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 第46章

作者:丧丧又浪浪 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不过他没有主动提出借她肩膀的好意,选择了作壁上观。

  云雾来实在困得不行了,就用手托住了脸,手肘在自己身上试探几下,成功找到胯骨这一坚硬的支撑点,打算凑活着眯一小会。

  好景不长,刚要睡着,手肘就从胯骨上滑下去了,连带着她整个脑袋猛地往下一沉,惊醒过来。

  连续两次过后,她把注意打到了祝凯旋身上。

  祝凯旋正在低头看手机,没给她眼神,完全没有要给她倚靠的意思。

  电影里面,看到身边女人昏昏欲睡,正常的男人会主动把女人的头掰到自己肩膀上才对吧?

  云雾来犹豫一会。

  她很快有了答案,出门前差点让他睡了,问他借个肩膀又不过分。

  这么想着,她心安理得地坐近他一点,连问都没问他,直接把脑袋枕到他肩膀上去了。

  祝凯旋没有反抗。

  云雾来满意了,闭上了眼睛。

  脑袋有了支撑,舒服多了,但是她一直到出租车到达宴森酒店都没能睡着,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从前和干妈干爸的点点滴滴。

  她和干妈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骆洲很好,无可挑剔地好,长相端正,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孝顺,上进心强,从小就很受女孩子青睐。

  干妈没见过什么世面,思想老旧,自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代下的产物,迷迷糊糊地过了一辈子,没法理解年轻人那一套“他很好,但是我对他没有感觉”的爱情观。

  既然好,为什么不能喜欢呢?

  除非这个“很好”只是用来安慰人的场面话。

  骆洲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家境不太好,但是家境不好也是因为骆家抚养了云雾来和云霜。

  而恰好,云雾来喜欢的人,是帷风集团祝家的独生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在罗马。

  纪秋月恍然大悟。

  纪秋月总是说:“骆洲再过几年一定也能赚大钱的。”

  那个时候,骆洲已经工作了,很受老板重视,骆家的生活质量提升得很快。

  纪秋月没有明说,但是云雾来明白那个意思,干妈觉得她物质虚荣,以为她喜欢祝凯旋不喜欢骆洲,是因为钱。

  那个时候云雾来读研一,异地恋和祝凯旋争吵不断,难得回国一趟两人也在吵架,她心情本来就不痛快,干妈又不知道第几遍来这一套,她实在忍无可忍,明言:“但是我已经不是处女了,这您能接受吗?”

  纪秋月一张脸上可谓精彩纷呈,反应过来以后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语不成句地指责她:“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让我怎么和你爸妈,和你干爸交代,你太让我失望了。”

  纪秋月的愤怒并非出自对云雾来已经“不配”和骆洲在一起,更多的,是一个母亲面对女儿犯错的愤怒。

  在纪秋月的保守认知里,男女只有结了婚才能发生关系,否则就是有伤风化、有辱家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云雾来会做出这种事情。

  云雾来想,也许当年自己确实太过冲动,明明不用那般决绝,明明可以有挽回的余地,但她选择了最两败俱伤的方式,最后斩钉截铁地离开骆家,多年来鲜少给干妈关心,硬生生把感情给磨淡了。

  出租车到达宴森酒店,祝凯旋低头看了云雾来一眼,她双目紧闭,但是睫毛有轻微的抖动,等他把车钱付了,她才慢吞吞把脑袋支起来。

  她累极了,能偷懒几秒钟也是好的。

  祝凯旋跟着她一起进了酒店。

  云雾来懒散地回头看他一眼,说:“提前说好,我没力气伺候你。”

  她现在没心情尽什么夫妻义务,只想躺进被窝好好睡一觉。

  祝凯旋忍不住给她气笑了:“不稀罕,我过会还得去公司,就近找个地方睡觉而已。”说完他还要嘲她一句,“再说,要伺候也是我伺候你吧。”

  “切。”嘴上不屑一顾,但是云雾来心里承认他是对的。

  她本来想怼他“既然是来找个地方睡觉的那你自己去开个房”,但想到自己说这句话一定会被他嘲笑“矫情”,她还是决定把话咽回去。

  说实话,她对“矫情”两个字都快PTSD了。

  到了酒店,这回不着急忙慌,云雾来又忍不住矫情一把,去卫生间洗了澡换好了睡衣才出来,出来看到祝凯旋穿着大衣躺在床上,阖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云雾来当时就疯了,瞌睡都醒了:“祝凯旋,你为什么穿着衣服就上床?”

  他坐过医院的椅子,也坐过出租车,浑身沾满了细菌,怎么可以就这么睡到床上来了?

  她要床保持绝对的干净,他此时此刻这种行为,绝对能被丢进她最抓狂的瞬间top3。

  “……”祝凯旋睡颜惺忪地看她,显然他太久没跟她一块住,一时之间忘记她那些龟毛的规矩了,所以这会成功误解了她“为什么穿着衣服就上床”的意思,他闭上眼睛,拿她的话堵她,“不是说没力气伺候我?”

  不等她说什么,祝凯旋说:“又有了?”

