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树梨花一溪月
周围有年轻的男人向这边行注目礼,被褚凤歌一一瞪回去,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笑容,‘这件事,我看,还是应该告诉子墨……’
‘嗯,好。’
‘什么?’原以为她会反对,谁知竟答应的如此平淡?这丫头,今天果然是怪怪的!
‘我觉得,是应该告诉他。’云瑄很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今天一惊一乍的楚人哥哥,果然可爱许多!
褚凤歌被她笑得没脾气,只好掏出手机打给那各远在北戴河的陈子墨,谁知一一
‘你说什么?’褚凤歌的大嗓门成功的惹来其它顾客的又一次‘关注’,云瑄只好堆起笑容,朝四面八方的怒视微笑致歉。待到褚凤歌停止了他的‘机关枪扫射’,云瑄的脸部肌肉也快僵掉了。
‘子墨他怎么了?’让他这么惊讶?+
‘那小子!’褚凤歌气吼吼的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豪爽的好像在喝啤酒,‘再过2个小时到这里!’ ‘啥?’她忍不住也是一声低呼,不会吧?他昨天才出发而已,竟然这么快!
‘哈,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子墨,够果断!’褚凤歌‘啪’的一声放下杯子,右手在腿上重重一拍,‘走,咱们去找个好地方儿等他,慰劳一下那个‘千里江陵一日还’的倒霉孩子!’
‘哥……’什么叫倒霉孩子啊!
‘呵呵,小瑄,我看子墨这小子,算是栽你手里了。’褚凤歌嘿嘿的笑着,朝她竖起拇指,‘估计是跟他爷爷挑明了,这才紧着往回赶,听他的意思,大概知道这事儿是谁搞的鬼了。’
‘弄清楚了?’
‘嗯,看样子是的,咱就老实等着吧。’褚凤歌拉着她起来,‘今儿哥哥带你吃顿好的。’
‘哥,你哪次带我吃的不好啦?’
‘哈哈,还是我妹会说话!’
‘不,还是我哥体贴人!’
……(此处省略互相吹捧的500余字……)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头释疑——正式秋意正浓时,陈子墨刚刚离开一天,各种算计和阻碍接踵而来,到底意欲何为?
本应伤心失落,本应后会离开,本应感叹着‘江湖秋水多,鸿雁何时归?’可是,她是谁,他又是谁?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无聊伎俩,何足惧兮!
38 文章憎命达
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一一杜甫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以下是正文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在这家以滇菜为主的食府,褚凤歌和云瑄,等来了风尘仆仆的陈子墨。
他还是离开时的那套衣服,细碎的凌乱褶皱,满身的疲惫风尘,只有一双晶亮的眸子,坚定如昔。一进门,他什么都没说,只把外套卸掉,衬衫解开了几粒纽扣,往宽厚的沙发里靠着,左手搭住额头,阖了眼仰头休息。
另外两个人见状,也没有多做打扰,只在一边轻声的偶尔交,间或把目光仔细的扫过那道疲倦的身影。不过一刻钟,陈子墨已经坐直了身体,精神奕奕的看着他们微笑了,褚凤歌倒还好,对他这番功力早就见怪不怪了,反而是云瑄,惊讶于他恢复精力的神速。
不过转瞬,她已经明白,以他这样的年纪能够有今日的成就,如何会没有过人之处呢?她以前见到的陈子墨,大概都是这‘一刻钟之后’的陈子墨,想必他每次都是在恢复精神之后,才出现在她面前吧,这也是他的体贴。
‘我说子墨,你不是一夜没睡,跟老爷子摊牌来着吧?’褚凤歌有点忧心忡忡,这小子不会就是这个状态开车回来的吧?那他可真要感谢今天所有高速路上的司机们,感谢你们很好的遵守了交通规则,让这样一个疲劳驾驶的家伙安全回来。
云瑄递给他一杯温水,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福伯已经回去照顾老爷子。如果她离开……
‘没事。’安慰的笑了笑,陈子墨缓缓喝掉那杯水,淡淡的瞥了褚凤歌一眼,‘差不多吧。’
‘什么?你还真敢啊!’
