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千流
田安安勉强也算个过来人了,深更半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呆在同一个房间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是不言而喻的。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浑身的血液却在瞬间凉透,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头脑里蔓延开。她对这个男人的恐惧深入骨髓,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直都是。
尽管两个人之间已经有过男女升华层次最高的关系。
封霄打量了她片刻,接着便回身坐回了沙发上,淡淡道,“去把自己洗干净。”他点了一支烟,袅袅烟雾后的目光随意一扫,落在刚刚被佣人送进来的衣物上。
田安安嘴角一抽,看了看那些衣物,看了看封霄,又看了看那根静静躺在地板上的金属链子,最后只能选择认命地妥协。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欢乐的日子总会来临……总会来临。她现在还没能力除暴安良为民除害,且让这个变态再嚣张一段时日,小不忍则乱大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卧槽,不就睡一觉么,眼睛一闭一睁也就过去了,虚个ball!
自我催眠了两秒钟,田安安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接着便大义凛然地过去拿换洗衣物。垂眸一看,安安顿时目瞪口呆。只见紫檀木雕花托案上躺着一件纤尘不染的男士衬衣,在灯光下几乎透明。
“……”她被哽住了,抬起眸子怔怔望向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男人,斟词酌句艰难开口“……封先生,没有睡衣么?”亏大爷你那么有钱,连件睡衣都拿自己的衬衫凑数,咋这么抠呢!
然而男人的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淡淡道,“这就是你的睡衣。”他靠在沙发上姿态随意,盯着她,声音冷冽没有温度,“有什么问题?”
“……呵呵,没有问题。”就是你真的太尼玛变态了。
田安安在心头为自己画了个十字架,这才低着头捧起衣物进了浴室。洗澡的过程中,安安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给自己做心理辅导的机会,一会儿背毛.泽东思想,一会儿背马克思主义,直到把自己的思想完完全全从阴暗绝望掰回了积极向上,她才鼓起勇气关了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静谧之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比惊雷更响。
用最缓慢地速度擦完身上的水迹,安安换上了干净的内衣和那间纯白男士衬衫。她不敢抬头照镜子,只咬咬牙,吹干净头发便英勇就义一般走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封霄已经洗完了澡。田安安眸光微闪,看见男人安静地坐在床沿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式样简单的黑色家居裤,光裸精壮的上身在灯光下是黯淡的麦色,手臂处的佛像莲花纹身透出诡异的妖冶。
几滴水珠顺着倨傲的下颔滑落,淌过柔韧起伏的胸膛线条,腰背上的伤疤陈旧,却仍旧触目惊心。
安安骤然将呼吸一窒。
听见门开的声音,男人微抬眼,墨玉般的瞳孔中映入她略微惨白的小脸。视线下移,淡淡扫过白衬衣下的纤细双腿,最后回到她的嘴唇上。嗓音低沉却平稳,“把桌上的东西拿过来。”
她心跳极度紊乱,咽了口唾沫,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好战战兢兢地往桌子的方向走。驻足垂眼,只见上头摆着三只颜色各异的口红和对应的唇刷,崭新精致。
之前见识过封霄的独特爱好,田安安并未显得多惊讶。她只是略皱了皱眉,心里默默画了个诅咒的圈圈,接着就拿起东西返身回了床前。
片刻的静默,安安正要开口,男人宽大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她浑身骤然僵硬如石,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然而低沉的声线从头顶传来,“如果这样不行,我会选择另一种让你永生难忘的方式。”
说着,封霄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床头边的链子。田安安察觉了,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两条纤细的长腿分开在他腰际两侧,跪在柔软的床榻上。
他垂眸,目光随意地在几只唇膏上扫了扫,“喜欢哪个?”