  云雾来:“……”

  祝凯旋翻个身,冷酷无情地说:“抱歉,我没有了。”

  云雾来:“……”

  最后,祝凯旋还是在云雾来胁迫下去浴室洗了澡。

  宴森酒店的浴室装了隐私装置,但是一旦卫生间里没有人,玻璃就会在五分钟之后恢复透明,以保证酒店的明朗度,看起来房间内部也更宽敞大气。

  云雾来在他没躺过的那半边床上躺了一会,翻个面想换个睡姿,结果睁眼发现洗手间一览无余。

  幸亏淋浴间的玻璃覆盖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汽,只能看到他在里面隐隐约约的身体轮廓在动。

  变态啊,洗澡不知道开隐私装置。云雾来腹诽。

  不过她的脑子似乎有点昏昏沉沉,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没转过身去,也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眼睁睁地等着他出来。

  祝凯旋出来得很快,三分钟时间就冲完了澡。

  他推开淋浴间门出来的时候云雾来才如梦初醒,她慌忙闭上眼睛装睡,心脏一通乱跳,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他八成是看到了,他肯定觉得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实际上馋他的身子馋到不惜偷看他洗澡。

  麻蛋!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祝凯旋穿着酒店的浴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熄了灯,没有说只言片语。

  看来他是没看到。

  云雾来暗暗舒了一口气。

  房间里变得很安静,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他手腕上手表走动的声音。

  云雾来偷偷眯开一只眼睛,想确认祝凯旋有没有睡着。

  然后三目相对。

  她一只,他两只。

  半晌,祝凯旋说:“还没看够?”

  云雾来:“……”

  她非常确定他是在指她看他洗澡的事情。

  来道雷劈死她算了。

  她翻了个身,背对他,用不耐烦的口吻来掩饰自己的恼羞成怒:“睡不睡了,我都困死了。”

  “睡吧。”祝凯旋说。

  云雾来原以为自己经历过干妈的事情会失眠,最后免不了要起来吃两颗助眠药,她也知道靠药物入睡不好,所以平时有意识地在克制自己吃药的频率,能自然入眠就自然入眠,实在不行才会吃药。

  但这一次,她居然很快就开始迷糊了。

  只是半梦半醒间,她觉得自己很冷,在寒意下,她整个人越缩越紧,几乎要蜷成一团,后背隐隐约约有祝凯旋身上传来的温度,她下意识朝后挪动,汲取暖意,但是理智尚存,克制着自己不能离他太近。

  就在冰火两重天之际,身后床垫凹陷,祝凯旋凑近来,紧紧贴着她的背,从后面抱住了她。

  令人舒适的火热。

  云雾来僵硬的四肢放松下来,龟毛脾性却改不了,埋怨说:“你脏死了……”

  他穿着外衣躺过床,床脏了,后来穿着干净的衣服躺上去,干净衣服也脏了,现在来抱她,她也脏了。

  现在好了,整个床都脏了。

  祝凯旋把脸埋在她后颈厚实的头发里,打断说:“你怎么这么多事?”

  云雾来没力气反驳,困意在拽着她下沉。

  祝凯旋抱了她一会,感觉出不对劲来,手撩开她的睡衣,从下摆伸了进去,去摸她的背,她的皮肤似乎透着不同寻常的热度。

  “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他问,他不是很擅长从细微的温度差距判断一个人的体温是否正常。

  云雾来含糊着说:“别吵。”

  祝凯旋不顾她的抗议把她的脸朝自己掰过来些,额头对额头抵上去。

  这下他确认她发烧了,大半夜洗了头发,接到骆洲电话,没吹干就跑了出去,大概就是那会冻坏的。

  云雾来迷迷糊糊地听他给打客房服务要温度计和退烧药,她睡着没多久,嘴里被塞进一根细细凉凉的玻璃状物体,是温度计。

  “真的烧了,38.8。”他说。

  然后云雾来又被他揽着脖子坐起来,睡个觉三番五次被打扰,她烦得要命,忍不住要发脾气。

  “把药吃了再睡。”祝凯旋诱哄着说,完全没有不耐烦。

  云雾来照办,再躺回去,等他把水杯和药放好重新进到被子里来,她主动靠了过去,依偎在他身旁,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祝凯旋面向她,把她拥入怀中。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云雾来断断续续醒来,又很快昏昏沉沉睡过去,能感受到到自己身上的滚烫,还能感觉到自己躺在祝凯旋臂弯中,他时不时抵着她的额头测她的温度。

  她迷迷糊糊想,他不是说要去公司吗,怎么不去,应该已经到正常上班时间了。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身上的灼热退了下去。

  祝凯旋也醒着,一边抱着她一边玩手机。

  “几点了?”云雾来问。

  祝凯旋看了一眼手机上方的时间显示:“快四点了。”

  云雾来脑子不太灵光:“上午还是下午的?”

  祝凯旋说:“下午的,三天后的下午,你昏迷了三天。”

  云雾来:“……”过了会,她自己想明白了,自己不可能睡了一天一夜,肯定是当天下午四点,遂骂道:“滚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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