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轩家沐言
因为她遇见的是他,一个疯子,一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人。
所有的眼泪似乎在这一刹那都涌了出来,她拼尽全力去哭,凭着一股蛮力,她死死抱着他的腰,眼泪不断濡湿着他的背,她被他绑架,她失去了本来的生活,却根本逃不掉,手指被人一根一根掰开,有粗粝宽厚的掌心抚摸着她脸颊,隔着泪眼迷蒙,她看见他的眼睛,犹如困顿的兽,深处涌起翻天覆地的狂乱。
她被他抱在怀里,又从柜上拿起纸巾去擦拭她的泪痕,一遍遍抚摸着她的背,温柔唤着她:“络络不哭……”她哭得闭了气,像孩子一样抽噎,过了好久,她才渐渐的缓过来,声带如同被泪水泡哑,她说道:“我要睡觉了。”?
他低低“恩”了一声,拿着纸巾将她的脸仔细擦拭干净,便将她放在被子里面,跟着躺下去,给她掖好被角,这才去关台灯。
周围静悄悄的,一切瞬息被笼在黑暗里,只剩下空调内箱轻微震动的声响,那样近,又似乎很远。他侧过身紧紧抱住她,修长的腿缠住她的腿,亦如往常那般,他一只手从她颈下穿过去,让她枕着他手臂,再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
她的脸半扬着,皎洁的肌肤在窗下的微光里似琉璃,近乎透明,她小心地唤他:“宋清珏。”他一直在深深凝睇她,目光透出不能自拔的沉溺,极温柔的轻声应道:“我在。”就像怕惊到面前的人。她瞳仁有松脂般柔软的黑,浮着清漾澄澈的水汽,灵透动人,仿佛是星光疏疏的落下,直落进心间,她忽然就笑起来,又说:“宋清珏,我要坐在你身上。”
他牵紧她的手,宠溺的笑:“好。”立刻平躺着让她坐下,他身上只有未拿下的浴巾,她已经等不得,俯下身吻住他的唇,那温热的小舌摸索似伸进他嘴里。
她的唇有栀子花般的清香和柔软,他只怔了怔,便发了疯似抑制不住地掠夺,双手牢牢按住她的身体,那血液中有一种熟悉的执狂,早已深入骨髓,如疯如魔,他辗转吸吮着她的舌,再用火舌尽数填满她口腔,吸汲每一缕甘甜。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挤走了,可她乖顺的并不挣扎,唇舌里传来轻微的水声,在寂静中愈发清晰,她一只手摸到他腰间的浴巾,猛然往外扯去,他身子受了一震,让她得以又抬起头来,褪去自己的衣衫和短裤,只听他困惑道:“络络?”她脸上惟有笑,将所有衣服扔在一旁,身体往后仰坐,臀部轻挪,直接坐在那胀大的火热上。
Chapter34 【不放】
她那一处微凉极柔,点点湿润,激得他原本骇人的炙烫狠狠跳动一下,愈发疼痛,他重重喘息一声,从顶端往四肢百骸蔓延开焦切的渴盼,骤然沸了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在体内爆裂,他握紧她纤细的腰肢,吃力地唤她:“络络……”
白络络看着他,嗓音里满含低柔的感情:“清珏。”缓慢俯身下去,柔腻的肌肤紧贴着他紧绷肌理,那软嫩也紧磨着他的炙热,轻巧地起伏,身下的硬挺更加胀大,他发出细微抽搐的颤音,腰脊不由得往上抬起,然后手掌用力按住她的身子,加重她摆动的力道。
他力气那样大,软嫩被他的炙热狠狠磨蹭,微疼酥痒,像是巨浪渐渐席卷全身,她禁不住低吟着,手指来到他削薄的唇上,温柔抚摸,似乎在勾描形状,幸好他长得这样清隽,轮廓深邃俊逸,连唇形她都喜欢,只是他仍旧不同,多了一种孩子般的乖戾。她轻轻咬着他下唇,感受他每一寸肌理的轻颤,继而伸手缓缓向下,探到他圆滑突起的顶端,便用指腹缓慢挑弄。
宋清珏猛地仰头,发出骇人的抽息呻吟:“恩……”
她还不满足,舌尖往下游离,在他喉结上轻柔舔舐,像是狡猾的小猫儿,从细软粉嫩的唇里露出洁白的虎牙,她忽的坐直起来,昏暗中,他温润的眼眸熠熠明亮,如灼热的火簇,她抚摸他心脏跳动的位置,又将脸依偎过去。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一下比一下快,仿佛有什么要迸发一样,他逐渐停下来,手臂揽住她赤裸的背,又将棉被往上拢了好些,直掩住她的脖子,他温柔地将她收紧在怀中,抚摸着她发丝,气息里沉木的味道愈发沸热,像是炙深的海,从四面八方朝她覆涌来。
她始终趴伏在那,声音低低的:“清珏,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很听话?那回去以后,你能不能不用铁链锁着我了?”