“……”田安安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么句话,视线对上他幽深的眼,顿时心头一慌匆匆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我很少化妆,对唇膏没有研究,随、随便吧。”什么颜色有区别吗,反正最后不也是被你吃了……
封霄勾了勾唇,纤长漂亮的右手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灼灼的视线落在她轻颤的粉嫩唇瓣上。他目光淡漠,端详了一阵后松开她的下颔,选出了一只梅色的口红,接着五指轻动,旋开了口红盖。
妖冶的膏体是黯淡的红,在修长的指节间显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他用崭新的唇刷蘸上口红,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徐徐在轻颤的双唇上涂了上去。
柔软的刷子拂过唇瓣,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她背脊挺得笔直,眼睛死死瞪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五官英俊冷厉,深邃的眸子里眼神极其专注,类似一种程式化的绝对严谨。
浓烈的男性气息充斥了呼吸,她的双手不安地收拢绞紧,紧张得连额头都沁出了涔涔冷汗,柔软的发丝被打湿了,黏腻地贴在脸上。两人的线条紧密贴合,她已经能清晰地察觉他身体的异样。
她双颊蓦地漫上红云,暧昧的潮红以风卷残云之势爬满了整张脸。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漫长的折磨才终于结束。然而田安安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倒愈发局促起来,心乱如麻。
小巧精致的红唇微张,呼出的气息带着一丝水果糖的甜香,封霄眼色一深,薄唇欺上去贴近她颤抖的唇瓣,嗓音低哑:“很怕我?”
田安安感受到那双扣住自己腰肢的大手用力收紧,以完全占有的姿态。她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没有啊,您多和蔼可亲又圣洁啊。”
封霄低笑,反身一把将怀里的少女压在了身下。田安安脑子一懵,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他已经重重吻了上来,高大沉重的身躯将她完全禁锢,禁锢得她没有丝毫抗拒挣扎的空间。
极其火热的一个吻。薄唇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吸吮,狂风暴雨一般,她吃痛,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在即将窒息的前一秒他才终于离开,重新将新鲜空气施舍给她。
田安安呼吸大乱头昏目眩,一片迷蒙中,男人抱起了她娇小纤白的身躯,她听见他的声音浑浊低哑在耳畔响起,“想我么?”
“……”她睁开眼莫名其地看他,盯着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迟疑道,“可是……我们不是几个小时前才见过么?”卧槽,难道miuc的偶遇是她在做梦么?
他轻笑,修长的五指拂过光洁白皙的面颊一路往下,“我是说,这里。”他不染纤尘的指尖滑向某处。
“……”田安安瑟缩了下,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调整呼吸,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墙上的挂钟,顿时一惊,赶忙试探着拿小手拍了他两下,干巴巴笑道,“时候太晚了,封先生,我明天还要上班,不如咱们抓紧时间?”
话音方落,男人高大有力的身躯已经占据了安安的所有感官。封霄低头,在嫣红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下去,舌尖尝到了淡淡的腥香,他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想念她柔软干净的身体。
“李助理会帮你向公司请假。”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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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田安安都是在声嘶力竭的哭喊中度过的。
封霄极尽所能地挑逗她,占有她,像是要在她身上全都烙下印记,微凉的薄唇吻遍了她的所有,甚至包括十根纤细柔软的手指。安安泪眼汪汪的,被折磨得几乎崩溃,可是他却始终沉稳,冷静,攻城略地,步步为营。
这场毫无悬念的战役,以封先生异常持久的正式攻击结束,而战役的结果,就是安安在第二天发现自己嗓子哑了,眼睛也肿了,更可怕的是双腿沾地就打摆子,必须借助外力才能勉强站稳。
和上次在拉斯维加斯一样,卧室里又只剩下了田安安一个人。她揉了揉红肿的大眼睛,坐在床上努力地和瞌睡虫做生与死的搏斗。毕竟田安安这辈子唯一拿得起放不下的就是筷子,唯一陷进去就出不来的,就是床。
五分钟后,瞌睡虫败北逃亡,安安挠了挠乱蓬蓬的鸡窝头,混沌的思绪终于逐渐清明了过来。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一十五分。
田安安愣了三秒,和挂钟大眼瞪小眼,回过神后立刻脸色大变——卧槽卧槽卧槽,公司公司公司!她心里惶惶然,忙不迭地下床,双腿发软站不稳,只能连滚带爬地去翻包包里的手机,攥在掌心里一看,几个大字触目惊心——
您的电量已不足百分之十。她松一口气,庆幸还没关机,然而0.5秒之后,小4s闪了闪,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黑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