‘有什么不敢?’他轻笑,眉目间的神采跳跃,依稀又是年少时睥睨一切的反叛少年,只要他想,没有什么不可以。
‘……’褚凤歌无言,自嘲的笑笑,端起酒自罚一杯,‘是我驽钝,子墨既出,谁与争锋! ’
正是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里,时常挂在嘴边的戏言。陈子墨会意的一笑,也把手边的酒仰头喝下。
‘你打算怎样?’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陈子墨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轻描淡写。
褚凤歌挑眉,抬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通常陈子墨用这样的语气讲话时,代表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恐怕这次不管对方是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了,惹怒陈子墨的下场,从来不会太漂亮。
云瑄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默契,心里的焦躁稍稍平复,虽然没有参与那段精彩的过往,单看今日两人的成就,也知道一旦这两个人决定了要做一件事,力量将是何等惊人。
她现在担心的已经不是这件事会否威胁到他和他们的将来,而是担心那始作俑者,是否有足够的准备承受他们的雷霆之怒。
关于她白天的遭遇,褚凤歌已经帮她向陈子墨汇报了差不多,需要她开口的地方已经少之又少,多半的时间是两个男人间的对话,她的主要任务就剩了一件一一吃,当然,在品尝美味的同时,耳朵也没闲着。
陈子墨是周日的时候出发的,为了方便照顾爷爷的身体,还特意带了福伯回去,可是,等他们风风火火的赶到干休所的别墅,那位据说身体一向不好的老爷子,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打太极,动作纾缓有力,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陈子墨当时就意识到,被人设计了!本想掉头就走的,被老爷子的一句话留了下来一一‘已经来不及了。’没错,忌食他立刻返程回京,最早也不过是凌晨到达,只来得及送她上班,却没办法影响任何结果,索性,留下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是夜,陈子墨与爷爷在书房对坐,形同对峙。有关云瑄的背景调查和那份卷宗,还有事情背后的种种算计,全部摊开在明处,一切的一切,已经昭然若揭。
爷爷坐在书桌之后,叼着烟斗,很直接的告诫他尽早放下不切实际的想法,无论他对那女孩子的感情如何的深,都不可能在一起,还是考虑门当户对的张家女儿更现实些。
陈子墨当时轻挑了眉眼,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安静的跟对面依旧器宇轩昂的老者对视,丝毫不让,‘爷爷,我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可以讨论的。’
‘很好,我也是这么认为。张家那丫头就很好,模样周正,处事大方,是个出得厅堂的媳妇。’爷爷颔首,很显然,他们两人对刚刚那句话的理解,并不一致。
陈子墨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心中的那些猜测在此时终于找到了佐证,只是,‘也许吧,不过那与我无关。’
‘啪’的一声,烟斗磕在桌沿上,重重的一声响,老爷子的吼声震天,‘臭小子,什么才与你有关?那个间谍的女儿吗?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爷爷,’陈子墨从椅背当中直起身,灼灼的看向地面,‘那些卷宗说明不了什么,充其量也不过是怀疑,何况她只是那个人的女儿!’
‘‘只是’那个人的女儿?’老爷子吼吼的喘气,‘你知不知道,就凭着这个‘只是’,那些人就可以把你从现在的位子上掀翻,到时候,没人会记得那些怀疑,他们记得的,只会是‘间谍’!’
‘罪不及家人,爷爷,如今早已不时兴连坐了。’陈子墨抿了抿嘴角,仍然不愿放弃。虽然他知道爷爷说的没错,官场上的事,有时候一个‘可能’已经足够掀起滔天巨浪,跟本没人去计较到底是‘怀疑’还是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