他的身子却是一震,双臂只是又将她抱紧些,紧的恨不得嵌进他血肉,她胸口宛如有巨石在发狠地挤压,难受地喘不过气,她等待了片刻,瞳里一点点黯淡下去,用最平静的声音道:“宋清珏,你还是不信我。”她这才抬头离开他胸口,伸手去推开他。
他的心猛地抽搐起剧痛,又狠狠地揪在一起,他心痛的喘不过气,坚决地不放手,期期艾艾唤她:“络络。”她挣扎着拳打脚踢,气急败坏:“你放开我!”每一下都击在他的肋骨和下巴,他并不闪避,长腿压制住她的腿,用全身的气力来箍住她,他薄唇贴在她额上亲吻,直到她用尽全力砸在他肩颈间,他的呼吸才骤然窒住,又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她气喘吁吁,只是一种接近死寂的失望难过,她软软瘫在他怀里,手指蜷缩着抵在他胸膛前,无论她怎么做,他终究还是不信她。
“络络。”
他声音有不可抑制地颤抖,小心翼翼,他捧着她的面孔,从她额头细细吻到她温软的脸颊,幽蓝的夜光中,他湿润的瞳里那惊心的癫狂如排山倒海一般溃发,最是无可救药,仿佛是被火焰焚烧的飞蛾。他讨好似不断蹭着她的脸,梦呓般温柔:“今天这一晚,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络络,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哪怕是一点点的风险……”
他抚摸着她的眼尾,那浓密的睫毛紧紧簇拥在一起,簌簌地在他指腹间轻抖,宛如绚丽的蝶翅翩然一扇,瞬间的柔软从指尖直导入心底,他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眼睛,温和的轮廓里透出病态的依恋,触目惊心,箍住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死死收紧,他痴痴地呢喃:“我没有办法,络络,我只有你,我也只要你。”
白络络说不出话来,心底涌上一阵阵温软的湿意,她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他温柔地蹭着她的脸,仿佛直等到她消了气,他到底跟平常人不同,她默默摸向他的手,终于叹了一声气,无奈说道:“你把手松一松,我腰疼。”
宋清珏一怔,这才连忙松开一点点力道,他浑身放松下来,不等他说话,她却立刻淡冷的说:“我要睡觉了。”
他听话的应了她:“好。”略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再枕在她颈间,她实在是累坏了,雨水淅淅沥沥拍打在屋檐,远处是朦胧连绵的光晕,像漫天碎的星子,闪闪烁烁,依稀有无数汽车逐渐驶来,发出“呜”的鸣笛,又渐渐远去。
所有一切,都在逐渐远去了。
夜色黑沉沉的一片,雨不断下着,就听得那沉沉黑云中,闷雷一个又一个炸开,四面都是呼啸的风声,就在这时,茂密的树林里依稀透来柱形的白光,映得雨丝清晰无比,灯光愈来愈近,那三人举着手电来到灌木林,他们穿着雨衣,雨水敲打在上面噼啪地作响。
其中有人将手电挪到前面的人身上,照亮少年俊挺的侧影,他低低的问:“裴司,你确定相机会在这里吗?”
