,最后还偷偷搞人家一顿。”
葛御挑眉,不可置否。
骆庭继续说:“不过最近他的身体情况稳定很多,发病的次数也少了,心理状态虽然没有日进千里,但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也是一件好事。”
葛御听罢终于严肃的点头:“看来回国还是正确的,至少能治宴非白心病的人只有唐晚。”
骆庭点头:“不过光靠唐晚一个人还是不可能治好宴非白的,不然你以为精神病都这么简单,白月光一出场就治愈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骆庭拧着眉思索一会儿:“宴非白坚持认为自己没病,不肯接受心理辅导。不过这方面最近也不用太担心,有唐晚陪着,他的心理已经慢慢好了很多。只是要根治,还得从源头出发,不然现在的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
葛御看向骆庭:“你不能治?”
骆庭是有名的心理医生,很多大医院向他伸出橄榄枝,不过他这个人不喜欢太拘束的生活,并没有选择去哪家医院,只是呆在宴非白身边,做个闲散的私人医生。
对于葛御直白的问题,骆庭面对朋友也没有表现出尴尬,淡然的点点头:“他的情况太复杂太严重,我曾试着催眠他,想挖掘出藏在他内心的病因,可是他的意志力太坚定,根本无法催眠。”
葛御一怔:“连你都没办法催眠,那还有谁可以?”
“或许有个人可以。”
“谁?”
骆庭笑着说:“我小表妹,故茶欢。”
葛御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蹙起眉,骆庭继续说:“故家知道吗?”
葛御当然是知道的,医药世家故氏家族,百年来出过无数著名医生,旗下有无数医药产业,在学术界也是极有权威的。
根据葛御所掌握的资料,故家表面是医药世家,甚至称得上是豪门,但其实很神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直流传在上流圈,不过现在不是问那件事的时候。
“故家我知道,但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小时候曾经在故家学习过,咱们跟在宴非白身边,熟知各个大家族的情况,但是有一点你不知道,我这个小表妹很神秘,她是故家独女,非常聪明,可以称得上是学习天才,在催眠这方面更是神乎其神,她应该可以催眠宴非白,找到病因对症下药。”
葛御点点头:“那你把你表妹叫来啊。”葛少爷平时作威作福习惯了,随随便便就开始吩咐。
骆庭想起小表妹表面乖顺实则有点野的性格,心里好笑,直觉以后见面那一天,葛御应该会被故茶欢气得半死。
“我表妹虽然年纪小,但从不乖乖呆在家里,长辈们对她也很娇惯纵容,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现在不知道在那个国家呢,我得慢慢联系她,而且咱们找她来,得瞒着宴总,他知道了肯定不同意,我们先找唐晚,让她去接触我表妹。”
“行,你看着办。”
**
唐晚端个小凳子坐在宴非白旁边,乖乖把做冰淇淋用得到的食材放在他面前,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他,温柔问道:“会做吗?”
宴非白看着她:“会,学过了。”
“好。”她趴在桌上,歪着头看他:“我看你做。”
宴非白看着这样的唐晚,心里柔情洋溢,忍不住低头亲亲她鼻尖:“好。”
他开始动起手来,认真的模样很严肃,看得唐晚想笑。
男人时而看看身边的唐晚,每一眼都落进她温柔的眼眸中,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宴非白虽然跟厨师学过做冰淇淋,但他终究是一个男人,没有女孩子那么心灵手巧,半天鼓捣不好。
唐晚憋笑憋得难受,为了不让宴非白觉得尴尬,她总再他看过来的时候收起笑意,严肃的看着他手中被毁坏许多的食材。
这么一来,宴非白就以为她不高兴了,更加紧张的想做好讨她欢心,可越是紧张越是做不好。
搞了半天下来,衣服上倒是沾上不少奶油,宴非白脸色黑沉,唐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在宴非白疑惑看过来的时候,唐晚忙捂住嘴巴,正经的说:“没关系,下次做也一样。”
宴非白怕她失望,连忙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的保证:“我一定能做好的,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唐晚觉得自己坏透了,男朋友可怜兮兮的模样为什么怎么看都觉得好笑呢?
她最终还是不忍心看他这么伤神,好好一个大男人,现在为做个冰淇淋眉头都皱得紧紧的。
她用手指头沾上一些奶油,快速点在宴非白脸上,乐得直笑:“不要板着脸嘛,笑一笑。”
宴非白勾起唇,也粘一点奶油点在她唇珠上,慢慢眯起眼看她:“不要闹。”
唐晚不听,把十个指头都沾上奶油,然后在宴非白危险的目光下胡作非为,她把奶油都抹在他脸上,捂着肚子笑得很开心。
宴非白看着她,眼神变得柔和,把她拉进怀中圈紧。
唐晚还在笑,耀武扬威的看着他,欺负了人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他怎么会跟这样的小姑娘生气呢?永远都不可能的,宴非白甚至由衷的觉得,唐晚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可爱的。
男人低下头要亲她,唐晚笑着拒绝,两只手推开他的肩膀:“不要不要,你脸上都是奶油。”
宴非白根本不为所动,轻轻拨开她的手压好,温柔的吻吻她的脸颊,他脸上的奶油沾到她的脸上,有些冰凉软滑的触感,唐晚心里哀呼,早知道就不抹他奶油啦。
男人看着她脸上的奶油,用手指帮她擦脸:“我喜欢你跟我闹,怎么闹我都会让着你。”
反正闹完了,他会替她收拾。
唐晚笑盈盈的看着他,觉得男朋友可真好呀,她好喜欢,忽然扬起头吧唧亲一口,结果亲到一嘴的奶油,两个人都笑起来。
到后来自然是没有做成冰淇淋,宴非白本来是坚持要重新做的,唐晚让他做顿饭补偿,宴非白也答应,不过却在心里下定决心,迟早要给他的晚晚做一个漂亮又好吃的冰淇淋。
洗过澡之后,宴非白去给唐晚做饭,唐晚在宴非白的书房看书。
门开了,唐晚以为是罗管家或是吴女士,随意问道:“有事吗?”
她没抬头,自然没有看到进来的人其实是宴星沂。
宴星沂并没有出声,而是好奇的站在原地看看唐晚,那姑娘穿着她哥哥的黑色衬衫,长长的头发柔顺慵懒的散落在腰间,她长得很漂亮,美丽得令人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