裴司看了他一眼,道:“肯定在这里,那警察大叔说的没错,这栋别墅离我被打昏的地方并不远,而且我有预感,这房子一定有问题。”他往前走过去,对身后的两人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进去闯闯。”
那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迟疑的神色,本来是想过来踩踩点,也不知道这户人家回来了没有,他们却都不说话,只是硬着头皮跟上去。
裴司自然有主意,他不急着去别墅面前查看,而是关掉手电,压低声音对他们说:“把手电筒都关了。”等他们手里的灯光全部寂灭,他这才举起一块石头,使劲朝窗户的方向砸过去,窗帘沉沉地坠着,只听一阵破碎声,在大雨中犹如响雷一般,他又迅速蹲下去,其余两人立即跟着他学,他们等了好久,仍旧是没有人走出来,窗帘被大风倏地卷起,仿佛有大手再不断拂动,卧室里没有半点光。
裴司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借着闪烁的雷光往里看了看,房间空空荡荡的,果然没有人。
Chapter35 【危机】
那风呼呼地刮起来,即使是隔着雨衣,也有一层寒意无声浸到毛孔里,裴司拢好头上的帽子,正要翻窗进去,手腕却猛地被人一扯,他转过身看向他两个好朋友,其中有人说:“裴司,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是擅闯民宅,如果被发现,是会坐牢的。”
另个男同学也出声道:“是啊,阿宁说的不错,我们回去吧。”话音落下,裴司一把甩开手臂,冷笑一声:“说这种话,你们还是不是我兄弟?我之前可不是拿刀子逼你们过来的。”
雨水沿着他们肩头和雨帽往两边流淌,大雨滂沱,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见裴司义无反顾的仍要冲进去,阿宁忽然往前一扑,将他整个人向后拉扯,他比裴司要壮实许多,又高又大,旁边的人也上来帮他,裴司剧烈挣扎起来,骂骂咧咧:“混蛋,你们做什么!”可双手难敌四掌,他一点点离别墅越来越远,手电筒也“噗”的一下坠进湿润的泥土里,就见雨越来越猛,便顷刻间堙没了所有的声音。
到了半夜,雨才渐渐变小,窗户上挂着印有碎花藤蔓的薄纱窗帘,直直垂在窗台上,外面透出的灯光依稀闪烁,映得花纹朦胧,恍惚间生出梦境般的迷眩。
他的影子映在床头的墙壁,一动也不动,面容间氤氲着月霜般温和的柔光,她睡得这样好,乖得像一个柔顺的婴孩,只任由他紧紧抱着,也只任由他凝睇,他脸上惟有安定下来的满足沉溺,眼睛也不眨,如同生生世世都要这样守着她,又仿佛是在害怕什么,她躺在他怀中,忽然蹙一蹙眉头,两只脚在被子里蹬了几下,那柔软的棉被继而从她颈子滑落下去,他神色一怔,又将被子轻轻给她盖好,不让她受一点风。
卧室里静寂无声,宋清珏就一直枕在她颈窝间,蓦地嘴角上扬,将脸埋进去小心地蹭了蹭,清隽的眉眼里泛着缱绻欢喜,入骨了一般。
早晨九点多,淡薄的日光从天边露出来,楼下隐约是人的说话声,宋清珏穿着昨天的白衬衫,下身是黑色休闲长裤,衬得那身形愈发修美笔挺,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他深灰色的风衣,他眉眼清隽如玉,温润而平和,这会叠好被子,转身看着白络络正一本一本地将书放进帆布包里,还拿着那裹有银行卡的蓝布一同放进去,银行卡里攒了不多的钱,全是留给奶奶的。
他走过去从她背后拥住她,朝书包里看了看,下巴搁在她发顶,柔声说:“络络,退租的事情交给我。”
白络络的手顿住,继续将书包整理好,忽然问道:“上次回来,你姑姑给我的那个新手机,你是不是拿走了?”
他目光一闪,不知怎么的,心中情不自禁地有些发虚,他低低说:“恩,我第二天就还给她了。”他那晚先是将手机带回去,来来回回也没发现她联络了谁,才放心的又还给杨思惠。
她却只看了他一眼,就又偏过头去拉帆布包拉链。
宋清珏怕她生气,侧过头去看她的脸色,见她抿着唇不说话,把睫毛一垂,只是手上力道变得重了,帆布包的拉链被她狠狠一拉,响起“哧啦”的噪声,他心口顿时抽紧,就又听她忍不住说了句:“小气鬼。”
他的心这才又放下去,青玉似的眸里满漾着柔柔的笑,目不转睛凝睇着她的侧脸,哄着她:“络络说的对,我是小气鬼,那小气鬼回家做好吃的给络络。”他嗓音清幽低沉,仿佛是初春的凤尾,极是好听,连说起甜话都让人不由得信服,她心脏扑通扑通地加快跳动着,鼻息间逡巡着他沉木般甘冽的清香,沁人心脾,她面颊逐渐生了热,却是轻轻“哼”了一声。
等全都收拾好,宋清珏便穿上外套,拿过她的帆布包:“我来。”
他一手拿着她的包,一手牵紧她,像是急不可耐地回到别墅去,半个字也不说,她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抬眸看了看这不大的房子,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她昨天穿的是一双平底小皮鞋,也是他买的,鞋面上盘着黑色鞋带,他拎着她的鞋子,忽然间蹲下来,将书包放在身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餐巾纸,先擦了擦她的鞋面,再温柔地抬起她娇小的脚踝,将鞋子为她穿戴好。
白络络的心头无声一颤,宛如静寂的湖面漾开一圈圈涟漪,她低头看着他,目光在他温润俊逸的面孔上停留了片刻,又挪到自己鞋面上,那鞋带系的整整齐齐,不论是蝴蝶结的大小,或是长度,两边都是一模一样的,他细致入微地要为她做任何事,就像他偏执洁癖的性子,从来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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